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龍基這話一出!
蕭天不禁在心中暗罵老狐狸。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誰叫自己是有求於人呢!
“李書記,濱海的發展之路,可是您與老市長當初定的調子,就怕姓葉的小子不止清掃,而是要徹底改變航向啊!”
“小天呐!跟我沒必要拐彎兒抹角,葉正剛這個人,你可以說他狡猾狠辣,但絕不能否定其能力,濱海如果在他手中,實現二次騰飛肯定沒問題。
反倒是你讓我非常不理解,如今天盛集團兵強馬壯,不缺政策不缺錢,為什麼還要去乾那些雞鳴狗盜之事啊!
而且事發後不想著妥善解決,卻選擇一次又一次的硬碰硬,你真以為憑天盛集團能拿捏住政府了,我看你是昏了頭了吧?”
“您老批評的是,可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集團雖然體量大但養的人也不少,何況有些事情,也不都是能擺得上台麵兒的,所以總得有人去乾吧!”
“哼!簡直是一派胡言,不管什麼時候收保護費這種事兒,都是政府不能容忍的,如今葉正剛站在大義一頭,真要咬住不鬆口,什麼後果你自己清楚。”
“我已經被這小子搞得焦頭爛額了,如今公司賬務被封,旗下項目被停了八成,看這架勢是準備把天盛集團往死了搞啊,我也是實在沒辦法,才舔著臉到您這兒求援,您可得拉我一把啊!”
“早尋思啥了?在被撞到的時候,就應該當機立斷的割舍,那樣也不至於如此被動,而且葉正剛那小子如今可是混的風生水起,憑啥給我個老頭子麵子啊!”
“您老說笑了,在濱海這塊兒您就是晴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隻要您說話誰不得乖乖的臥著呀!”
“不用拿話舔吧我,為了濱海的穩定發展,我可以豁出老臉當一次和事佬,但你必須保證把那些肮臟齷齪的東西清乾淨,該斷的斷了,該交出去交出去!”
聞聽此言!
蕭天的臉色瞬間變幻不止!
要知道將被‘犧牲’的那些人,有很多都是跟著他從初期開始打拚的,臟活累活可沒少乾。
天盛集團能有今天,這些人絕對是功不可沒,但隨著公司的壯大,兄弟們的水平有限,才不得已之下自謀出路!
“李書記,難道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如果沒有這個覺悟,那就回去另謀他法吧!”
這句話澆滅了,蕭天心中最後的希望!
雖然這個結果,讓他很難接受,但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最終還是做出了他認為最正確的選擇!
“李書記,那就麻煩您了!”
待蕭天一臉沉重的離去後,李龍基也是深深的歎了口氣。
人非聖賢,誰能無私呢!
他這一輩子風風雨雨,為濱海操碎了心,臨老了也想享幾天清福啊。
而蕭天正是摸透了他這點,在這療養院中把他伺候的賽過神仙,所以要說放棄這種生活,那肯定是舍不得的。
不過他也清楚,蕭天這人是條毒蛇!
既然已經與葉正剛之間打上了這個結,就是無解的,哪怕他從中周旋,最多也隻是讓繩子不繃的太緊罷了......
濱海市GA局常務副局長辦公室!
葉正剛大咧咧的坐在主位上,愜意的品嘗著趙遠空所謂的好茶,行為舉止間絲毫沒有鳩占鵲巢的覺悟。
“剛哥,剛哥,大突破呀!”
“咋咋呼呼的乾什麼,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工作時間要稱職務!”
很明顯葉大市長,對於被打破這份靜謐很是不滿!
“額!那我退出去再重新進來一遍?”
“少給我扯淡,說說什麼突破讓你如此興奮?”
“當然是咱們抓起來那群家夥了,光海街的‘大哥’周本六招了,不僅承認了收保護費的事實,而且還拿出了一套賬本,上邊記錄了近三年與天盛集團的分贓比例、金額等!”
“我去,沒想到還是個有心人啊!”
“有沒有心不知道,但肯定是有仇的,據這貨交代,他的兩任媳婦兒,都被刀哥給撬去占為己有了,所以他一直在尋找機會報複!
但奈何天盛集團實力太過強大,無奈之下隻能臥薪嘗膽等待時機,這次也是幾經試探後才開口的,而且放言隻要咱們真把刀哥唐誌抓起來,他還有更勁爆的東西交代,事關人命!”
尼瑪!
還真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不過頂著青青大草原融入敵群,這個周本六也是個人物。
“以現在的證據,能夠對唐誌進行抓捕了嗎?”
“夠是肯定夠了,但目前案卷正在整理中,這位刀哥可不僅僅是這點事兒,八成還涉及著藥丸生意,當初西門虎就是為這事兒替他頂的包,同時還有人交代,張曉麗和西門虎就躲在西甸區香雅林閣小區中,房子是諸葛妙仁的名頭。”
“嗬嗬,這麼快就開始狗咬狗了,看來這道上的兄弟也是塑料的居多呀!”
“這本就是人性,彆看下邊這些人在收保護費的時候,耀武揚威風光無限,但這些錢天盛集團要拿六成,各個老大又扒掉三成,最後大家分的也就可憐的一成了,如此還有多少人能夠拚命護主啊!”
“既然這樣……”
“鈴鈴鈴!”
急促的電話聲打斷了葉正剛的話語!
“你好,哪位?”
“小葉市長,我是李龍基啊!”
“李書記您好,請問有什麼指示?”
對於這位“神仙”般的政法委書記,葉正剛雖然沒什麼接觸,但‘印象’還是非常深刻的。
因為前世這位的追悼會,他可是親自參加了,骨灰入海、幾十萬遺產全捐,並且此人在濱海威望極高!
所以此時此刻,必須給予足夠的尊重!
“哈哈,我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哪能指示你這位如日中天的常務副市長啊,不過你來濱海這麼長時間了,咱倆還沒正兒八經的坐一起喝過酒呢,所以尋思著你要不忙,咱坐坐?”
“您老抬舉我了,能跟您把酒言歡那是正剛的榮幸,時間地點您定,其餘的我來安排。”
“夠痛快,那咱就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晚吧,下班我讓司機去接你。”
“那正剛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邊剛掛斷電話!
趙遠空就忍不住的發問了。
“你跟李老頭還有交情?”
“我要說連麵都沒見過,你信嗎?”
“那有啥不信的,就連我這個名正言順的副手,也就是上任的第二天,見過一麵而已,不過這老犟驢怎麼想起來請你吃飯了?”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不過老同誌相邀,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你彆想得太簡單,據說天盛集團當初就是他引進來的,該不會是找你求情的吧?”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我相信李書記,這點組織原則性還是有的。”
“人總是會變的,而且我總感覺,對市局可控不可用,這裡邊八成就是李老鬼從中作祟,彆看他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但真要是不戀權,為什麼還占著茅坑不拉屎?”
這話讓葉正剛頓時心中一動。
雖然不願意相信,李龍基這樣的人會變質,但從心底講自家兄弟的分量肯定更重。
“嗬嗬,不管他什麼目的,情理之上麵子給足,法理之上無步可讓,你現在要做的事兒可不少,天盛集團一定要盯緊,有必要的話立即限製所有高層出境甚至出市;
同時對唐誌、諸葛妙人等參與保護費收取的人,要做好抓捕布準備,確保能隨時收網,再就是加大審訊力度,對非常之人循規蹈矩是最大的不禮貌......”
“你就放心吧,從兄弟我手裡辦出的案子,全都是鈦合金焊死的,絕沒有翻過來的可能!”
“尼瑪!不吹牛B能死啊,李龍基要是真擺的鴻門宴,那接下來可就得拚刺刀了,關鍵時候你要給我掉鏈子,什麼後果自己想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