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聲響起的那一刻,蘇燦很快便到了窗邊,她必須要看看窗下的情況。
可是此時的她並沒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陸戰東,手指再次動了動。
陸戰東現在所在的房間,是絕對安全的了。
南樓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全都被保護起來。
蘇燦雖然不能下樓到現場,但是這裡能看到整個醫院的情況,從爆炸聲響起的那一刻,整個醫院便再沒閒下來。
搶救傷員的搶救傷員,打電話的打電話,其他處的警衛用最快的時間跑步趕了過來。
很快從醫院的大門處駛進一輛輛的軍車,上麵全都是全副武裝的戰士。
訓練有素,用最快的時間把整個醫院全都保護起來。
院子裡的花園周圍,也全都被人圍了起來。
當然,這裡沒有被保護的人,而是那個剛剛從樓被蘇燦扔下去的張保守。
蘇燦很清楚,接下來的京城肯定會迎來最緊張的戒嚴。
京城裡那些隱藏在深處的間諜或者南越奸細,都會過的惶惶不可終日。
就是太過心痛,那犧牲的三十四名戰士!
希望全長征和蘇克明能挺過這一關!
就是不知道,那個殺人如麻的南越殺手,到底是怎麼混進醫院的?
原來的房間在樓梯的西側,陸戰東現在的房間在樓梯的東側。
整個過程蘇燦都是寸步不離地跟在陸戰東的身邊。
這裡的設施齊全,所以就是換個床的事情。
等把陸戰東抬到新床上,全都安置好,眾人這才快速地離開了。
蘇燦坐在陸戰東的床邊,看著他依然在沉睡,把他的手輕輕握住。
“陸戰東,你知道嗎?你今天晚上又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你平安無事,可是你知道嗎?為了保護你,有三十四個戰友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蘇燦說到這裡聲音有些哽咽,前世的她也曾是個軍人,最了解那種戰友情。
如果陸戰東醒過來,知道了那麼多犧牲的戰士。
一定是他心裡最深的痛!
蘇燦的話剛說完,突然感覺到自己手心裡傳來一陣輕微的顫動。
她猛然低頭,就看到陸戰東的手指在自己的手裡動了兩下。
蘇燦頓時又驚又喜:“陸戰東!戰東哥!你聽到我說話了是不是?你快醒醒,這裡出大事了。剛才你聽到爆炸聲了是嗎?陸戰東,我是蘇燦!你妻子!你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了?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話在這裡戛然而止!
因為床上的陸戰東,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
蘇燦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她緊緊握著陸戰東的手,眼眶忍不住地濕潤了。
陸戰東沉默地看著她,視線從她的頭頂慢慢下移,看著她的五官,她的身體,視線又慢慢落在她的臉上,許是努力了很久,才緩緩吐出兩個字:“……媳婦……”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醒過來的!”
蘇燦看著他用力點點頭,眼淚不自覺溢出了眼眶。
為了九死一生的陸戰東,也為那犧牲的三十四個戰士!
他醒過來,犧牲的戰士們才能瞑目。
陸戰東的聲音虛弱不已:“媳婦……我做了好多……好多的夢,夢到你……也夢到……孩子們了……我還夢到……自己上戰場了……有爆炸聲……我這是在哪兒……”
蘇燦緊緊握著他的手:“戰東哥,這裡是京城,你在黑老鴰山受了槍傷,部隊上把你轉移到了這裡……”
陸戰東看著她又沉默了一會:“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看著蘇燦臉上滑下來的淚痕,他想抬手幫她擦去眼淚,但是手臂沒什麼力氣,他看著她努力安慰:“不哭……”
“好,我不哭……我高興……”
蘇燦越說眼淚流的越厲害了,可是床上的陸戰東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媳婦……我好困……”
他太累了,累到話說不出來,眼皮也睜不開。
可即使這樣,蘇燦也知足了。
她知道他現在的情況,開顱手術,讓他的身體元氣大傷。
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醒過來,就已經是個奇跡了!
陸戰東再次沉沉睡了過去,他的身體太弱,但這已經給了蘇燦極大的信心。
陸戰東醒過來,才是給南越國最強有力的回擊!
這個夜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看著沉睡的陸戰東,蘇燦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總算是鬆了下來。
她坐在了床邊,趴在他的身邊休息。
她不是神仙,剛才的戰鬥讓她消耗了很大的體力,說不累是假的。
隻是因為陸戰東一直繃著,現在才算是放鬆了。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門外的走廊上傳來了腳步和說話聲,蘇燦立即從床邊站了起來。
咚咚咚!
外麵傳來敲門聲,接著傳來秦軍的聲音:“嫂子,是我。”
蘇燦走過去打開了房門,意外看到門外站著一個熟悉的麵孔!
“乾爸?”
這個稱呼讓跟在梁明江身後的秦軍和韓立都意外不已。
蘇燦和梁明江認識就已經夠讓人意外的了,結果蘇燦還是梁明江的乾女兒!
這是怎麼回事?
梁明江點點頭,臉色說不出的凝重:“戰東同誌怎麼樣了?”
蘇燦如實回答:“剛剛醒了不到一分鐘,又睡著了。”
她的話讓秦軍和韓立都驚喜不已:“陸副師長醒了?”
蘇燦點點頭:“他現在身體太過虛弱,所以就醒了一小會兒。”
“太好了!那我趕緊去找醫生!”
韓立轉身離開叫醫生去了。
梁明江則走進了病房裡,他走到陸戰東的病床前看了一會,接著看向蘇燦:“小蘇,你跟我出來一下。”
“好。”
隔壁的病房裡,蘇燦坐到了梁明江的對麵。
“蘇燦,我現在是以組織的身份問你幾句話。你要如實回答。”
這話一開口,蘇燦便立即意識到,梁明江不是商業局的主任那麼簡單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梁明江這個管商業的出現在現場,本身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乾爸,您說!”
她這話一說出口,梁明江便抬手製止了她:“你從現在開始不要叫我乾爸。我是以組織的身份來的,叫我梁主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