蘇知之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走到了箱子前。
她趕緊打開箱子,五光十色的珠寶在她眼前閃爍著耀眼的光,“果然是一些貨真價實的寶貝,這個蘇晚晚竟然沒有誆騙我。”
青竹皺緊了眉頭,一臉擔憂,“小姐,你的傷……”
蘇知之唇角揚起一絲得意,“你小姐可不是那麼容易就受傷的人。”
“可大夫說……”
這刀根本就是就沒有傷她半分,她早就提前做好了手腳,溢出的鮮血也隻是她提前準備好的血包流出的豬血。
蘇知之擅長偽裝,以至於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刺客將她傷的很重。
大夫為她把出的脈象有問題,也隻是她提前為自己紮了幾針而已。
而她啥事兒也沒有。
蘇知之蹙了蹙眉,將箱子裡最上麵的一層珠寶取出放在地上,才發現原來這箱子最裡麵全是一些濫竽充數的梳子,掛畫等不值錢的玩意兒。
蘇晚晚果然隻會做表麵功夫。
罷了,有總比沒有好。
“青竹,走,陪我去一個地方。”
蘇國公府戒備森嚴,可不是想出去就能出去的。
青竹剛到這府裡,就見到自己的小主為救大小姐身負重傷,如今腦子也不好使了,竟然要出府。
“小姐,我們出不去的。”
“你想什麼呢,我可沒說要出府。”
蘇知之讓青竹給她梳一個丫鬟的發髻,再穿上一件丫鬟的粉色衣裙。
兩個人結伴而行來到了宛心閣。
剛到門口,一條狼狗露出凶狠的尖牙,汪汪叫個不停。
這壞事是做了多少,國公府護衛眾多,蘇晚晚還需要養條惡犬來看門。
蘇知之從籃子裡扔出一個桂花糕,這惡犬嗅了嗅,就全部吞進了嘴裡。
不一會兒,惡犬竟然就突然安靜了下來,還溫順地蹲在地上,任由蘇知之進了宛心閣。
宛心閣婢女眾多,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青竹解釋道:“我家小姐特來感謝大小姐贈禮之恩,還請行個方便。”
蘇晚晚貼身丫鬟芙蓉阻攔道:“大小姐的閨閣豈是你們靜煙閣的人想來就能來的。”
這丫鬟說話的模樣倒是和蘇晚晚說話的時候有幾分相似。
真是狗眼看人低。
蘇知之故意扯開嗓門,大聲說道:“姐姐,知之特來賠罪,姐姐還在恨我嗎?”
閨閣裡的蘇晚晚聽出是蘇知之的聲音,要是她不讓這個臉上有疤痕的蘇知之進來,不是顯得她太薄情了。
況且要是這個病秧子在她這裡出什麼事,這也太不吉利了。
到時候誰替她嫁給那個要死的惡魔錦王?
“二小姐,我家大小姐讓你進去。”從蘇晚晚房間裡出來的丫鬟倒是看著順眼多了。
“青竹,你就在這裡等我。”
蘇知之進了屋,便將一盒桂花糕放在了金絲楠木桌上。
“晚晚姐姐,知之特來賠罪。”
蘇知之雙眸直視,蘇晚晚竟被嚇得後退了一步。
“妹妹這傷就好了嗎?”
“不好怎麼替姐姐嫁人呢?”
蘇知之咄咄逼人的語氣讓蘇晚晚覺得渾身寒意四起。
“能替我嫁人是你的福氣,你鳩占鵲巢這麼多年,你所遭受的都是你罪有應得。”
蘇晚晚一揮袖,紫檀桌上的桂花糕全部撒落在地。
“妹妹還是快點離開,不然爹娘或者兄長過來,要責罰你,可怪不得我。”
蘇知之想起前世自己雖然刁蠻任性,但從未有過害人之心,這蘇晚晚怎麼從早到晚就在想怎麼欺負人。
真是欠揍,蘇知之抬眸,凜冽的眼神像是可以攝人魂魄。
“喲,姐姐這是忘了這桂花糕可是今日那個刺客的夫人最愛做的糕點嗎?”
“你”蘇晚晚頓時覺得毛骨悚然,那婦人臨死之日確實是做了一籃子的桂花糕。
“你都知道了什麼?”
蘇知之眼眸裡的恨也徹底藏不住了,她步步緊逼,將蘇晚晚逼到了房梁處。
“你到底為了自己的利益,殺害了多少無辜,你就不怕這些冤魂來找你嗎?”
蘇晚晚怕自己的秘密被人知曉,趕緊遣散了所有的婢女,鎖緊了房門。
“蘇知之,你到底是誰!”
蘇知之冷笑,我是來索你命的黑白無常!
一瞬間,她就從身後取出一根銀針紮進蘇晚晚的頭部。
“你”蘇晚晚當即昏迷了過去,頭倒在了蘇知之的肩膀上。
蘇知之咬緊牙,一鼓作氣將蘇晚晚往床邊抬。
“真沉,蘇晚晚,你也該減肥了。”
好不容易將蘇晚晚抬上了床榻,累癱的她坐在了地上,她邊用裙擺擦了擦手,邊瞧了瞧四周。
丫鬟們都被趕了出去,她這個小偷正好辦正事,她迅速起身在屋裡翻找。
“這些地契房契都藏哪裡呢?”
上一世,這個蘇晚晚可是將蘇國公府的財產霸占了不少。
這三個哥哥又疼這個失而複得的妹妹,送的金銀珠寶全被蘇晚晚換做了這些地契房契。
這個秘密國公府的人都不知道。
而蘇知之知道,隻是因為前世,蘇晚晚曾在錦王府見過她,得意洋洋地告訴了她一切。
那一夜,蘇晚晚的話正是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些東西,蘇知之一定要搶了去。
既然都說搶了她的人生,那就搶個徹底。
戍京城的流民這麼多,她就做這個劫富濟貧的女賊。
不過蘇晚晚疑心病這麼重,這些寶貝一定不會放在明處。
那隻能藏在
蘇知之想著想著就鑽進了床榻下麵。
果然,女人的心思還是要女人來猜。
蘇知之在一堆的爛布裡麵找到了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鐵箱子。
這箱子一打開。
厚厚的一疊蓋著鮮紅官印的票據。
“發財了!”
蘇知之將這地契房契全部收入裝桂花糕的籃子裡的暗格裡。
又在觀音像前點燃了一炷香,隨後才悄然打開房門。
蘇知之痛哭流涕道:“既然姐姐不喜歡我,要懲罰我,我遵命便是!”
她故意說的很大聲,守在門外的丫鬟們聽的清清楚楚。
大雪依舊下個不停,雪花落在蘇知之粉色的衣裙上,像是開了一朵潔白的梨花。
蘇知之撲通一聲跪在了宛心閣。
她將空籃子遞給青竹,低聲道:“青竹,我可能活不過今日了,你一定要讓我爹娘為我找一處清淨的地方埋了哈。”
蘇知之掩麵而哭,哭聲讓人心碎。
隨著最後一陣哽咽聲,蘇知之體力不支躺在了雪地中。
這一片粉紅躺在潔白的雪地裡,一滴滴血浸在了冰雪裡,久久沒有散去。
青竹雖然有心理準備,但見到這個場麵還是被嚇得不輕。
自己的小主說隻是演戲,可怎麼演的這麼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