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的屏幕上迅速出現字體,每塊屏幕的底下標注著代表確定的綠色按鈕。
1隨即獲得15點屬性點。
2技能:腐敗吐息,從口中吐出濃稠的腐敗氣體,範圍較大,持續對敵人造成腐蝕灼傷,(必須屬性值:免疫15,每1小時可使用一次。)
中間的屏幕上則是屬性麵板。
姓名:吳卻。
補夢編號:1997。
屬性值:力量7,生命5,免疫2,靈巧9,智力10,魔力0,信仰15,理智度30。
麵板底下還有一行小字:由於補夢人是第一次入夢,現給予提示。
1屬性點:代表著補夢人的各項身體及精神素質的點數,共分為力量、生命、免疫、靈巧、智力、魔力、信仰、理智度八項。
2必須屬性值:使用一種技能的最低屬性值,若達不到該技能所需的必須屬性值,即使獲取了技能也無法使用,同理,與技能掛鉤的屬性值越高,技能威力越大。
“彆的先不說,這理智度是怎麼回事?暗示我天生就是個癲子?”
吳卻看著眼前的屏幕,臉上冒出三條黑線。
“算呢,先選技能吧。”
“腐蝕灼傷麼?”
吳卻摸了摸背後的黑刀,那守門的強壯男人化為湮粉的畫麵在他眼前閃爍。
他不知道選擇15點屬性點具體會得到多大的提升,但要說起腐蝕灼傷,自己手裡的這把刀估計能排到祖宗輩。
不再猶豫,吳卻點擊了第一塊屏幕下方的確定。
時間再度流轉,女人的嘴裡發出陣陣反芻的聲音,隨後又深吸了一口氣,鼓足了腮幫子,將一顆滑膩黏糊的丹藥吐到吳卻腳邊。
“此乃靈逍丹,吃了之後能讓你身輕如燕,若不是被囫圇於此,我可舍不得把這寶貝給你。”
“媽的,還不如選腐敗吐息。”吳越黑著臉,心中萬馬奔騰而過。
“加的是敏捷暫且不談,獎勵方式一定要這麼惡心麼?”
“算了,有總比沒有好。”
他咬了咬牙,撿起這滑膩的丹藥,一口吞了進去。
“挺好,滑溜溜的,不用水也能服的下去。”吳卻強行壓製住惡心,在心裡如是安慰自己。
在丹藥進肚的一瞬間,他的靈巧麵板也從9變成了24。
吳卻感覺全身的骨骼肌肉劈啪作響,嘗試著挪動了兩步,隻覺得身子前所未有的輕快。
女人將腦袋使勁彆了彆,繼續說道
“你朝著前方一路直行,走到儘頭後左拐,摸到的第三塊石板是活牆,推開便是地牢的出口。”
“快去吧,莫要讓人發現了。”
告彆女人,吳卻根據指示,摸到了第三塊石板的位置,他用力一推,果然是活牆。
掀開石板,映入眼簾的竟是那熟悉的禮儀室。
由此可見,這窯子的布局極其巧妙,聲色犬馬的大堂,醃臢臟亂的走廊,恐怖血腥的地牢,截然不同的三個空間,實際上僅一牆之隔。
有了15敏捷的加成,吳卻的行動輕便了許多,他將石板推開一人的縫隙,隨後像一隻大蜘蛛一般,順著縫隙爬了出去。
但今天屬實是點兒背,他剛抽出腳,便正巧撞到了一個提燈巡邏的人身上。
“哎喲,你這死孩子,要給我這老骨頭撞散架了。”
吳卻慌忙想要抽出黑刀,卻又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
抬眼一看,正是今日在禮儀房帶他乾活的馨媽。
馨媽一點也不客氣,伸手便擰住他的耳朵。
“死孩子,我讓你好生在屋裡等著,你倒好,前腳我剛走,後腳你就溜出去,還偷了紅杏的首飾。”
“可憐我一把年紀,也因為看管不當被罰夜巡,現在你已經上了通緝令,整個窯子都在找你!”
“我還以為你跑了,沒想到還在這,你當真是不要命了?”
吳卻被她擰著耳朵,腦袋光速運轉。
“嗬嗬,為了羈押我,還特意編了個理由,不過現在我再怎麼解釋,彆人也會認定東西是我偷的吧。”
他又做出委屈的模樣,背著手偷偷摸到了黑刀的刀柄上。
他已做好先下手為強的打算,若是麵前的女人大聲呼喊,自己便真的逃不掉了。
“反正是夢中的虛擬人,殺就殺了。”
馨媽並不知道麵前女孩心裡所想,見她沉默,還以為是自己捏的太用力,將那提燈往前湊了湊,又看見了女孩滿身的傷痕。
“唉,你這孩子。”
她有些堂皇的鬆開了手,又揉了揉吳卻的腦袋。
“跟我家妮子一般年紀,乾嘛非要跑來做這個活兒。”
她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拉著吳卻的手就往走廊深處走去。
“孩子,趁著夜色快跑吧,一件首飾對紅杏來說不算什麼,大人物要的是麵子!”
“你拿了人家的東西,若是再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窯子裡,便是拂了彆人麵子,那可就真遭罪咯。”
吳卻任由她拉著,看著她粗糙的手和生出的點點白發,又想起還躺在病床上的母親,鼻子不禁有些發酸,放在刀柄上的手也緩緩垂下。
“媽,您也不希望我這麼做,對麼?”
吳卻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開口:“您巡燈的時候讓我跑了,您怎麼辦?”
“唉,我沒事,論起老家輩分來,我還是紅杏的三娘嬸呢,頂多是罰我多做些活兒。”
“你被抓住,那可是要命的。”
馨媽回過頭去,和藹的笑著,眼睛眯成了彎彎的月牙兒,慈祥又可愛。
隨後,馨媽將他帶到一個門前,又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溫柔的說道
“這大廳裡不論是幾點都有生意,這是倉庫的門,順著倉庫便能離開這裡。”
“快逃吧,孩子,以後要改掉偷東西的習慣,換個地方好好生活吧。”
她像一位母親叮囑著遠行的女兒一般嘮叨著,同時把吳卻向倉庫的方向推去。
吳卻咬著嘴唇往前走著,內心極度掙紮。
顯然,這馨媽並不知道紅杏已經不是紅杏了,原來的紅杏可能還會在乎些親戚臉麵,現在的可完全不會。
他從地庫逃出去,勢必要經過那道連著禮儀室的暗門,那地牢連著禮儀室,而在禮儀室巡邏的又恰巧正是馨媽。
若是不告訴馨媽石板的事兒,她巡查的時候就會看到底下的地牢,若是告訴了她,就算她將石板合上,也無異於掩耳盜鈴。
自己逃走了是事實,巡邏的是馨媽也是事實。
這是個死局,可以轉移的死局。
他若是走了,這死局便會轉移給馨媽。
吳卻知道言多必失,但他怎麼都無法擺脫內心的恍惚。
“這隻是個夢境,都是虛構的罷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要為了救一個虛構的人讓自己陷入危險。”
吳卻咬著嘴唇,走進了通往倉庫的門。
倉庫裡本就伸手不見五指,更是各種兩人高的雜物堆砌,猶如迷宮一般,且地上不知鋪了什麼東西,走在上麵便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令人心裡發毛。
吳卻就這麼扶著雜物堆,摸瞎一般往前摸索著,可走著走著,他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站直身子,猛地竄出了幾步,又猛地停下了腳步。
“咯吱咯吱。”
在他確定自己的腳步聲已經停止了之後,身後又傳來兩聲腳踩著地板的聲響。
這倉庫裡有其他人,而且一直跟著自己!
冷汗蠕蟲一般順著吳卻的脊背爬下,他儘量不發出聲音的挪動著,而那身後的聲音知道自己暴露,索性不再掩飾,大步走了過來。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不斷刺激著吳卻的神經,他慌亂中摸索到了邊上的一個巨大瓶口,頭腦一熱便鑽了進去。
瓶口的內部空間並不大,且十分腥臭滑膩,像菜市場裡被剖開扔在一邊的魚腸,吳卻蜷縮在裡麵,隻覺得渾身難受。
“咯吱咯吱咯吱。”
那腳步聲慢慢的走到了瓶口中間,便停下了。
吳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趕忙將黑刀持在手中,全神貫注的聽著。
“咯吱咯吱咯吱”
腳步聲再次響起,吳卻卻更加絕望。
他知道自己被發現了。
因為那腳步並沒有離開,反而是在圍繞著自己轉圈。
這就像貓鼠遊戲,貓已經將老鼠逼到角落,卻不會直接吞下肚。
一次次的讓出一個小口再扒拉回去,待到老鼠的眼神從恐懼到麻木渙散,肉質從緊繃到鬆緩綿密,貓才能心滿意足的咬斷那不再嘶叫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