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管大隊借點苞米杆子。”何玉蘭說完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苞米杆子是留著喂大隊牲口的,所以怕趙虎拒絕。
沒想到這次趙虎爽快地答應了,問清緣由後還說來年幫她們把小木屋好好拾到拾到。
林曉和他娘本想著用冰爬犁拉苞米杆子,結果,趙虎套上牛車,裝了整整一車的苞米杆子,送到小木屋。
待小木屋被圍裹好後已經晌午了,何玉蘭本想留趙虎隊長在家吃完飯再走。
可趙虎死活不同意。
最後還是林曉硬塞給趙虎一塊麅子肉。
回去的路上趙虎心裡五味雜陳,有喜有悲。
喜的是:兒媳婦剛生完孩子,營養不足,下不來奶。大孫子被餓的直哭。這回終於有點肉給兒媳婦吃補補身子了。
悲的是:何玉蘭她們娘仨個生活的不容易,自己明天能不能吃上飯還不一定呢,還想著知恩圖報給他拿肉。
趙虎走後,林曉和娘對視了一眼,誰也沒說話,因為都知道對方的想法。
都聽到了,隊長家嬰兒的哭聲!
林曉看了看天!想想今天是不能去溜山了,再想想和隊長趙虎的約定!心裡便有了目標獵物。
他將繩子往腰間一盤,鋸刀背到身後,鹿角短刀往腰間一插,一隻手拿著開山斧,另一隻手拉著爬犁。
說了句:“娘,我去砍點樹乾回來”便打算走。
此時妹妹見到哥哥要走,非要跟著去。
林曉不忍心妹妹傷心,又怕妹妹凍到,便把妹妹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兩隻小眼睛和嘴巴,讓妹妹坐上爬犁一起跟著去了。
路上小哥倆兒有說有笑,不一會就來到了樹林邊上。
林曉砍著樹,林曦也跟著忙活。
回到家後林曉便利用這些剛砍回來的樹乾做著狩獵工具。
何玉蘭本以為林曉是打點柴回來備用的,可看到林曉一直在忙活那些樹乾,便上前問:
“兒子你在那忙活啥呢?”
林曉笑嗬嗬地說:“娘,你就彆管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隻見林曉將樹乾砍出看著特彆鋒利的錐形。然後又將這些錐形鏈接在一起,變成一個木排。
做好後,林曉告訴一直在身邊玩的妹妹,不要碰,小心被紮到。
隨後叫林曉娘幫忙把木排抬到爬犁上。
當何玉蘭看到兒子做出來的東西時,噗嗤一笑,說道:
“你做的是閻王錐?這天寒地凍的,也挖不了坑,你做這東西有啥用。”何玉蘭小時跟著大伯何守林上山時見過,她也知道這東西是咋用的。
再說了,即使能挖坑也不行,之所以大隊一直都沒用這種方法捕獵,就是因為怕村民不小心掉下去。
“放心吧娘,我做的不叫閻王錐,叫落刀錐,確切地說應該叫落木錐,因為我們沒有刀綁在上麵。”林曉和母親解釋著。
“娘,明天早上我還要去找下虎舅,讓他帶我就看看,被禍害的莊稼地。”
“你還要去打野豬啊?野豬可不比野雞,野兔。那畜生凶起來你對付不了。”何玉蘭猜到了所以很是擔心。
“放心吧娘!我上樹,反正野豬也不會上樹,嘿嘿!”林曉邊說邊嘿嘿地笑著。
次日,當林曉和隊長趙虎實地勘察過地形後,趙虎問林曉想怎麼打野豬。
林曉說了句保密,就告彆了趙虎。
本來趙虎還想著,這小子要打野豬,自己要不要把獵槍借給他。
但聽到林曉這樣說,就打消了他的念頭。心想著,這孩子機靈的很,也許真的有辦法。便沒再多問!
回到家中林曉向母親要了二斤玉米麵,起初母親還有點舍不得。
畢竟家裡的糧食有限,就這點玉米麵還是大哥何青山偷偷送來的。
可轉念一想,兒子也是為了這個家,萬一真的能打到野豬,還能拿野豬肉到黑市上換點糧食。
一切準備就緒,第二天一早,林曉就帶上裝備。
何玉蘭知道打野豬危險想著和林曉一起去,好有個照應。
林曉沒同意,“我能上樹,你上不了樹不用你去。”便拉著爬犁來到了狩獵地點。
根據野豬的足跡找到一棵粗壯的大樹,帶著繩子,快速地爬到樹上。
利用多滑輪的原理,將繩子一端綁到樹上,另一端繞過幾個粗壯的樹杈將繩子順到地麵。
跳下樹,將繩子綁在之前做好的落木錐上。
又快速地爬上樹,通過繩子將落木錐提起。
看到高度合適後,將繩子打個活結綁緊。
然後又跳下樹,將爬犁拖到遠處,回來利落地把地麵上的痕跡打掃乾淨,撒上玉米麵。
待爬上樹後,林曉已經把原主的小體格累的不行。
林曉找到合適的樹杈坐下!來了一招“守株待豬”靜靜地等待野豬的到來。
夕陽西下,天馬上就要黑了,再不回家母親和妹妹該著急了。
今天已經是賭約的第二天了,今天野豬不來,明天再不來,豈不是自己要輸了賭約獵槍也彆想拿到了!
想到可能會輸了賭約,林曉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帶上剩餘的玉米麵跳下樹,拉著爬犁低著頭往家走。
此時!母親已在路口等候多時,見到兒子安全回來滿是欣喜。
看到兒子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再看看爬犁。知道兒子沒打到野豬,心情不好。
安慰林曉:“兒子,沒打到野豬不要緊,隻要你能安全地回來就好。”
林曉把今天的經過說了一遍。
何玉蘭接著說道:“有時打獵也需要運氣的,大冷的天,野豬也不願意出來找吃的”打不到是正常的。
走!娘給你們做的麅子肉,你妹妹餓了,已經吃過了,趕緊進屋吃,暖和暖和。
林曉這一夜,翻來覆去地想著打野豬的事。
天剛蒙蒙亮,便又拉著爬犁帶上裝備來到狩獵地點。
這一次,他將昨天剩下的玉米麵,撒的遠了些。
打掃好痕跡,迅速上了樹。
眼看著太陽一點點升起,始終不見野豬的蹤影。
快到晌午的時候,太陽照在林曉的臉上,感覺熱乎乎的,林曉有了困意,不知不覺地坐在樹杈上就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曉隱約聽見“哼,哼的聲音。
野豬來了!林曉猛地睜開雙眼向樹下看去。
“沒有啊,哪傳來的野豬叫呢?”
林曉慢慢地環顧著四周,突然發現,不遠處灌木叢裡有個黑影。
邊拱著樹根,邊慢慢悠悠地朝著撒著玉米麵的地方走來。
此時,林曉聽著“哼哼”聲,就像聽到了美妙的音樂。彆提有多高興了。
林曉定睛一看,我的媽呀!這哪是一頭野豬啊,這是一群野豬啊!
一頭,兩頭,三頭……連大帶小一共十二頭!
雖然在樹上看不清有多重,但目測最小的,也得有五十到六十斤。
最大的沒有四百斤,也得有三百五六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