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8章
鐘嶸和老蒯是不可能為鐘飛山背黑鍋的,就算是自己乾了那些事,但是也不能說自己是主謀,但是交代出來鐘飛山又有什麼用呢,人家早跑的沒影了,到現在連人在哪裡都不知道,而且連定位都做不到。
鐘飛山失蹤了,而且失蹤的很徹底,好像國內的這些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似的。
聯係不到鐘飛山,但是他們可以聯係到費琨瑜,因為從鐘嶸的嘴裡撬出了事關費琨瑜的很多問題,而且在這幾天為鐘飛山處理尾巴的時候,鐘飛山還告訴了不少事關費琨瑜的事情,包括投資老家的度假區,實際上就是為了給費琨瑜洗錢搭建管道而已。
這些事也都被鐘嶸一股腦倒給了警察。
………………
這是自知道調查組來到省城之後,第一次真正麵對麵的交鋒。
任鵬文要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畢竟自己心裡藏著什麼事,自己家裡藏著什麼東西,這些都是自己心裡有數的,所以在見到調查組的人上門的那一刻,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他依然端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對方自我介紹說是調查組的人之後,他隻是揮了揮手,示意秘書可以出去了,而他也是摘掉了老花鏡,收拾起麵前的文件,將這一切都收拾好後才說道:“找我有事?”
“對,是有些事想找你核實一下。”
任鵬文想要站起來和對方客套一下,但是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毫不客氣的說,在聽到對方說要找自己核實一些事情的時候,他的身體也就舌頭和嘴巴可以配合做一些事,這還是在他強製讓自己鎮定下來的情況下,他故意放慢了語速,以免顯得自己結巴。
“哦,請坐吧。”儘量說話少一些,儘量說短句,不要長篇大論,也不要急於解釋什麼,因為他的語言能力確實不在線。
在調查組的兩人坐下後,他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鈕,秘書又及時的出現了。
“茶。”依然隻有一個字從他的嘴裡蹦了出來。
在秘書倒茶的功夫,任鵬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對方可以說了。
但是,在調查組的人開口之後,不到五句話,任鵬文的精神就歸位了,他整個人好像也活了過來,他忘記了,自己是經過大師開光加持的,該做的都做了,怎麼會有事呢,這都是自己嚇唬自己罷了。
因為對方說的不是自己的問題,而是向自己核實自己老婆的問題,自己老婆?
“前妻,我們前不久離婚了,她說和我不合適,整天和她的一些商人朋友混在一起,我當然知道他們打的什麼算盤,那些做買賣的找過我,但是被我轟出去了,所以又找到了我前妻的頭上,我們吵過,罵過,也冷戰過,唉,清官難斷家務事,真的是很難,我說這些,你們能理解嗎?”任鵬文一臉的無辜樣,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調查組的人很有耐心,因為他們辦過太多的案子,一開始的時候都把自己描述的很無辜,好像自己就是天下最大的受害者一樣,都是天下人對不起我,我從來沒做過對不起天下人的事,是他們不識抬舉,我是最無辜的那一個,我辛辛苦苦的為他們乾工作,就是吃了點喝了點睡了幾個娘們,這難道也不行嗎?
他們聽著這位任市長解釋自己的前妻多麼不堪,自己在這段婚姻裡多麼的無助,因為組織有紀律,離婚是對自己的一種自我否定,還有就是為了孩子,他忍了很多年,但是沒辦法,留住了人也留不住心,這不,前段時間跑出國了,說是要陪孩子讀書,還要和他離婚,他也想了,就這樣吧,該散的早晚會散……
“是假黃金的事鬨出來之後走的吧?”
“具體我不太清楚,她說的是要去看孩子,就沒再回來,那段時間,確實有這回事,但是我也沒怎麼關注。”
調查組的人接著問道:“那你認識一個叫鐘飛山的人嗎?”
“認識,他就是那個整天找我辦事的商人,都被我給拒絕了,所以,不熟,也不能說不認識,反正就那樣……”
調查組的人沒等他說完,接著又問道:“你們市局抓到了一個人,叫鐘嶸,是鐘飛山的侄子,他沒跑的了,留在國內為鐘飛山的事善後,前後已經有四個人死於非命了,隻找到了一具屍體,我們擔心的是,你太太……前妻在國外是不是安全,鐘飛山是為了斬斷所有和自己有關係的人,殺人殺紅眼了,你孩子還在國外呢,所以,我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給你前妻打個電話,讓她回來,在國內比在國外安全的多。”
任鵬文拒絕道:“沒問題,我可以打電話,但是她回不回來的,我可不能保證。”
調查組的人站起來,笑笑,和任鵬文禮貌性的握握手,說了聲謝謝。
任鵬文很惱火,市局的事情自己居然一點都不知道,鐘飛山在國內鬨出來這麼多的事,自己居然沒有接到彙報,所以,在調查組的人走了之後,他立刻就給祝盛康打了電話,但是祝盛康不在省城,去了海德市的煤礦現場指揮挖掘屍體殘渣的問題。
………………
“任市長,是這樣,在電話裡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要不,你問問穆興文吧,他知道的比我多,很多事吧,我也不好直說……”祝盛康吞吞吐吐,沒有再說下去,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們瞞了自己很多事。
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好像被孤立了,而且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一定還有很多。
穆興文看著一臉怒氣的任鵬文,心裡也在盤算,這話該怎麼說,說重了不行,說輕了也不行,所以隻能提建議。
“你就沒什麼可說的嗎?”任鵬文直盯盯的看著穆興文,等著他回答自己的問題。
穆興文還開口呢,任鵬文接著又說道:“老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咱們可是無話不談的,秦小姐的茶藝和茶都很不錯,要不,我們今晚一起去她的茶店裡喝茶,慢慢聊?”
穆興文本來還在斟酌該怎麼說的委婉一點呢,哪知道對方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是在點自己呢。
“秦小姐?哪個秦小姐?”穆興文一臉無辜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