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雙手插兜,對於兄弟倆的嘲諷不怒反笑,他笑眯眯地道:“我活了這麼大,總不能一直做乞丐吧?再說了,這時間長了,外麵的人笑話的是胡家,可不是我胡立。
我現在待在乾正樓,你們是不知道,我認識的那幫要飯的,最近都吃了頓好吃的。乾正樓剩下的飯菜,都會拉出去救濟這些要飯的。
這些要飯的那可是東南西北的全都有,有人認出我來,在京城這麼一傳,你們說說這丟的是誰的臉?”
這番話把兄弟倆給噎了一下,那幫叫花子的威力他們這次算是見識到了。
胡衛傑看著他道:“難怪這幾次乾正樓的事傳的這麼快,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個蘇燦是不是也太不地道了?把剩的飯菜給彆人吃,還利用他們傳假消息,這還是人乾的事嗎?”
胡修明在旁邊冷笑道:“大哥,那女人根本就不是個人,她又怎麼能做出人乾的事來?”
這話一出,兄弟倆全都忍不住地笑了。
胡立還沒開口,就聽到門口傳來胡越菲的聲音:“大哥二哥說的對,那女人就不是個人。她乾不出人乾的事。三哥,你在那裡待的時間長了,也容易人不人鬼不鬼的,還是趕緊離開那裡吧。”
胡立也不生氣,笑著道:“原來我現在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們都覺得我以前的樣子好是吧?那可太好了,等養父回來我跟他討論一下這個問題。問問你們說的到底對不對?”
這話把兄妹三人都給噎了一下,胡修明立即笑嘻嘻地道:“你看看你,開個玩笑都開不起,看來在乾正樓待的心眼都小了。”
胡立道:“你還彆說,我還就喜歡那個小心眼的地方。至少那裡能把你當人看,蘇燦沒來京城之前,我周圍很多人的眼睛都跟瞎了沒什麼區彆。還覺得我那樣活著挺好。也不知道是乾正樓的人有病,還是其他人有病。”
胡越菲立即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行啦,彆在那裡吹那個姓蘇的了。知道的那是你認識的朋友,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你親娘呢。”
胡立笑著道:“那也挺好。她要是我親娘,你就得叫她阿姨了。有你這樣的大侄女她可以出去炫耀炫耀了。還有大哥二哥這樣的大侄子,多好的事!連咱家胡司令她都能叫一聲大哥了。嗯,不錯。”
他這話讓兄妹三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原本想嘲諷蘇燦和胡立的,結果直接被蘇燦占了便宜去了。
“行啦,見麵就知道吵架。趕緊進來吃飯!”
於鳳柔早就在門口聽到了自己三個孩子笑話胡立的話,但她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出來阻止,就是想看著胡立出醜。
誰知道這臭小子現在說話越來越利索了。
兄妹三人不約而同地橫了胡立一眼,接著上台階進了客廳。
胡立挑了挑眉,笑著吹了聲口哨,抄著手也慢悠悠上了台階。
其實在整個胡家,除了過年過節,平常胡立從來沒有機會來胡家吃飯的。
當然,胡司令在京城的時候除外。
餐桌很大,於鳳柔坐在首位,左右兩側分彆是她的三個孩子,胡立坐在對麵下首的位置。
菜肴全都放在母子四人那邊,胡立伸手都夠不著,他麵前隻放著一雙孤零零的筷子,連個碗碟都沒有。
嗬嗬……
胡立靠在椅背上,笑眯眯地看著這母子四口人。
於鳳柔先開了口:“胡立,咱們吃飯之前,我先問你幾個問題。”
胡立笑的意味深長:“鳳姨想問什麼,儘管問。”
“我跟蘇燦有些私人恩怨,從明天開始,你不能再去乾正樓!”
胡立咂了咂嘴巴,“好的,那我明天跟梁叔說一聲,鳳姨不希望我過上好日子。”
於鳳柔氣地一拍桌子:“胡立我告訴你,彆動不動就拿梁明江出來要挾我!你還不配!”
胡立笑著道:“鳳姨,你好像弄錯了一件事。我隻是胡司令的養子,並不是你的。以前過年的時候我穿的好一些,也不是給你們麵子。而是我不想讓胡司令難過。”
“你個混蛋,怎麼說話呢?”
胡衛傑一拍桌子,對著胡立怒目而視。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是胡司令的養子,就可以在胡家無法無天了?”
胡修明也沒好氣地瞪著胡立。
胡立冷笑了一下:“我以前穿成什麼樣,你們是全都失憶了嗎?在蘇燦沒來京城之前我過的什麼日子,你們全都忘記了是吧?原來在你們眼裡無法無天就是穿的跟乞丐一樣的生活。是這樣嗎?”
於鳳柔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胡立,那股怒火壓都壓不住:“你彆在這裡胡說八道!這些年我和他們兄妹三個誰沒給過你錢?你但凡拿著這些錢乾點好事,能過成那個樣子嗎?”
胡立的臉色冷了下去:“是,你們是給過我錢。我也天真的以為拿著錢可以去乾點有用的事。可是有人轉臉就找人把我的錢搶走了。連搶了三次我就明白了,有人並不想我拿到這個錢。就那個四合院,要不是胡司令買給我,我能有那樣的房子?
鳳姨,我勸你一句。這做人呀,最好給自己留條後路,要是把彆人的後路全都堵死了,說不定自己的死期也不遠了!”
這番話把於鳳柔給氣炸了,“你給我閉嘴吧!你還真當自己是胡家的人了?你最多就是胡家養的一條狗罷了。吃胡家的,穿胡家的,倒頭來咬胡家一口。你個喪良心的東西!”
她的話剛落,胡立猛的起身,突然伸手直接把眼前的餐桌給掀翻在地!
要不是胡越菲起的快,她就直接被這張桌子扣在地上了!
一桌子的盤子碗碟,全都摔的稀裡嘩啦,碎了一地!
母子四人誰都沒想到向來在胡家都是卑躬屈膝的胡立,突然之間性情大變,竟然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全都呆立當場!
這人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