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氏族遺孤’,常人不知這一分量代表什麼,但秦鳶作為安陽侯之女豈會不知。
前朝武學昌盛,甚至達到了一種巔峰時代,其誕生了無數武學氏族,震古爍今。
當年前朝氏族的‘十族大戰’!
幾乎打得天崩地裂!
以至於最後氏族敗落,國運衰亡,那強大的北重國,被大寧橫推!
前朝氏族遺孤……
斷然不可小瞧!
頓時大堂內,這一對父女雙雙看向謝錚,一副震撼與讚賞的樣子,讓謝錚都懵了。
“不是,我怎麼不知情?”
謝錚卻沒有說出來,心中也是一團迷霧,對於那三十六位女娘其實來得也很莫名其妙,當時原主並沒有多想,能賺點小錢,他自然不會追究人家身世,免得問出來的結果,會是:‘家中有八十老母、下有幾個吃奶的孩子,還有什麼歹毒丈夫啥了……’
看來宜春樓那些女的,定然瞞著自己。
看來自己得好好審一審!
謝錚未說話,反而起身拱手道:“侯爺,話都說完了,那本皇子就不做逗留!”
“告退!”
謝錚走得很乾脆,留下一個背影給這一對父女。
秦鳶還處於懵逼狀態:“不是,爹…你真沒開玩笑?”
安陽侯一副寵溺的表情道:“你爹我會無的放矢嗎?若不是了解一些密幸,你當真以為我會選擇一個毫無用處的廢物皇子嗎?”
“那爹,宜春樓藏著前朝氏族遺孤,若被鎮北侯府知曉,勢必會帶來潑天禍事!”
秦鳶雖然看不上謝錚,但她心底卻是善良的。
父親看向她,“怎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現在就開始護著他了?”
被爹這一調侃,秦鳶推了一把老爹。
“老家夥,我隻是不想讓無辜之人遭到牽連,以你與鎮北侯關係,並非如剛才所言一般,你們是真正的勢同水火,反而是要玩命的那種啊!”
安陽侯眉頭一皺,語氣很冷的道:“有些事情是很殘酷的,他不願意做也不得不做,所以……”
“容不得他不願意!”
這一句是對謝錚說的,秦鳶卻在這一刻有些掙紮,她是知道自己父親的計劃。
但這計劃的犧牲品,隻有一個,便是——
謝錚!
…………
宜春樓。
謝錚正襟危坐,一臉震怒。
下麵三十六女娘,各具特色頗為嬌豔,如此場景放在任何人眼中,都恐怕有些挪不開眼。
紅顏綠瘦,煞是一番絕美風景!
但謝錚眼中無欲,隻有錢,還有安陽侯告訴的那些,讓他這個當老板的很生氣。
“寧伶!給你一次機會,老實交代自己的過往?”
寧伶,是宜春樓頭牌,也是大姐頭!
她著一席紅袍,絕美容顏下散發出無儘魅力,其那凹凸又翹的身材絕對是把奪命的腰刀,但凡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那都是褻瀆的罪過。
不過寧伶,一臉嬌嗔道。
“公子啊!伶兒早說過呀,家中有個八十歲老母,下……”
謝錚:“閉嘴!”
寧伶嫵媚笑著:“可是公子你讓我說的呀?”
眼前的雪景,很是驚人!
好家夥,好一個妖精!
謝錚趕忙收回視線,鄭重道:“本公子再重申一次,老實交代你們的身份,否則本公子定叫你們好看!”
被自家公子這正經的樣子,寧伶在內的三十六位女娘,個個群花怒發,驚豔得很。
“公子今日是怎麼了呀?往日不都是給我們姐妹叮囑,一定要好好照顧客戶,務必給公子你在短時間拉攏更多顧客嗎?”
“是啊是啊!真是討厭死了,今日公子一來,就讓我們閉門歇業,就讓大姐頭交代身世,難道我們的身世公子不知道嗎?”
“公子真是煞風景了呢,卓兒有點不開心了,哼!”
麵對這些女娘,一個個都想造反是的。
看來是真的吃硬不吃軟啊!
那好!本公子就讓你們不老實,於是他直接一拍桌子,巨大的聲音嚇得她們花容失色,有些不知所措。
“寧伶,你們什麼時候背著本公子成了高手,今日若不是去了一趟安陽侯府,竟不知你們會是前朝氏族遺孤?”
“你們連本公子都要騙,是真不想乾了嗎?”
謝錚敢動這麼大脾氣,自然是他們之間的淵源不清。
他們之間的故事,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
寧伶俏臉略顯凝重,看向謝錚都有些慚愧。
“公子知道了?”
“你們還真是背著我啊!”
寧伶剛一副要交代的樣子,結果被公子這麼一說,才知道原來公子在炸她們。
“公子,你真是心眼壞透了!”
這些女娘頓時有種好氣的樣子,當然這並非是真得生氣,就是有些被公子整的有些跌宕起伏。
“不要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現在開始,都給本公子一個交代,本公子竟連自己養的人都不了解,這絕對不行!”
謝錚還拿過一個賬本,放置在自己的麵前,更拿過筆沾上墨水,拍了拍桌子。
“現在,立馬給本公子將你們的身份一一道來,否則本公子立刻將你們逐出宜春樓!”
被自己公子嚇到,寧伶一眾也彼此互相看了一眼。
若不是眼前之人收留,多半她們這些人,就會死在那些誅殺前朝餘孽的組織當中。
因此,這些氏族後代,反而對謝錚,懷有巨大的感恩之心。
“嗯!公子救我們於危難之間,給我們取了名字,讓我們可安然無恙的生活在京都,自是不想因此影響到公子!”
“那公子,就讓伶兒先!”
謝錚記憶中,這些都是原主所做的善舉,但也並非什麼都不謀劃,因此也沒必要洗白。
“寧伶,原名:南宮伶!前朝北重國十族之一‘南宮氏族’嫡女,當年十族之戰南宮慘遭滅族,幾乎兄弟姐妹全部斬於刀下,而我恰逢外出躲過一命,但也因此淪落個無家可歸,舉目無親!”
提及此事,南宮伶眼眶微濕。
“後隨北重俘虜,流轉於鎮北七州,然後被關押於鎮北軍死囚牢,折磨五年,後在武學達到一定地步時,將其脫困……”
提及‘鎮北死囚牢’,謝錚也有所耳聞,其內死囚命如草芥,生死都在一瞬,活下來才是首要目的。
謝錚看向眼前這嫵媚動人,眼神很會說話的女子,原來是從那鎮北死囚牢走出的女子。
“繼續說!”
“後孤身一人,隨波逐流,苟且活著,初次見公子之時,遇幾位官差心生歹意,遍體鱗傷,後殺掉他們之後卻落於小人之手……”
“之後便是公子出麵,救下伶兒!”
寧伶眼中,唯有感謝。
堂堂前朝南宮氏族嫡女,未曾死於死囚牢卻要折於歹人之手,勢必死不瞑目。
故此,在她心中,公子便是生命所有!
對於當時,謝錚完全乃是巧合。
出手一事,不過憐憫。
但也因此,換來眼前這位南宮氏族遺孤的追隨。
“嗯,下一位!”
謝錚表麵淡泊,內心卻震撼不已。
寧伶原來是那北重十族之一的南宮嫡女!
天才少女,巾幗女傑!
接下來!
謝錚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
背著我,都成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