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主題曲的c位選拔結束，已逾淩晨。
但這並不意味著結束，練習生們大多還要被留下來進行選拔的前采和後采。
“明明這采訪等到節目播出都留不下幾個人的回答，還非要拉著所有練習生一起受罪。”
jt低著頭，看起來有些消沉。
他拿掉了衣服邊上的麥，才敢說上一兩句發泄情緒的話。
顧璟奕看了一眼jt身上的b班衣服，眼底閃過異樣。
他之前被yg掃地出門時，去參加《roduce 202》時拿不出一身穿的出手的衣服。
是jt直接從自己的行李箱裡，拿出一套送給顧璟奕當演出服。
14歲的jt是參加那檔節目最小的孩子，在自我介紹中將一件4200元的高橋盾衣服剪裁成背心。又在宿舍中當睡衣穿，他隨手拿給顧璟奕的一套衣服都價值不菲。
那時的顧璟奕練習生生涯接近停擺，又與家庭為了夢想多次爭執被斷了所有經濟來源。
是jt送他的那一套演出服，讓顧璟奕走出了初舞台的困窘。
[小朋友，既然你當初送我一套衣服，那我也送你一套新的演出服吧]
顧璟奕看了一眼b班的藍色製服，在心中默默補充：
[b班的，是沒a班的好看]
他拍了拍jt的肩膀，已經在心中提前鎖定好了一公舞台的隊友。
練習生們都擠在演播廳，等到被節目組叫到名字去接受備采。
這是毫無意義的流程，除去那幾個高人氣練習生的備采可能出現在正片。大多數人，都隻是“一剪沒”。
演播廳內，練習生們將身上的羽絨服脫下鋪在地上。躺在臨時搭建好的“榻榻米”上，倒頭就睡。
輪到顧璟奕進行備采的時候，已經淩晨兩點多。
演播廳內的人少了許多，采訪完的練習生已經提早回去睡覺了。
再過幾個小時，所有練習生們都要起床重新做妝發。爭取在晚八點前做完主題曲的彩排，十點正式錄製主題曲。
明天，他們的公式照就會一張張被公開。關於《偶像練習生》的預熱，再次推上一個台階。
後天，錄製好的主題曲v就會被投放到官網和各大視頻網站。
大後天，第零輪投票即將開啟。留給練習生們的時間不多了。
顧璟奕坐在鏡頭前，明顯感覺工作人員對待他的態度和以往相比有了些差彆。
這種差彆很微妙，卻真實發生了。
譬如他在思考某個答案的時候，節目組雖然不會催促他快點回答。卻會刻意的將回答方向引向一些大熱的選手，讓他對他們做出評價。
就像是想給顧璟奕的故事線，憑空多剪輯出一些友情線和對手線一般。
顧璟奕抬頭，看了一眼編劇姐姐。
還是那位從顧璟奕一開始進《偶練》，就專門負責他的拍攝。並在一開始，就對他釋放了善意的編輯姐姐。
根據這段時間的錄製，顧璟奕能覺察出她的職位好像不低。
也許，她能知道一些什麼內幕。
注意到顧璟奕的視線，編劇姐姐不著痕跡地用眼神示意沒事。
無聲的開口，做了一個“蔡旭鯤”的嘴型。
顧璟奕了然，原來是這麼回事。
節目組想在前期製造對抗，將他和蔡旭鯤捆綁在一起。刺激雙方粉絲氪金，投票。
隻是很可惜，節目組的算盤要落空了。
顧璟奕並不打算按照節目組的預設軌跡走。
“顧璟奕，關於你拿到c位。在所有的練習生中，誰讓你感到過壓力。”
顧璟奕停頓了會兒，實話實話：“還真沒有，我出現在舞台就是衝著那個位置來的。”
a班成員，除去有過海外選秀經曆的朱正亭。以及在《星動亞洲》出道過，有過團體活動的蔡旭鯤。
其他人再強，也隻是相對於練習生們來說。
放在愛豆中，不過泛泛之輩。
負責提問的選管先是一愣，接著臉上浮現起有些尷尬的笑容。
坐在一旁的編劇姐姐壓彎嘴角，悄悄笑了。
顧璟奕更加確定，以他現在的人氣就算不配合節目組。他們也不可能逼著他，按照劇本走下去。
他進《偶像練習生》已經一周多了，顧璟奕並不是對外界消息全然不知。
節目組讓練習生們交手機不假，但顧璟奕也不止一台手機…
師妹虞書芯後來自爆在參加《青春有你2》時，為了防止選管抽查手機，她帶了十幾台手機進去。
顧璟奕也沒那麼老實，他一直有用手機關注自己身上人氣變化。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微博新星榜上的黑馬了。
雖然微博粉絲才260萬出頭，微博超話卻很是活躍。現在微博超話簽到已經來到了逼近5萬人，這一數據已經無限接近二線流量。
《偶像練習生》眼饞他的人氣，想借著顧璟奕給其他人引流。
但顧璟奕如此不上套，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顧璟奕簽下了獼猴桃平台的分約，把他逼急了把事情鬨大。
也不好收場……
試探過後，節目組也沒再去引導顧璟奕的回答往其他人身上靠了。
接下來的話題，都是集中於顧璟奕本身。
采訪完畢，顧璟奕從備采室走出。
他伸了個懶腰，走出了房間。
顧璟奕很清楚那句“站在舞台就是衝著c位來的”會帶來爭議，卻並不後悔。
顧璟奕究竟是盲目自信還是真有本事，是狂妄自大還是有實力作為底氣。
舞台會證明一切。
這是淘汰製的選秀，觀眾們要從100名練習生中迅速選出自己支持的選手。
個性鮮明的，總是比性格中庸的更加有記憶點也更加吸粉。
迎合路人，他們最多隻會隨手投上一票。
路人的熱情有限，不可能為顧璟奕衝鋒陷陣。
隻有粉絲，才會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顧璟奕本來也不覺得他會被所有人喜歡，隻要喜歡他的人比討厭他的人多就足夠了。
麵對節目組的試探，如果顧璟奕一開始退讓。節目組隻會更加張狂，他們會不斷試探顧璟奕的底線。在他身上敲骨吸髓，借著他的熱度將選秀大盤炒起來。
很巧，顧璟奕也打算獨自攫取將《偶像練習生》所有的熱度。
那就看看，最後誰能如願以償吧。
一晚上沒有進食的腸胃早已饑腸轆轆，淩晨三四點的食堂沒有營業。
顧璟奕緊了一下大衣的衣領，衝著小賣部走去。
提著袋子出來時，卻聽到身後一聲聲呼喚。
他回過頭，發現在不遠處還有不少站姐留守。
黑夜中隻有路燈映出了她們模糊的輪廓，間或夾雜著一兩聲呼喊。像是在喊他的名字，又好像不是。
忽然，顧璟奕在一堆架著攝像頭的站姐中看到了一個稍顯熟悉的身影。
奇怪，她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