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主府到皇宮需要半個時辰的車程。
頭一次體驗坐馬車的江寧隻感覺自己整個腰都快散架了。
早知道坐馬車這麼難受,她就讓人安排轎輦了。
看著少女蒼白的臉色,坐在一旁的裴敘輕嘖一聲。
真是嬌氣,這麼點路程都受不了。
皇上賞賜的補品,她真是白吃了。
此時,神色憔悴的江寧緊緊咬著嘴唇,她裸露出的那截小腿,似乎在輕輕顫抖著。
裴珩輕輕轉動手上的扳指,默不作聲的看著縮在角落裡的少女。
她那兩排濡濕長睫如瑟瑟蝶翼,白皙的臉頰像是剝了殼的雞蛋,嫩的能掐出水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思緒被這女人身上的香味擾亂了,裴珩總感覺自己有點不對勁。
他……怎麼會對江寧有那種想法?!
另一邊,支撐不住的江寧軟趴趴的倒在紫色的綢緞靠墊上。
她像是沒骨頭一般,懶懶散散的將手臂垂下。
注意到江寧那一截裸露在外的白嫩肌膚,裴珩下意識皺了皺眉。
這女人,真是不知檢點!
他還在這兒呢,她就敢這般,大膽……
要是換做旁人,她是不是也會將如此!
察覺到裴珩身上的低氣壓,江寧蹙了蹙眉,朝他那邊瞥了一眼。
就在她想說什麼時。
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的裴珩將她整個人拎了起來。
“難受成這樣也憋著不說,長公主倒是像變了個人似的。”
要換做往日,江寧肯定會大吵大鬨,並拿他出氣。
今日,她倒是難得安靜。
男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江寧有些不知所措:“你乾什麼?快放開本公主!”
裴珩輕輕摩挲著她細軟的腰肢,壓著嗓子開口。
“我若是不抱著你,你這身子肯定得散架。”
江寧想掙紮,可男人的胳膊如同玄鐵一般,將她禁錮的死死的。
無奈之下,她隻得放棄抗爭。
該死的裴珩,他怎麼能這般無禮?
按理說,這瘋批不是應該恨不得離她遠遠的嗎?
瞧著少女那氣鼓鼓的模樣,裴珩莫名覺得心口像是被羽毛輕撓了一般,癢癢的。
不過,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似乎並不讓人討厭。
——
有了裴珩當人肉靠墊,江寧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不管這家夥有什麼居心,她都不是很在意。
隻要自己舒服,其餘的都不重要。
到了皇宮後,江寧像躲避瘟神一樣,迅速下了馬車。
看著落荒而逃的少女,裴珩勾了勾唇,低頭聞了下手上的殘香……
注意到從馬車上下來的人,在門外恭候已久的大太監劉喜快步迎上前。
“長公主,您可算來了,陛下和太傅,已經在禦書房等了很久了。”
聽到這話,江寧有些疑惑:“太傅也在這兒?”
劉喜笑了笑。
“是啊,陛下和太傅已經下了一上午棋了。”
說完,劉喜看了看四周:“裴大人……不!裴侍郎呢?”
江寧緊緊握著拳頭,滿臉憂愁。
完了,今日這個情節,該不會就是書中認親的環節吧?
她記得,書中的裴珩,可是沈太傅的親生兒子。
若不是被沈太傅的妾室設計,裴珩也不會流落民間,成為村婦的養子。
好在這裴珩比較爭氣,憑借自己的實力考上狀元,入朝為官……
若不是被長公主看上,這裴珩,應該會更快翻身。
想到這裡,江寧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
隻要她不像長公主那樣強留裴珩,而是讓他順利認親回府,那裴珩這座瘟神,不就徹底和她沒關係了嗎?!
看著江寧那呆愣的模樣,站在一旁的劉喜擔憂的開口:“長公主,您沒事吧?”
此時,回過神來的江寧連忙擺擺手。
“沒事沒事,裴珩他,一會兒就過來了。”
她話音剛落,裴珩便款步向她走來:“長公主,把人用了就丟,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察覺到男人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江寧瞪大雙眼,紅著臉開口。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誰用了就丟!”
裴珩俯下身,湊到她耳邊:“我哪兒胡說了?剛剛,長公主在馬車上,沒有拿我當靠墊嗎?”
江寧壓低嗓音,紅著臉推開他。
“這不是你自願的嗎?”
說的跟她強迫他似的。
裴珩眯了眯眼,攬住她的腰肢:“對,都是我自願的,長公主彆氣。”
看著兩人這親昵的樣子,劉喜一頭霧水。
長公主這是霸王硬上弓成功了?
明明上個月,裴珩還對長公主愛搭不理。
現在,這是轉了性了?
為了儘快擺脫裴珩這座瘟神,江寧輕咳一聲,對著劉喜道:“劉公公,愣著乾嗎?還不趕緊帶本公主和裴侍郎去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