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瓦夏少校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旅長同誌,我們四營不參加明天的反擊戰?”
“沒錯,瓦夏少校。”索科夫望著瓦夏,用肯定的語氣說:“你們營的陣地是德軍進攻的重點,如果抽調你們去參加反擊,不等於白白將陣地送給了德國人麼。我們在實施反擊時,隻要你們能守住陣地,就意味著我們的後路不會被敵人切斷。”
“我明白了,旅長同誌。”瓦夏表情凝重地回答說:“隻要我們還有一個人活著,就絕對不會讓敵人通過我們的陣地。”
“對了,少校同誌,我想向你要一個人?”
“什麼人?”
“就是上次敵人進攻高地時,在戰友們全部陣亡,卻依舊獨自堅守陣地的那名戰士。”索科夫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叫契瓦良格,軍銜是下士。”
“旅長同誌,您沒錯,那位戰士的確叫契瓦良格,軍銜是下士。”瓦夏說道:“我回到營裡之後,就讓他過來向您報道。”
“旅長同誌,”彆爾金等索科夫和瓦夏的談話結束後,連忙提醒他說:“旅長同誌,如今的四營有七百來人,如果他們不參加反擊,那我們的力量就削弱了四分之一。”
“副旅長同誌,這次反擊戰沒有任何的勝算,我不能把自己寶貴的有生力量,浪費在這種沒有意義的戰鬥裡。”索科夫的目光快速地朝在場的指揮員身上掃過之後,繼續說道:“除了四營不參戰,一營、二營、三營都隻抽調一個連參戰。這次反擊作戰的主力,將由你所指揮的預備隊來擔任。”
彆爾金聽後,眉毛往上揚了揚,隨即又問:“旅長同誌,你是打算讓我來指揮這次的反擊作戰嗎?”
誰知索科夫聽後,卻是擺擺手,說道:“副旅長同誌,我打算讓你留下來,和參謀長一起掌控全局。至於參與反擊戰的部隊,就由我來指揮。”
“旅長同誌。”聽到索科夫說打算自己指揮部隊作戰,彆爾金連忙主動請纓:“還是您和參謀長留在這裡統籌全局,我帶部隊去參與反擊作戰吧。”
“不行不行。”索科夫擺手拒絕了彆爾金的請求,並向眾人解釋說:“反擊戰開始之後,我們在初期也許能輕鬆地楔入敵人的占領區。但等敵人反應過來,調兵過來圍剿我們的時候,就有可能發生很多意外。比如說通訊中斷,前線的指揮員無法向旅部請示下一步的行動,從而導致部隊遭受滅頂之災。如果我來指揮,就能最大限度地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我會根據戰場形勢的變化,來及時地調整部署,而不需要向任何人請示,就算通訊中斷,也沒有任何影響。”
聽完索科夫的這番話,彆爾金和卡爾索科夫對視了一眼,隨後雙雙點了點頭,異口同聲地說:“好吧,旅長同誌,我們服從您的命令,留在這裡統籌全局。”
“炮兵參謀同誌,”索科夫轉頭問阿爾喬姆中尉:“我們這次反擊,為了減少部隊在突破敵人防禦時的傷亡,肯定會需要炮火的協助,不知可以讓哪些火炮跟隨我們一同行動?”
“旅長同誌,我是這樣考慮的。”阿爾喬姆起身對索科夫說道:“我可以讓炮一營派出三到五門76.2毫米加農炮隨你們行動,同時,讓炮二營的陣地前移,利用122毫米榴彈炮的射程優勢,為你們提供炮火支援。”
“炮兵參謀同誌,不知122毫米榴彈炮的射程有多遠?”彆爾金開口問道。
“副旅長同誌,”聽到彆爾金的問題,阿爾喬姆連忙向他解釋說:“122毫米榴彈炮的最遠射程為11800米,而魯紮河距離我們的防區是十公裡左右,也就是說,在反擊部隊強渡魯紮河之前,都在炮二營的炮火支援範圍之內。不過為了穩妥起見,我打算讓炮二營向前移動兩公裡,這樣部隊在渡河之後,同樣能得到重炮的炮火支援。”
“阿爾喬姆中尉,既然你們的重炮能打到魯紮河的對岸,旅長帶部隊反擊時,就完全可以不攜帶火炮了。”彆爾金說道:“如今戰場上的形勢複雜,我擔心那幾門火炮帶出去容易,想帶回來就難了。”
“副旅長同誌,雖然我們的重炮可以為旅長他們提供遠程的炮火支援。”麵對彆爾金的質疑,阿爾喬姆再次向他說明:“但有些敵人的火力點在射擊的死角,我們的炮火根本打不到。在這種情況下,隨部隊行動的火炮,就能派上用途了。”
第(1/3)頁
第(2/3)頁
“阿爾喬姆中尉說得沒錯。”索科夫附和道:“敵人有些工事或者火力點修築的位置刁鑽,遠程的炮火根本打不到,就隻能靠攜帶的火炮來對付。隻要帶出去的火炮,能減少部隊的傷亡,就算全部損失掉,也沒啥了不起的。”
等眾人離開之後,留下來的彆爾金提醒索科夫:“旅長同誌,雖說這次的作戰任務,是由方麵軍司令員親自布置的,但您是否應該給集團軍司令員打個招呼,讓他也做到心中有數。”
“副旅長,你說的沒錯,這件事需要給司令員同誌通個氣,免得明天他有什麼事情找我時,卻聯係不到我。”索科夫說完,就親自撥通了集團軍司令部的電話。
聽筒裡傳出值班參謀的聲音時,索科夫開口說道:“您好,我是步兵旅旅長索科夫中校,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向司令員同誌報告。假如司令員同誌不方便接電話,找參謀長也行。”
“索科夫中校,請您稍等片刻。”值班參謀客氣地說:“我馬上為您接通參謀長的電話。”
很快,馬利寧就拿起了電話,有些緊張地問:“索科夫中校,你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是你們旅的防線出什麼問題了嗎?”
“不是的,參謀長同誌。”索科夫連忙解釋說:“不是我們旅的防線出了什麼問題,而是明天天亮之後,我們將奉命向魯紮河沿途實施反擊,並想辦法從德國人的手裡奪回博雷切沃。”
“怎麼回事?”馬利寧聽完不禁一愣,隨即反問道:“是誰給你們下達的反擊命令,我怎麼不知道此事?”
“是朱可夫大將,他親自給我們下達的反擊命令。”索科夫回答說:“我覺得此事關係重大,有必要向集團軍司令部報告,所以就連夜打電話向你們彙報。”
“索科夫中校,你等一下,我馬上讓司令員同誌來接電話。”馬利寧說道:“你有什麼話,直接對他說吧。”
過了沒多久,聽筒裡就傳出了羅科索夫斯基的聲音:“米沙,我是羅科索夫斯基,你說說明天的反擊是怎麼回事?”
見羅科索夫斯基對此事一無所知,索科夫的心裡更加篤定,朱可夫給自己下達反擊命令一事,根本沒有和羅科索夫斯基通氣,連忙把事情的始末,向羅科索夫斯基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羅科索夫斯基聽完後沉默了許久,最後緩緩說道:“米沙,既然是朱可夫親自給你布置的任務,那你就去執行吧。我希望你能把明天反擊作戰的動靜搞大點,在一定程度上打亂德軍的進攻步驟,使他們無法全力進攻沃洛科拉姆斯克。”
索科夫聽羅科索夫斯基這麼說,心裡隱約有點不詳的感覺,他試探地問:“司令員同誌,難道沃洛科拉姆斯克出什麼問題了嗎?”
“今天白天,德軍對沃洛科拉姆斯克發起了全麵的進攻。”羅科索夫斯基語氣沉重地說道:“雖然在我們頑強的抗擊下,敵人的進攻被粉碎了。但沃洛科拉姆斯克的車站卻失守了,車站裡的守軍全部陣亡。”
索科夫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清楚地記得,沃洛科拉姆斯克的車站失守後不久,整座城市也失守了。這意味著,不管潘菲洛夫的316師如何努力,在城市裡也守不住幾天了。
但城市失守的消息,他卻不會劇透給羅科索夫斯基,而是順著對方的意思說:“放心吧,司令員同誌,我會通過明天的反擊作戰,牽製住一部分德軍的兵力,減輕潘菲洛夫師所承受的壓力。”
羅科索夫斯基對索科夫的回答很是滿意,他麵帶笑容地說道:“好樣的,米沙,你真是好樣的。要是我的手下能再多幾個像你這樣的指揮員,那麼我們就能把握擋住德軍前進的道路,讓他們永遠都無法靠近莫斯科。”
然而當羅科索夫斯基放下電話時,臉上蒙上了一層寒霜。
旁邊的馬利寧小心翼翼地問:“司令員同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朱可夫大將怎麼會越過我們,直接給索科夫中校下達命令呢?”
第(2/3)頁
第(3/3)頁
“這真是我想搞清楚的問題。”羅科索夫斯基說完這句話,便把通訊兵主任叫到麵前,吩咐對方說:“上校同誌,馬上你幫你接通方麵軍司令部的電話,我要問問朱可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聽筒裡傳出朱可夫那低沉的聲音:“我是朱可夫!”
“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羅科索夫斯基叫著朱可夫的本名和父名,也不兜圈子,而是直截了當地問:“我想問問,你為什麼要越過我,直接給步兵旅下達反擊作戰的命令?”
朱可夫聽後,停頓了片刻,然後慢吞吞地說道:“看來,那位索科夫中校還是把此事向你彙報了。”
“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向我彙報呢?”羅科索夫斯基帶著一股怒氣說道:“否則全旅參加反擊作戰,讓我集團軍的左翼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到時被德軍迂回包抄,都搞不清出了什麼問題。”
“羅科索夫斯基同誌,”朱可夫語氣嚴厲地說道:“敵人集中優勢兵力對沃洛科拉姆斯克發起了全麵進攻,不拿下這座城市,他們是絕對不甘心的。而你呢,放著一支幾千人的部隊在那裡無所事事,也不願主動向敵人發起反擊,打亂敵人的進攻步驟……”
羅科索夫斯基聽到這裡,很想反駁朱可夫,說索科夫的步兵旅待在如今的位置,可不是整天無所事事,他們同樣要和敵人進行激烈的戰鬥,而且還取得了不小的戰果。但他很了解朱可夫的性格,知道如果自己此時與他進行辯解,最後的結果就是發生激烈的爭吵。因此他選擇了沉默,靜靜地聽著朱可夫發表自己的看法。
朱可夫說了一陣,見羅科索夫斯基這裡沒有動靜,便停了下來。
過了片刻,他放緩語氣說道:“科斯契卡,我知道這位索科夫中校是你得力的部下,此刻讓他的部隊向敵人發起反擊,等於是讓他們去送死。但我也是沒有辦法,如今沃洛科拉姆斯克的形勢岌岌可危,如果不讓這支部隊去牽製敵人,擾亂敵人的進攻步驟,那麼城市根本就守不住。”
“我明白了,朱可夫!”羅科索夫斯基等朱可夫說完之後,心情沉重地說:“為了打敗敵人,粉碎他們試圖占領莫斯科的企圖,我們必須要付出一些犧牲。索科夫中校和他的部下就算全軍覆沒了,也是有價值的。”
“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那是再好不過了。”朱可夫說道:“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更加激烈的戰鬥等著你呢。”說完,根本沒有給羅科索夫斯基說話的機會,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馬利寧看著索羅科索夫斯基放下話筒,連忙問道:“司令員同誌,朱可夫大將怎麼說?”
羅科索夫斯基聞言,看馬利寧一眼,隨即長歎一口氣說道:“朱可夫也明白,讓索科夫的步兵旅選擇此時出擊,等於是讓他們去送死。但他這麼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擾亂德國人的進攻步驟,牽住一部分進攻沃洛科拉姆斯克的敵人,減輕潘菲洛夫師的防禦壓力。”
馬利寧的嘴角抽了抽,語氣艱難地說道:“司令員同誌,這一仗結束後,步兵旅的建製可能就不存在了。”
“隻要米沙還活著,我會儘快把步兵旅重建起來的。”
對於羅科索夫斯基的這種說法,馬利寧卻是持懷疑態度,索科夫的部隊執行的是十死無生的行動,他們的進攻無異於一隻綿羊衝進了狼群之中,能生存下來的幾率實在太渺茫了。
不過他沒有掃羅科索夫斯基的興,而是點頭附和道:“司令員同誌,您說的沒錯隻要索科夫中校還活著,那步兵旅隨時可以再次組建。等明天反擊作戰開始時,我們需要為步兵旅提供一定的支援嗎?”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