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第二道菜放在嘴裡咀嚼的一刻,解廣聞的心裡咯噔一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這道菜也有姚大有的味道?
把第二道菜咽下去,他趕緊去嘗第三道菜,放在嘴裡的第一時間他便閉上了眼睛,仔細地品嘗著這裡麵的味道。
無論是口感,還是菜的滋味,都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為什麼?
為什麼這三道菜全都跟姚大有做菜的味道一樣?
姚大有早就氣死了,姚盛宗也死了,就連他娶的那個媳婦聽說也得了精神病,最後夫妻倆一起死在了外麵。
如果說姚家還有傳人的話,那就隻剩下自己了。
可現在這個做菜的,又是誰?
難道說,姚大有瞞著自己偷偷地又收了一個徒弟?
除了這個答案,不可能再有其他的結果了。
因為姚大有沒有兄弟姐妹,唯一的兒子也死了,那隻能是姚大有活著的時候,偷偷收了個徒弟。
好你個姚大有,死了都不讓我安生。
行!
他今天倒要看看,這個姚大有的徒弟到底是誰?
這三道菜,三個人隻吃了一半,便把跑堂的夥計叫了上來。
“三位大哥吃好了?”
夥計走到桌邊的時候,看到這三道菜隻吃了一半,便有些不解地看著三人。
劉福生看著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小兄弟,這三道菜做的都非常不錯。我們想見見你們後廚掌勺的大廚。”
夥計一聽便笑了:“真是不好意思,您三位也看到了,我們大師傅現在忙的那可以說是腳不沾地。您三位吃的好,那我們就放心了。”
張進財看著他皺了皺眉,一腳抬起來踩在了板凳上,看著夥計冷聲道:“怎麼?這是瞧不起我們是吧?想見見你們家掌勺的還不給麵子?”
夥計笑著道:“哎喲,您這可真冤枉我了。我們乾正樓的宗旨就是進來的客人那都是我們的貴客。真不是我們大師傅端架子,他現在是真的忙壞了。”
劉福生臉色一變地道:“行!既然他不肯來,那我們就實話實說了吧?”
夥計還是陪著笑臉道:“這位大哥,有話您儘管說。”
張進財抬手指了指麵前的菜:“這菜裡吃出了好幾根頭發,把你們惡心的隔夜飯都差點吐了。今天把你們後廚的主廚叫過來,給咱們賠個不是這事就算了。要是不賠,那我們可就另想辦法了。”
跑堂夥計看了看三個人,想了一下道:“行,那您三位等著,我下去給您傳個話。”說完趕緊離開了。
乾正樓一樓的大廳裡有鎮場子的,全都是胡立的手下。
所以這個跑堂夥計一點也不緊張,下樓後把情況一五一十講了一遍。
“嗬!看來是來找麻煩的呀。”鄭剛聽完眼珠子都亮了幾分,他就喜歡處理這種事情。
旁邊的肖平很是沉穩,看著跑堂夥計道:“走,帶我們上去看看。”
“好。”
三個人很快上了樓,進到了解廣聞所在的單間裡。
鄭剛一進門便樂了,“喲,這不是福禧樓的大廚嗎?怎麼跑到我們乾正樓來了?”
肖平冷冷勾唇:“解大廚看來是慕名而來呀。”
兩個人是胡立手下的人,對於京城的福禧樓還是很清楚的。
看到兩人認出自己的身份,解廣聞倒也不藏著掖著:“既然你們知道我的身份,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把你們的主廚叫上來,隻要見個麵我什麼也不說,菜錢照給。”
旁邊的張進財道:“要是不說,那我們可就對不住各位了。”
肖平和鄭剛一聽都笑了。
鄭剛嘲諷地笑笑:“解廣聞,我說實話,你這種背叛師門的人,我們這裡真的不歡迎你!我們的主廚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肖平跟著道:“你要是見了他,估計下跪的心思都有了。為了你的麵子今天這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以後彆再來了,省的丟臉丟到姥姥家去!”
鄭剛哈哈大笑:“平哥,你這話說的可太對了!”
解廣聞聽著兩人的對話,那張臉難看到了極點。
張進財一拍桌子,騰地站了起來:“你們說誰背叛師門呢?那是姚大有不識貨,有眼不識泰山!你們懂什麼?!”
劉福生則冷聲嘲諷:“原來你們乾正樓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我們解師傅來這裡,是給你們家的主廚一個麵子。既然不敢來見那就算了,知道他也不配站在我們解主廚的麵前!”
張進財則添油加醋:“估計就是隻縮頭烏龜,不敢見人的……”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眼前黑影一閃,張進財的胳膊被人閃電般的擰到了後背,疼的他嗷嗷直叫:“啊啊啊!疼疼疼——”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鄭剛猛的一甩手,張進財被直接摔到了地上。
身體撞到了後麵的板凳上,疼的哀嚎不止。
看到這個場景,解廣聞知道乾正樓裡的人都不好惹,要不然上次趙大生也不可能吃這些人的虧了。
他起身道:“行!既然你們的主廚不敢來見我,那就當我沒說!”他說著從口袋裡拿出錢放到了桌子上:“我們走!”
劉福生趕緊上前把張進財給扶了起來,準備和解廣聞離開這裡。
“慢著!”
肖平看著正要離開的解廣聞冷聲道:“想見我們主廚師傅是吧?那我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
鄭剛的拳頭握了握,“對!省的有些人出去說我們乾正樓的主廚見不得人!”
解廣聞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同意了,他一屁股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端起福禧樓主廚的架子道:“好!那你們快去快回!我的時間可金貴著呢。”
肖平冷笑一聲:“你的時間再金貴也比不上我們主廚的時間金貴!”
鄭剛道:“就福禧樓那點客人,你回去也是數蒼蠅罷了,在我們麵前裝什麼裝?”
解廣聞被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要來就趕緊來,彆在這裡廢話!”
兩人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