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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轉世(8k)(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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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清楚了那個隱藏著青衣娘娘墳墓之後,顧陌就發了一道指令,讓劉洪沉睡過去,等到醒來之後,也根本不會記得發生的事情,隨即,顧陌一行人就直接離開了青衣村。

天一山,就在青衣村外不遠。

循著劉洪所說的位置,果然在山頂上找到了一個天坑,嵌在裸露的岩層間,像大地微張的唇齒。

井口般的直徑不過丈許,邊緣結著暗褐色的苔蘚,幾莖蕨類植物垂落而下,在坑洞深處投下碎金似的陰影。俯身湊近時,山風突然變了調子,發出低沉的嗚咽,卷著潮濕的泥土氣息從深不可測的底部漫上來。

齊天樞沉聲道:“根據劉洪所言,但凡是進入青衣娘娘墳墓者,出來之後都會沾染上青衣娘娘的詛咒,頗有些邪門,所以,我個人建議,就由我與顧大俠下去探一探。”

顧陌微微頷首,道:“我覺得齊掌門說得在理。”

其餘幾人也都沒人反駁,畢竟,在場眾人裡,修為高低,最沒有爭議的就是顧陌與齊天樞。

隨即,

顧陌與齊天樞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縱身一躍,直接就跳下了天坑。

墜落的風在耳畔撕出尖銳的哨音,顧陌手中的勾陳妖刀瞬間彌漫出熊熊火焰,雖然以顧陌在黑暗之中視力影響並不大,但他還是習慣照明。

同一時間,齊天樞手中握著一把長劍,在幽暗中劃出冷冽的弧光。兩人迅速降落,身影在黑暗中穿過層層疊疊的暗影。

當墜落的罡風突然變得黏膩時,顧陌敏銳地察覺到氣流的轉向。抬眼望去,四五丈下方的左側岩壁上,一個被藤蔓遮掩的洞口正吞吐著潮濕的霧氣,洞口邊緣垂掛的熒光苔蘚如珠簾般晃動。

他當即驟然橫移,足尖點在半空時竟如生翅,踏碎幾簇熒光孢子,恍若淩空漫步般飄向洞口,隻是,就在踏足洞裡的時候,顧陌就突然感覺到一陣陰氣,讓他很不舒服。

而齊天樞則是快速一劍刺向石壁,金石之音的刹那,整個人借著反衝力旋身騰起,靴底連踏石壁上凸起的岩棱,隨後握著長劍飛入了洞中。

這洞口有些幽深,

兩人前行了大約三丈左右,前方豁然開朗,赫然是一座巨大的溶洞,隨著顧陌真氣渡出,勾陳妖刀的火焰燃燒得更加洶湧,直接將整個溶洞都照亮了。

溶洞穹頂垂落的鐘乳石群,如萬千倒懸的水晶劍戟,地上非常雜亂,泥濘、碎石腳印還有一些碎銀與銅錢折射著妖異火光,明顯是曾經有很多人來過這裡。

兩人踩著滿地狼藉疾行,洞頂滴落的水珠砸在地上發出聲音,兩人繞過了一個洞口時,看到了一座足有兩丈高的青銅巨棺赫然矗立在圓形石台上,棺身布滿蝌蚪狀銘文,八道成人手臂粗的鐵鏈如蛛網般纏繞棺體,但銜接處斷成數截癱在地上,鐵鏈上有著很明顯的鉗鑿痕跡。

很顯然,是兩年前青衣村那些村民不滿足於這洞裡那麼多金銀財寶,連青衣娘娘的棺材都要打開一探究竟。

齊天樞沉聲道:“人性有時候是真的可惡,”他指著這墓裡許多大型財物,說道:“那些人本來就連這些就擺在外麵的財物都沒拿完,就迫不及待的去開棺材,不管怎麼說青衣娘娘也是他們青衣村所有人的恩人,已經有這麼多財物了,何必再如此打攪羞辱亡靈呢?”

顧陌環顧了四周一圈,然後指著銅棺,說道:“看周圍的陳設,以及這口銅棺的設計和那些鐵鏈,恐怕,那位青衣娘娘在離世之前,恐怕是在防著什麼。”

齊天樞想了想,說道:“青衣娘娘應該是個修為很高深的武者,可能是功法問題,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她擔心她死後會出問題,所以,專門把自己的屍體束縛住。

可縱然是如此,她也沒防住幾十年後,她所救的那些人,會滅她滿門、掘她墳墓、開她棺材,如果真是如此,隻能說明那青衣村那些人更是死不足惜!”

顧陌微微點了點頭,

對於齊天樞用“死不足惜”四個字來形容青衣村的人,他是認可的。

青衣娘娘救了青衣村,她的後人又在災荒之時救了青衣村,更是常年為青衣村的人治病治傷,結果卻被青衣村的村民們聯起手來滅了滿門。

齊天樞與顧陌望著銅棺,

兩人同時躬身說了一聲“打擾了”。

隨後,兩人走向銅棺,通過痕跡可以清晰的看出,這銅棺被打開過,如今尚且都還沒有完全複原蓋好,依舊還有縫隙。

就在齊天樞準備嘗試打開棺材時,突然看到棺材蓋頭上有一張用黃蠟封存的半張宣紙,像是道教的符篆,不過,已經被撕扯隻剩下半張了。

然而,

當齊天樞湊近,看清楚那一張宣紙時,他突然渾身顫抖了起來。

顧陌察覺到齊天樞的異常反應,湊過去問道:“怎麼了?”

齊天樞指著那被撕爛隻剩半張的宣紙。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是……當年……我與我師父最後一次見麵時,她找我要的那一幅蘊含了我劍意的劍圖!”

顧陌仔細看了看,雖然年久變形了,但是,隱隱約約之間的確是能夠看得出畫的是一把劍。

顧陌疑惑道:“你給你師父的劍意圖為什麼會在這棺材上?你的劍意能辟邪?這青衣娘娘是你師父仇人……也不對啊,這青衣娘娘埋葬在此地,幾十年來隻有陸家人知道,如果這符對青衣娘娘的屍體不好,他們也不可能一直讓這符在這裡!”

“不知道,”齊天樞說道:“雖然劍意是我的,但是,怎麼用,用來做什麼,就不是我能夠控製的了,”一邊說著,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至少可以證明,這青衣娘娘就算不是我師父,也肯定與我師父有關!”

顧陌說道:“按照你所說,當初你作為雲州天榜第一,依舊看不透你師父的修為,被她近身而不知,足以說明你師父的修為高絕。而這位青衣娘娘四十幾年前就死了,你師父那時候才四十幾歲,以她的修為不至於那麼年輕就去世的。”

齊天樞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希望不要是我師父。”

說罷,齊天樞雙手搭在銅棺棺蓋上,運轉內力,緩緩將棺蓋推開。

隨著棺蓋打開,勾陳妖刀的火焰照射進去,裡麵竟然不是枯骨,而是一具未曾腐爛的屍體,乃是一名身著暗繡雲紋華服的年輕女人,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的模樣。

她安詳地仰臥在金絲軟緞上,眉眼舒展似在淺眠,唇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隨時會輕啟朱唇,更詭異的是肌膚透著溫潤的光澤,兩頰甚至泛著自然的紅暈,

不像是屍體,反而像是睡著的活人一樣。

當看清楚那女人的容貌時,

齊天樞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一時間,竟然是老淚縱橫,哽咽道:“師……師父……真……真是我師父……”

“噗通”一聲,

齊天樞跪在地上,狠狠地磕頭,道:“徒兒不孝,這麼多年都未曾來看望過師父,竟是讓您後人遭此滅門橫禍……”

齊天樞的雙眼變得通紅起來,雙拳緊握,手臂上青筋暴起,反手將長劍握在手中,深吸了一口氣,就向著洞外走去。

“齊掌門,你要去做什麼?”顧陌問道。

齊天樞冷聲道:“殺人!”

顧陌說道:“齊掌門,你入魔了。”

齊天樞猛然轉身,看著顧陌,沉聲道:“顧大俠,青衣村那些人死不足惜,他們該死,您這是要阻止我嗎?”

那一刻,

齊天樞身上彌漫出一股磅礴的劍意,那是一種置身於死地而不求生的死亡劍意。

“好家夥!”

顧陌輕笑了一下,說道:“難怪都說你齊掌門打架不行,但搏命第一。”

話音未落,

顧陌的身影已然消失,瞬間出現在了齊天樞麵前。

而就在那一刻,

齊天樞猛然揮劍,可就在即將出劍的瞬間,他突然又停頓了一下,明顯是意識很糾結,他並不想對顧陌出手。

顧陌輕笑了一下,瞬間一指就掉在了齊天樞的額頭上,隨即冷聲嗬斥:“齊天樞,還不醒來?”

那一瞬間,

齊天樞隻覺靈台轟然炸開,雷鳴自識海深處炸響,他瞬間清醒了過來,驚道:“這是……”

“中招了!”

顧陌說道:“難怪那些進來的人都會變成傻子,我進來的時候,就隱隱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但是,又沒察覺到,現在想想,是這整個溶洞都是一個囚困元神的大陣。”

一邊說著,顧陌指了周圍牆壁的柱子,說道:“以九方柱為樞,按北鬥七星方位,外加左輔右弼隱星埋入地脈靈眼,中央置陰陽魚紋青銅鏡……最重要的就是這口青銅棺,篆刻了符文吸收地脈靈氣,為了保險起見,甚至還在棺蓋上放了你的劍意圖!”

齊天樞沉聲道:“這是為了困住棺材裡的東西?”

“對,”顧陌說道:“難怪我進入這洞裡的就感覺不舒服,這洞裡的大陣對元神有壓製作用,那棺材裡原本存在的是一個特彆邪門的精神體,也可以說是元神。”

齊天樞驚道:“那我剛剛看到的?”

“幻覺,”顧陌說道:“你在打開棺蓋的瞬間,就被裡麵遺留的精神力給影響了,所以,你就看到了你所想看到的東西,也就意味著,你被打上了精神烙印,你……應該能夠很快就見到青衣娘娘了!”

“實際上裡麵是什麼?”齊天樞問道。

“一堆白骨,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顧陌說道:“不過,對方絕對是個精神力高手,隻是區區遺留的精神力都能夠刺激到你,讓你差點走火入魔,幸虧你意誌很堅定沒有被完全控製,要不然咱們倆剛剛高低得過幾手!”

齊天樞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做?”

“引她出來,”顧陌說道:“還記得劉洪說的嗎,如果有人想要逃走,就會立馬變成傻子。原因就是,一旦跑遠,精神烙印就將會脫離那青衣娘娘的控製,她就會感應到,立馬就會現身。”

當即,

兩人就轉身往洞外走。

剛走了兩步,齊天樞又回頭看向那個銅棺。

顧陌說道:“齊掌門,其實,這青衣娘娘基本不可能是你師父,雖然我們沒法確定小白一定是你師父的後人,但可以確認的是,能夠既知道你本名又見過你劍意,肯定是受你師父指點。

而小白的骨齡不超過二十歲,再加上她能夠有意識,能夠記住你的劍意,就算是天才也得有幾歲,也就意味著,你師父在最遠不過在十幾年前與小白接觸過,還是拿著你的劍意圖讓小白記下的。

而青衣娘娘死在四十多年前,肯定不能是你的師父。另外,還有一個想不通的事情,小白的年紀不超過二十歲,而東崖村改名為青衣村是在四十幾年前,她為什麼嘴裡念叨的是東崖村?”

齊天樞想了想,說道:“可能是青衣娘娘與我師父相熟,我師父知道青衣娘娘修煉的武功有問題,死後會出現詭異的精神體,青衣娘娘提前準備這個大陣做墳墓鎮壓,而我師父專門借了我的劍意,做一層保險。

而這個詭異精神體還沒被消除,就因為青衣村那些人恩將仇報,將這個邪祟給釋放了出來。”

顧陌微微頷首,道:“聽起來有些繞,但很合理,隻是,按照如此說來,那個青衣娘娘在世之時,應該是個不世高人,可江湖上卻沒什麼名聲。”

此時的齊天樞倒是放鬆了不少,心情也舒坦了許多,說道:“這倒是正常,世間有很多高人都不喜名利,有的隱於市井之間,有的隱於名山大川,我這一生就見過好幾個武功不弱於我,卻籍籍無名的隱世高人。”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就離開了山洞。

洞口距離山頂有八九丈,顧陌倒是直接淩空虛渡直接就飄飛上去了,不過,齊天樞輕功一般,但好在他手裡的劍乃是當世神兵,削鐵如泥吹毛斷發都是輕而易舉,所以,他使用長劍連續在坑壁上插了幾下,借了力就輕鬆的飛出了天坑。

此時,

顧初冬等人還在坑邊等著。

見到顧陌和齊天樞出來,連忙過來詢問情況。

顧陌和齊天樞一邊講述著一邊就下了山,他們沒有去往青衣村,而是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他們想要試試能不能引出青衣娘娘。

此時,已經到了傍晚,

夕陽的餘暉如凝血般塗在山脊線。

越往山下走,樹木越來越密集,林間也越來越昏暗,密林中的涼氣突然裹著腐葉味撲來,暮色切割光澤如同無數塊遊動的碎金。

腳下的腐殖土踩著會發出“噗嗤”聲,像有什麼東西在地下咀嚼。林深處偶爾傳來樹枝斷裂的脆響,驚起幾隻夜鷺,它們撲棱翅膀的聲音像破舊的蒲扇在趕不走的陰魂。

就這麼走著走著,顧初冬突然拉了拉顧陌的手,低聲道:“哥,咱們好像遭遇鬼打牆了!”

一邊說著,顧初冬指著旁邊一根鬆樹上的掌印,說道:“我們應該是第三次出現在這裡了,我在第二次路過的時候就察覺到異常,但不是很確定,便隨手摁了個手印。”

李秋雨幾人連忙看了過來,隨即,眾人都握住了兵器。

齊天樞卻是輕輕擺了擺手,道:“顧女俠不用慌,我和顧大俠早就有所察覺,隻是在等而已!”

“嗚嗚嗚……”

就在這時候,一道哭聲從林間滲出來,起初像遠山上的風穿過樹洞,嗚嗚咽咽帶著濕意,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當即,

齊天樞等人都握住了兵器。

聲音越來越近,漸漸的,眾人都看到在密林深處,有一道灰白色的影子緩緩走出來。

那是個披散著頭發的女人,身上的白裙浸透了暗紅的血,裙擺拖在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跡,像條正在死去的蛇。

她的臉埋在頭發裡,肩膀劇烈顫抖,哭聲突然變成咯咯的笑,又戛然而止,瞬間消失,在下一刻,已然出現在兩丈之外,在下一刻,又出現在了顧陌一行人後麵,緊接著就突然消失,再然後就出現在顧陌一行人近前。

那女人抬起頭時,

那張臉白得像塗了層石灰,右眼珠突出眼眶,下眼瞼翻卷著露出紅肉,左眼卻隻剩個黑洞,血正從洞裡源源不斷地滲出來。

然而,

當齊天樞看到這張麵孔時,卻是勃然大怒,嗬斥道:“還敢用我師父容貌來欺騙我,該死!”

當即

一股衝霄劍意爆發出來,

齊天樞一劍刺出,一道恐怖的劍氣瞬間洞穿那女人的身體,連帶著她身後十幾丈內的樹乾上都出現了一個劍洞。隨後又是密密麻麻的劍氣瘋狂圍剿支離破碎,但,就在下一刻,那女人被劍氣切割開的身體都化作了一道道虛影消散。

“幻術!”齊天樞沉聲,道:“這賊子實在可惡,竟然又幻成我師父的樣子來迷惑我!”

顧陌看向義憤填膺的齊天樞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齊天樞疑惑道:“顧大俠有話不妨直說!”

顧陌猶豫了一下,說道:“剛剛這個吧……好像不是幻術,是一個精神體,就是一部分元神,用民間的話來說,就是三魂七魄裡的其中一魂或一魄,所以,也就是說,你剛剛看到的這個,與本體應該是一樣的!”

齊天樞頓時臉色蒼白。

而顧陌輕笑了一下,他是故意沒有提醒齊天樞的,因為他需要借機鎖定本體,而,此刻,他也的確是鎖定了青衣娘娘的本體,他猛然抬頭,平淡道:“找到了,就在青衣村。”

當即,他一躍而起飛去空中,太虛飛劍瞬間化作流光出現在他腳下,他直接踏著飛劍就飛掠過這天一山,直接向著青衣村飛去。而此刻,齊天樞等人也都快速施展輕功飛去。

顧陌速度非常快,

不過就是眨眼之間,便出現在了青衣村之中,直接從天而降,落在了青衣廟中,他也看到了讓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此刻,青衣廟裡廟外正彙聚了青衣村的村民有著幾百人,包括那些變成傻子的青壯也都在現場,全都跪在地上瘋狂的磕頭,一個個頭都已經磕破了,鮮血淋漓,有的甚至是腦花都撞出來了,卻全都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一個比一個用力的磕頭,嘴裡都在大喊著“我有罪,我該死,青衣娘娘恕罪、青衣娘娘恕罪……”

“嘭嘭嘭嘭”

密密麻麻的撞擊聲與歇斯底裡的聲音混雜在一起,現場十分詭異又恐怖。

顧陌站在牆上,目光鎖定在了青衣廟裡的石像上。

就在這時候,

石像裡緩緩走出來一個女人,這女人看上去三十歲左右,容貌長得十分英氣。

“你是玉驚鴻?”顧陌問道。

那女人緩緩道:“我活著時,就已經沒用這個名字了,你是何人?天樞呢?”

“他一會兒就來。”顧陌說道。

玉驚鴻打量了一下顧陌,問道:“你這年輕人倒是不凡,你是天樞的弟子?”

“不是。”顧陌說道。

“你是來阻止我報仇的?”玉驚鴻問道。

“不是,”顧陌說道:“你知道我們同行一起來的有一個姑娘,心智不全,但是,精神體很強,已經快到了元神出竅的地步,疑似與你有關,另外,我也想要知道天一山上的那一座困元神大陣是怎麼回事兒,既然你是玉驚鴻,你為什麼要困你自己?”

玉驚鴻輕笑了一下,說道:“你這年輕人問題真多,我都不知道該回答你哪一個了,嗯,回答你之前,我得先提醒你,你做了一個錯事。”

“什麼錯事?”顧陌疑惑。

玉驚鴻輕笑道:“你怎麼就一個人就來找我了呢,你應該跟著天樞一起啊,所以,你問的問題我會回答你,不過,我得先吃了你的神識!”

玉驚鴻話音未落時,虛空之間出現了異常震顫。

一道道精神力量顯化出幽藍絲線,七道詭譎流光自玉驚鴻指尖迸發,在空中交織成咒印般的蛛網,蛛心那縷銀絲帶著刺耳的尖嘯,刺破音障般向顧陌眉心貫來。

“哼。”

顧陌隻是冷哼一聲,那銀絲此時正好在他身前三尺處,竟似撞上無形鐵壁,瞬間就潰散了。

玉驚鴻大驚,道:“你到底是何人?”

顧陌並沒有回答她,那一瞬間,他的元神已踏著破碎的流光離體而出,如流光掠影般飛去,瞬息之間,便已經負手立於她三尺之前。

“元神出竅,飛升境!”

玉驚鴻瞪大了瞳孔,驚恐不已。

不過,她也來不及多想,整個人瞬間化作一把精神利劍劈斬而至,長劍裹挾著雷霆之勢斬向顧陌元神。

然後,就在長劍瞬息而至時,

顧陌元神依舊負手而立,隻是微微抬了抬眼,就僅僅隻是那麼一道眼神,眸光裡翻湧著浩瀚神識,蘊含著巨大的精神波動。

“當啷”脆響,長劍寸寸崩出裂痕,瞬間倒飛出去,在空中時顯現出玉驚鴻的精神本體,快速落在地上,身體開始變得虛幻起來。

顧陌的元神瞥了一眼玉驚鴻,瞬間飛回身體裡,平淡道:“現在能好好回答問題了嗎?”

“飛升境,這世間怎麼可能有真的飛升境?”

玉驚鴻難以置信的說著,而就在那一刻,她的身體裡突然開始瘋狂的波動出精神力量,她的表情也在不斷的變化著,就像是精神分裂一樣。

“殺了她……殺了我!”

在某一刻,玉驚鴻突然平靜了下來,但是,氣質卻完全不一樣了,整個人都十分平和,望著顧陌說道:“年輕人,快殺了我……不要讓她禍害世間……”

就在這時候,

青衣廟外,齊天樞等人趕到了,齊天樞第一個衝了進來,就看到了癱坐在地上的玉驚鴻,驚道:“師……師父……”

但他因為天一山上的遭遇已經不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事物,便下意識的望向了顧陌。

顧陌微微頷首,道:“是你師父,但又有些不太對。”

齊天樞渾身顫抖起了雞皮疙瘩,看向玉驚鴻,難以置信道:“師父……您還認得我嗎?”

此時,顧初冬等人進來了,

但是,他們都看不到玉驚鴻,唯有顧初冬與李秋雨兩人憑借著高深的修為和武道境界,勉強能夠感知到青衣廟石像下有精神波動。

玉驚鴻看到齊天樞的瞬間,眼神裡流露出了一抹慈愛之色。

看起來有些詭異,玉驚鴻頂著一副三十來歲的年輕容貌,卻用一種慈祥憐愛的目光看著齊天樞。

不過,倒也正常,因為玉驚鴻死的時候才四十幾歲,駐顏有術,看起來三十幾歲,精神體與肉身的形象是相同的。

眼神交彙之時,

齊天樞確認了玉驚鴻的身份,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沉聲道:“師父,您怎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玉驚鴻看著齊天樞,臉上露出一縷微笑,說道:“天樞,你都這麼老了啊!”

齊天樞強忍著眼淚不掉下來,說道:“師父,我……我已經七十八歲了。”

玉驚鴻感慨道:“我死那年,你是三十七歲,如今……我已經是死了四十一年了,可惜,隻可惜就差十年,唉……”

齊天樞問道:“師父,什麼差十年?”

玉驚鴻說道:“當年,我修煉的功法出現問題,但為時已晚,我的靈魂分裂了,可那時候,我因為走火入魔已經油儘燈枯,時日無多。

我分裂出來的那個靈魂蘊含了我所有的惡念,我知道,我若是死了,它必然會鳩占鵲巢頂著我的身體為禍一方。而我修煉的乃是精神一道,已經達到了半步飛升境,它擁有我的境界修為,肉身死了,它也不會死。

於是,我提前做好準備,以我肉身為容器將它限製在裡麵,又尋找了天一山彙聚地煞之氣,布置了一座大陣,隻需要七七四十九年,便可將它消除,為了保險起見,我還借了你一道劍意放在棺材上,若是出了意外,它破棺而出,也會被你劍意斬殺。

隻是,我失算了,兩年前,乃是第三十九年了,卻不想法陣被破壞了,你的劍意也被毀了,它被放了出來,但,好在我的這道精神真意還未完全消散,這兩年來,我與它相生相克,我儘全力影響著它,但是,但凡是被它烙上精神烙印的人,它能夠輕鬆鎖定,我沒辦法阻止它吞噬那些人的神識,隻能儘可能的延緩它成長的速度。

我已經快要撐不住了,這幾個月來,我能夠占據主動權的時間越來越少,已經快要被它完全吞噬了,但,好在,你……你們終於來了!

天樞,殺了我……你若是下不了手,就讓那位年輕人代勞吧!”

齊天樞身體微微發抖,沉聲道:“師父,沒其他辦法了嗎?”

玉驚鴻輕笑道:“天樞,為師與你相識時,你八歲,我二十歲,我雖是你師,但更像是你姐姐,你知道的,我一直以來都立誌做女俠,行正義之事。

當初,你長大之後,可沒少嘲笑為師天真單純,但是,為師雖然未能成為名動天下的大俠,但,一輩子所行的一切事情,都問心無愧,都未曾有負於俠義二字!

它不是我,天樞,它是惡念,不是師父,就算現在不殺我,我也會被它所殺,到時候,它為禍一方,違背了我的誓言與追求,不要傷心,是人皆有這一天,能再見到你,為師已經很開心了,另外,我現在隻是一道精神意誌,真正的我早就已經死了!”

齊天樞跪在地上低頭不語。

就在這時,

顧陌開口道:“玉前輩,她是怎麼回事兒?”顧陌指向小白,說道:“你既然是四十幾年前就死了,為何這位姑娘會知道齊掌門的本名會認識他的劍意?與你有關係嗎?”

玉驚鴻望向小白。

那一瞬間,小白仿佛有所感知,也望向了玉驚鴻,那一瞬間,小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不再那樣畏畏縮縮的躲在顧初冬身後,反而是緩緩走向了玉驚鴻。

恍惚之間,

玉驚鴻仿佛明白了什麼,驚喜道:“她……是不是……癡傻的?”

“是。”顧陌說道。

玉驚鴻瞪大了眼睛,驚道:“轉世……真的有轉世……她,是我的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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