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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昊坐在一塊平坦的草地上,盤腿打坐平複心中的波動。
在她找七情花本體的時候,其他六個幻境畫風巨變。
葉泠收劍置於身後,壓製不斷湧上心頭的怒氣,把襲來的魔幻想成師弟和小師妹,回想一路走來經曆的事情,眉間的怒氣被喜悅之情替代。
這抹喜悅之情宛如濃墨滴入一碗水,逐漸將這碗水染黑。
柔美的臉龐堆滿笑容,襲擊她的魔在咫尺間停下來,身影慢慢變淡直到消失不見。
沉浸在天倫之樂中的裴執,望著腳邊無比聽話的女兒,腦海好似被一道驚雷劈中,後退一步道:
“不,你不是我女兒。”
小師妹全身上下都是反骨,斷不會這麼乖巧聽話,她是假的!
和林雲小時候生的一模一樣的女寶,揚起頭用委屈的語氣說:“爹爹,你不要雲兒了嗎?”
說話間,豆大的淚珠滾滾落下。
裴執想起夜千羽的話,深吸一口氣,用生氣的語氣說:“你這個贗品,不要叫我爹!”
“爹爹,我真是雲兒,是你的女兒,是不是雲兒哪裡做的不好,惹爹爹生氣了。”
“我一個黃花大閨男,哪來的女兒,妖女受我一劍。”裴執心念一動,握住顯現的本命劍,徑直刺過去。
在劍尖即將刺到女童時,她憑空消失了。
葉泠和裴執一前一後脫離幻境,出來看到小師妹穿梭在花叢中,嘴裡罵罵咧咧,其中穿梭了一些聽不懂的詞。
什麼法克,壁池,西巴西巴,巴嘎一路。
葉泠道:“小師妹,你在找什麼?”
裴執接下一句:“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林雲聽到二人的聲音臉上一喜,停下翻找的動作,回頭道:“要要要,切克鬨!我在找七情花, 大師姐、二師兄幫我找找。”
二人道:“好。”
三人分頭行動尋找,不放過山穀每一寸土地。
同一時間,惡之幻境。
陳乾朝將琉璃般的丹爐倒扣在頭上,彎著腰撿地上的靈植,俊朗的臉掛著笑,嘴裡重複著一句話。
“我愛靈植,我愛煉丹,丹爐是寶,靈植是貝,我愛寶貝……”
哀之幻境。
蘇子辰吃上了加熱的烤串,掛著淚痕的俊臉,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如果耳邊沒有咚咚咚的木魚聲,那就更好了。
“佛子彆敲了,想點開心的事情。”
眼眶蘊起的淚水,將眸底的憐憫遮蓋,無塵眼睫一顫,清淚順著臉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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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不是修煉,就是念經,抄經,敲木魚,能有什麼開心的事。”
想到一年複一年做著枯燥的事,他身上的悲傷更濃了。
雙眸猶如泉眼,源源不斷湧出泉水。
蘇子辰看他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壓下去的哀傷險些被帶出來,彆開眼道:
“要不你想想饅頭,看能不能讓你開心點。”
無塵腦中立馬饅頭起初白如雪的毛團,小小一隻,摸起來軟軟的,抱在懷裡時喜歡打滾撒嬌。
後來軟糯的白毛團長大了,毛發蛻變成紅色,像西山紅彤彤的落日,它也會說話了,一口一個佛子哥哥。
就是有個不好的缺點,和某人一樣有些好色,總喜歡在他袈裟裡鑽來鑽去。
還喜歡咬佛珠,拿紅綾蕩秋千,不知道想到什麼他輕笑一聲。
蘇子辰咽下口中的肉,好奇問:“想到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無塵稍稍收斂笑意:“有一次饅頭披著我的袈裟在床上跳舞,把自己絆倒滾下床去了。”
蘇子辰見有效果,給他分享更多饅頭的趣事。
籠罩無塵的悲傷如潮水般退去。
兩人破開幻境,回到山穀。
“小花繼續,不要停,對,保持這個速度做下去。”穆遠站在七情花身旁指導她。
“肘關節一定要記得呈九十度,大臂平行於地麵,吸氣掌心朝內,呼氣朝外。”
“呼~吸~”七情花雙手各握著一塊中間細,兩頭巨大的石頭,做開合動作。
想同他風花雪月、談情說愛,這奇葩非要教她練體態。
還特意找了塊石頭削成這樣,說是增加負重效果更佳。
簡直是有病他娘給有病開門,有病到家了。
穆遠道:“隻要你每日堅持做一百遍這套動作,不出一月溜肩定能得到改善。”
“什麼?一百遍,我不做!”七情花驚恐瞪大眼睛,差點沒忍住捏碎手中的石頭,想到自己溫柔賢惠、善解人意的人設,立馬調整情緒。
話中帶著幾分撒嬌:“穆郎能不能少做點?”
穆遠抿了抿唇,眼底閃過一絲難過:“小花,你不是說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嗎?”
“而且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你太讓我失望了。”
七情花急忙道:“不是的,穆郎你聽我解釋。”
穆遠抬手打斷她,背過身去,下巴微微揚起戚戚然道:“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神經病你在鄒什麼!
“湖畔驚鴻一瞥,汝之麵容深烙我心。”穆遠哀歎一聲:“我以為找到了相伴一生的伴侶,奈何天不遂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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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七情花右手對著他背影掄了一下,內心怒火中燒,表麵卻要強裝出泫然欲泣的模樣。
“穆郎,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隻要你不離開我,不說一百遍,兩百遍我都願意做。”
穆遠倏然轉身:“好,那就兩百遍。”
“啊?”她懵了,隻不過是說說而已,怎麼還當成真了。
“唉~”他垂下眼,又露出深受情傷的樣子:“小花,你真會撥弄人心,上一秒讓我歡喜,下一秒又傷我心。”
嗬嗬,到底是誰在撥弄人心,是誰!
七情花努力擠出一抹笑容:“穆郎,你誤會我了。方才你突然轉身,我被你驚為天人的容貌驚豔住,一時沒反應過來。”
男人都喜歡被女子誇讚,隻要她示弱,再加以一些捧他的話,定能牢牢抓住他的心,扭轉局麵。
其餘人都破開幻境,隻剩他一人,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他。
若全部人都脫離幻境,這張幾千年的臉算是丟儘了,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穆遠抬起頭,雙眸亮晶晶:“當真?”
她點點頭:“真的。穆郎我可以歇一會再做嗎?”
“可以。”
“穆郎你真是太好了。”她手一鬆,石頭咚得直砸地麵,光聽響聲就知道石頭有多沉。
穆遠對她笑笑,低頭撥弄腰間的玉佩。
七情花計上心頭,嘴角勾著笑,扭著柳腰走過去,突然腳一崴,纖弱的身子撲過去。
這個角度正好能跌到他懷裡,軟香在懷,她不信有男人能忍住,想到這裡嘴角的笑意越發濃鬱。
在兩人即將觸碰到時,一直低著頭的穆遠倏然轉身,邁開腿往前走:“小花,我為你打些水……”
身後與大地相擁的聲響打斷剩下的話。
穆遠旋身,看到她趴在地上,疑惑道:“小花,你趴在地上作甚?”
“就算累了,你也要找塊乾淨的地方歇息,隨意往地上一躺多臟啊。
不是我有意說你,我有潔癖,希望喜歡的女子也愛乾淨。”
愛你娘,愛你爹,愛你祖宗十八代!
她都要說出準備好的台詞,沒想到他居然毫無預兆轉身了!
轉身了哈哈哈哈他轉身了哈哈哈!
七情花僵硬地轉過脖子看他,神情看不出喜怒:“穆郎,你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