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揍了個鼻青臉腫
夜色如墨，整個桃花村陷入一片寂靜。
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在夜色中嗖地閃過，像一隻悄無聲息的黑貓，迅速地潛入桃花村的某個院子裡。
不知過了多久，那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院子的院牆之上，接著一躍而下，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
今天張家有大喜事，淩晨四點多便已經起了床，開始張羅起今天張運濤和劉喜妹的婚事。
這段時間張家人在蘇燦的鹵豬肉廠和服裝廠裡上班，賺了不少錢。
張老太太讓幾個兒子拿出錢來，幫著孫子張運濤把這個媳婦給娶了。
張家人在桃花村是少有的團結，老太太一開口，幾家人立即都拿了錢出來。
所以今天這場婚禮，張家人布置的用了心。
昨天張家人便去了縣城裡買了喜糖喜酒啥的，還連夜做了幾床嶄新的被褥。
屋裡屋外全都貼了大紅喜字，一派喜氣洋洋。
周圍家裡隻要沒事的，全都過來幫忙。
蘇燦是桃花村的村支書，自然是今天這場婚禮的座上客。
因為收音機廠那邊需要村委會有人看著，所以商量過後來了一半留了一半。
周青山這幾天不是一般的忙，但是張家的喜事，他還是來了。
白麗娜是女孩子，蘇燦也帶著她一起過來了。
屋裡的劉喜妹穿著大紅棉襖坐在炕上，那張原本就白皙的臉被紅色襯托的更加白嫩好看了。
小孩子們都在門口吃著喜糖，探頭探腦地往屋裡看。
蘇燦在屋裡看了看便出來了，讓白麗娜留下陪著劉喜妹。
今天張家有喜事，所以張運安提前在蘇燦的鹵豬肉廠裡定了二十斤鹵豬肉，也算是今天酒席的一道硬菜了。
張運安主持了婚禮，蘇燦代表村委會說了一番祝福的話，還送了個大紅包。
吃飯的時候，蘇燦就吃了些青菜，她知道肉食對於村裡人來說，那可是很少吃到的大餐，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所以她一筷子也沒吃。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周青山把她叫出了院子。
“嫂子，咱們拉磚的拖拉機翻到溝裡去了。”
蘇燦眉頭一皺，讓白麗娜跟張家人打個招呼，她趕緊跟著周青山離開了。
“誰開的拖拉機？人怎麼樣了？”
“玉川開的，他當時反應快，從拖拉機上跳下來了。”
蘇燦頓時鬆了一口氣：“那太好了，隻要人沒事就行。在哪裡出的事？”
周青山皺眉地道：“錢莊和劉家村中間不是有個橋嗎？就在那裡翻的車。”
“玉川人呢？”
“還在那裡呢。”
“那我們趕緊過去看看。”
周青山趕緊跟上她的腳步，看著蘇燦有些欲言又止：“嫂子……趙玉川他不是平白無故翻的車……”
蘇燦邊走邊反問：“什麼意思？”
“是有人故意撞了他。”
蘇燦眉頭一擰，“你說什麼？有人故意撞了他？誰乾的？”
“北光明村的人，說是趙玉川搶了他們的活。”
“北光明村？他們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我暫時也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咱們還是到現場看看再說吧。”
“嗯。”
蘇燦很快去了工地，她把車停在了那裡。
走到地方的時候，村裡很多人都聽說了這件事，尤其是趙靜心急如焚，生怕自己的弟弟傷了哪裡。
雖然有人告訴她，趙玉川沒受傷，但是那顆心還是揪的死死的。
不看到本人，她根本就不相信彆人的話。
十幾個人上了東風車鬥，蘇燦開車很快趕到了事故現場。
出事的地方是從光明公社往上，走過一段平路後上坡時的一道大溝，溝上是以前的人修的石橋。
石橋兩邊沒有欄杆，拖拉機靠右行駛被直接撞到了橋南邊的溝裡。
滿滿一車的磚全都倒在了溝裡。
趙玉川此時正鬱悶地蹲在拖拉機旁邊，蘇燦的車停下來時他這才抬頭上來。
第一時間下車的趙靜，看到了弟弟趙玉川臉上胳膊上全都是傷。
嚇的雙腿一軟，幸好旁邊有人扶住了她。
周青山他們帶人下了溝裡，讓趙玉川先上去。
看著他一瘸一拐地上來，那張臉腫的跟個豬頭一樣，趙靜嚇的臉都白了。
蘇燦皺了皺眉，“你青山哥不是說你沒受傷嗎？怎麼傷成這個樣子了？”
趙玉川先跟自己的姐姐說了聲沒事，這才看著蘇燦道：“嫂子，我這身上的傷不是摔的，是被人揍的！”
蘇燦臉色一沉：“誰揍的？”
“北光明村的人，反正他們把我撞下去後，看我沒什麼傷七八個人上來把我揍了一頓。還說什麼我們搶了他們的活，就該死啥的……”
趙玉川說話的時候有些吐字不清，沒辦法，因為他的嘴巴被揍的腫的老高。
鼻血流的滿身都是，兩隻眼睛一隻是烏青的，一隻又青又腫。
臉上脖子上也全都是淤青，看著就讓人氣憤。
“你認不認識他們？”
趙玉川想了一下道：“有兩個是認識的，但是他認不認識我就不知道了。以前趕集的時候看他們在集上找過彆人的麻煩。”
“他們也是開的拖拉機？”
“是的。比咱們的破多了。我從光明公社上來的時候，他們的拖拉機就停在上麵。”
趙玉川邊說邊用手指著那些停拖拉機的地方，就是石橋的高處。
趙玉川開著拖拉機從上往上走，他們從上往下衝，這個地勢讓他們的拖拉機衝勁更大。
趙玉川正說著的時候，桃花村另一輛拖拉機從光明公社的方向開了過來。
跟趙玉川一樣，他也是去磚窯拉磚的。
可是快開到蘇燦等人麵前的時候，大家發現車鬥裡根本就沒有磚。
開車的是陸二慶，跟車的是陸建生。
陸二慶把拖拉機往上開了一段距離停下來，兩人下車趕緊向著蘇燦走了過來。
“嫂子，磚窯那邊不賣給我們磚了。”
蘇燦問了句為什麼，抬眼看到遠處又來了一輛空拖拉機，是村裡去拉水泥石灰的。
這次開車的是趙玉川的堂哥，跟車的是張濤。
“嫂子，石灰廠那邊說石灰被人全都訂下了，水泥廠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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