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們是不想活了才說出去再說是你殺的,和是我們殺的,有區彆嗎我們可是以小隊為單位行動的。”宋明前趴著平瓊的肩膀,懶洋洋說道。
平瓊使勁點頭:“說句心裡話,我寧願讓大家認為是權氏自己人動手,也好過自己出這個名……畢竟是殺貴族,我其實有些不安……能不提我們最好。”
葉世傑最後一錘定音:“反正我們暗夜狩獵者,也不是什麼明麵上的人物,對方付酬勞就好,至於對外公布是誰殺,對我們來說並不重要。而且這樣做,確實能給我們減少麻煩。——這真是皆大歡喜了。”
小隊成員取得共識,而且還祛除了獵殺榜任務可能的後患,一個個更高興了。
平瓊笑嘻嘻說:“小初見,你不再睡會兒嗎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到六點。”
夏初見搖了搖頭:“不用,現在還是我和你的崗呢。”
葉世傑、李縛和宋明前異口同聲說:“你們睡,我們看著就行。”
現在權采薇其實已經完全安全了,她絕對不會再離開權氏的那架大型飛行器。
所以他們小隊也就是待一天兩天白拿錢而已。
夏初見和平瓊相視一笑,也不想睡覺,兩人用量子光腦聯網打遊戲。
一打遊戲,時間就過得特彆快。
沒多久就早上六點,天邊已經露出魚肚白。
夏初見看向權采薇之前住的那棟獨棟彆墅,發現那裡站著一群穿著權氏製服的保鏢。
她好奇地問:“那些保鏢是剛剛過去的,還是一直站在那裡的”
李縛說:“從你離開,他們就站在那裡的,好像是從裡麵出來的。”
夏初見明白了,這一群“權氏安保”,跟她昨晚打死的那群權氏安保,應該是同一夥人。
有這麼多人“裡應外合”,如果不是有小隊接應,她昨天根本沒法從那棟樓裡跑出來。
夏初見挺想看他們遭報應的。
“葉隊,我下去走走。一晚上殺來殺去,心累。”夏初見敷衍說著理由,打開飛行器的艙門,跳了出去。
他們的飛行器就停在離那棟彆墅不遠的地方,可中間的空地上有顆大樹,正好擋住了一半視野。
夏初見想去看戲,當然要尋找最佳位置。
平瓊也追過去說:“等等我!我也要……散散心!”
兩人一起來到那顆大樹下,並肩坐在那裡,一邊享受清晨的涼風,一邊眯著眼睛看向一百米左右的那棟彆墅。
夏初見從隨身背包裡拿出一管低級營養液,邊吃邊看戲。
平瓊也餓了,她吃的是一管高級營養液,因為她手邊已經沒有低級營養液了。
她一邊吸,一邊悄悄問:“小初見,你打死了樊成才是立功,可又打死了權氏那麼多安保人員,權氏……那個權二少,沒有怪你吧”
夏初見說:“沒有,權二少還是挺有是非觀念的,不過,他好像也被人忽悠了,我懷疑是權氏內鬥……”
她話還沒說完,突然聽見有人在後麵重重咳嗽了一聲。
那是顧理事的聲音。
夏初見立即住嘴。
她叼著那管低級營養液慢慢扭頭,看見雲女蘿、權與歸和顧山君三人從大樹後麵緩步走過來。
背後說八卦,被人發現了。
夏初見嘴角抽了抽,若無其事地站起來。
平瓊也跟著起身。
她認識顧山君、權與歸,可從來沒見過雲女蘿。
但是她覺得雲女蘿特彆眼熟,隻是一時想不起來她是誰。
直到夏初見禮貌地打招呼:“雲秘書、權二少、顧理事,早上好。”
雲女蘿看了一眼她手裡的低級營養液,接著視線瞥過平瓊手裡的高級營養液,笑著說:“早上好,這是你的隊友嗎”
夏初見忙介紹平瓊:“這是我隊友,財姐。”
雲女蘿朝平瓊點點頭:“你好。”
平瓊這才想起來她是誰,激動得滿臉通紅。
這是雲女蘿!
曾經是雲氏大名鼎鼎的天才少女!
二十一歲就以第一名的成績,從全北宸最好的法學院畢業,然後就進入了權氏的法律事務所,給權氏那位大名鼎鼎的金牌律師權與訓,做助手的雲女蘿一秘啊!
這位女士在星網的社交媒體上,有幾千萬粉絲,可有不小的知名度!
平瓊忙跟著打招呼:“雲秘書,早上好!”
然後又看了一眼權與歸,立即發現他臉上依然是特有的頹廢厭世神情,而且好像還更暴戾了。
她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直到權與歸看過來,她才趕緊移開視線。
雲女蘿和權與歸身後,還跟著一群人,目測至少有兩三百那麼多,黑壓壓的一片,很有壓力。
他們一起往那棟彆墅走過去。
雲女蘿突然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夏初見兩眼亮亮的看著他們的方向,好像在說:打起來!打起來!
她對夏初見勾了勾手指,說:“你過來,做我的隨從,跟我進去。”
夏初見大喜。
她剛才還懊惱不能進小樓看熱鬨,這不機會就來了
反正她和平瓊現在還都戴著人臉頭套,也不怕被人看見。
夏初見連忙起身,高高興興來到雲女蘿身後,做了她的隨從,其實就是保鏢。
權與歸看了夏初見一眼,也沒多說什麼。
隻有顧山君拚命給夏初見使眼色,讓她不要摻和進來,夏初見都當沒看見。
……
一行人很快來到權采薇之前住的那棟獨棟彆墅前麵的草坪上。
十二月底的天氣,大府郡還是溫暖如春。
朝陽在地平線上躍躍欲出,柔和的晨光從雪白的雲層邊緣一縷縷透出,深藍的天幕於紫色霞光中變得色彩萬千。
草坪上綠草如茵,黑頂白牆的獨棟彆墅,是這領地上造型最彆致的一棟建築,應該也是造價最高的一棟建築。
樊氏拿出來專門拿出來給權采薇居住,確實顯示了他們對她的重視和尊敬。
可僅僅這樣就夠了
如果這就是重視和尊敬,那之後對她的傷害,又是什麼
權與歸陰沉著臉,腦海裡思緒翻滾。
雲女蘿卻依然帶著那股文雅淡定的笑容,看向站在彆墅門口那些權氏安保人員。
這些人穿著統一的權氏安保製服,胳膊上還有權氏風暴海族徽的臂章。
雲女蘿眼神微閃,輕聲問權與歸:“是你讓他們守在這裡的嗎”
權與歸簡單地說:“這些就是大哥要處理的人。”
雲女蘿點了點頭,“知道了。”
權與歸上前一步,吩咐說:“樊氏的家主呢去把他們都叫過來。”
他們身後有人彙報說:“權二少,已經通知樊氏了,他們馬上就趕過來。”
話音剛落,樊氏家主樊博維和樊氏大少樊成器,帶著一些年紀大的族老們,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而且除了這些人以外,還有一個雲女蘿沒有預料到的人過來了。
宗若安。
這可是跟權與訓一起,被並稱為“世家雙璧”的顯赫人士。
宗若安跟在樊氏身後,直接從一架顯出身形的小型作戰飛行器上直接跳下來。
看起來也是剛剛得到消息,來不及用大型戰機。
宗若安也是第一眼就看見了雲女蘿,他心裡非常驚訝。
這人怎麼來了
他和權與訓是一個圈子裡的,對彼此都很熟悉,甚至包括彼此的下屬。
比如宗若安的秘書呂堅朋,權與訓就認識。
而權與訓的一等秘書雲女蘿,宗若安也很熟悉。
雲女蘿往前一步,先朝宗若安伸出手,優雅的儀態毫無瑕疵:“宗少,想不到你也在這裡。”
宗若安握住她的手,似笑非笑地說:“這話應該我說才對,雲大秘書,元老院還沒放假啊,你怎麼就出來度假了”
雲女蘿歎口氣,回頭看了權與歸一眼,說:“權首席的弟弟妹妹出來玩,結果出了點事,你說我這個做秘書的不來幫他們,誰會幫他們呢”
宗若安點點頭,說:“雲大秘書說哪裡話,他們是與訓的弟弟妹妹,也是我的弟弟妹妹,大家一起長大的,怎麼這麼見外我前天才見了采薇,跟她聊了好一會兒。”
雲女蘿正色說:“那既然宗少這麼說,我也就腆著臉,求宗少給莪們主持公道了。”
在場足足有幾百人,從頂層貴族,到底層安保,甚至還有樊氏的割草工人們,都站在那裡,支著耳朵聽著那兩人寒暄。
夏初見跟在雲女蘿身後,吃瓜看戲,看得津津有味。
因為她戴著人臉頭套,宗若安根本沒有認出她來。
他的注意力都在雲女蘿的言辭上。
聽雲女蘿這麼說,宗若安心裡警鈴大振。
他知道雲女蘿是代表著權與訓。
他對權與訓的了解不太深,但也絕對不淺。
就跟權與訓對他的了解一樣,都知道對方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要是見這些人外表風度翩翩,說話做事彬彬有禮,就覺得他們是至誠君子,那隻能說,祝你忌日快樂。
宗若安頓時笑得比晨光還要動人:“雲大秘書開玩笑了,權氏哪裡需要我來住持公道——說吧,需要我做什麼,我一定惟權大首席馬首是瞻。”
雲女蘿低笑:“不敢不敢,誰能讓特安局的宗上校馬首是瞻怕不是明天霍總督察,就得派稽憲司進駐元老院了……”
宗若安這才明白,雲女蘿需要的,是他特安局信息司司長的身份。
這時宗若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樊氏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再加上夏初見殺了第一批衝進現場的“權氏安保”,然後權與歸掌握主動之後,立刻把小樓裡剩下的權氏安保對外傳送消息的渠道都給掐滅了,所以樊成才出事的消息,還沒傳出來。
隻是樊成才一夜未歸,權氏又把整棟小樓都圍起來了,樊博維和樊成器心裡大致有了譜。
他們覺得,樊成才,多半已經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