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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氛圍降到了冰點。
沉默了快有半分鐘。
商老爺子才再次開口道：“除了青鳶，我不會讓其他任何人進我商家的門。我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你的身份，名聲，都不適合商家。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你能做商墨霆的主嗎？”林聽問道。
齊宥帆上次說過祁青鳶之後。
她特意了解過一些。
商墨霆對祁青鳶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並且明確拒絕過。這都是能打聽到的。
一句話，再一次把商老爺子問沉默了。
老爺子剛開始看見林聽的時候，還覺得一個小丫頭，會很好對付。
還頗有些雲淡風輕的意思。
可是現在他的臉色非常難看。
林聽沒有說太多的話，但是每一句都紮在了老爺子的心窩上。
祁青鳶還是在看著林聽。
林聽又看了她一眼。
覺得她奇奇怪怪的。
又是一陣的沉默。
商老爺子再次想開口的時候，外邊忽然傳來的車子停下的聲音。
這車停得很急，刹車踩得很急。
客廳的三人都從落地玻璃看向了外邊。
就看著商墨霆從車上下來了。
林聽看見商墨霆在外邊的時候，愣了一下。
他出去了？！
她洗漱的時間是長了一些。
敷了麵膜，又吹了頭發，最後在衣帽間墨跡了一會兒。
但是她沒有想到，這個時間，商墨霆都出去了。
商墨霆下了車往這邊走。
林聽看著他，幾秒之後，她瞟了商老爺子一眼，然後起身走向了商墨霆。
商墨霆直接進了客廳，鞋都沒有來得及換。
急匆匆的。
林聽走到他麵前，緊急刹了個車，兩人才沒有撞到一起。
商墨霆看著林聽。
林聽第一次在他臉上看見了擔憂焦急的神色。
這些神色放在他的臉上，讓他臉上的攻擊性更強了一些。
“你爺爺身體還好嗎？”林聽先開口小聲問道，“能氣一下嗎？”
“嗯？”商墨霆疑惑，但也回答了，“他承受能力很強。”
得到回答，林聽往前一步，抱住了商墨霆的腰，臉靠在他的胸口，然後道：“商墨霆，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你放心，我會儘快搬走的，不會讓你為難的。”
她帶著哭腔，但是聲音很大。
一聽就是故意的。
反正她剛剛受了氣，現在需要撒出去。
商老爺子的臉色馬上更難看了。
而祁青鳶又看向了商墨霆。
商墨霆被林聽抱的愣了愣，反應慢半拍地抱住了她。
摸了摸她的頭。
祁青鳶看著他摸著她的頭。
林聽裝模作樣地抽噎了一聲。
商墨霆直接看向了商老爺子道：“這是我的住處，誰也沒有權力讓你離開。”
聽著他的話，林聽的手在他後腰撓了一下，臉埋在他胸口，小聲道：“悠著點，他年紀大了。”
“商墨霆這就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商老爺子厲聲道。
商墨霆沉默了兩秒道：“爺爺，我不會娶我不喜歡的人。除了林聽，我誰都不會娶。您年紀大了，要多注意身體，不要勞神。”
“商墨霆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不要忘了，是誰！給了你現在擁有的這一切，沒有商家，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商老爺子道，“我同意，你是商家的掌權人！我不同意，我也可以隨時換人！”
林聽的眼睛眯了一下。
祁青鳶趕緊坐到了老爺子身邊，拍著他的後背，慢慢給他順氣：“商爺爺，不要動氣。霆哥不是這個意思。他隻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萬事我們商量來。”
“他像是有商量的餘地嗎？”商老爺子道。
“您隨意。”商墨霆道。
“我隨意？”商老爺子哼笑了一聲，“沒了商家，你覺得誰還把你當個人。誰還會尊你敬你。就連這個小丫頭，也馬上就會甩了你！不要以為商家就你一個了。你就為所欲為。我現在照樣可以剝奪你的繼承權！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要不是你身上流著你父親的血，你以為我會讓你接手商家？”
“商爺爺，好了，不說了。”祁青鳶道，“現在都在氣頭上，不適合繼續談下去了，我們先回去吧。”
但是商老爺子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道：“如果不是因為你，你父親現在還好好活著。就是因為救你，你父母才都不在了。全都是因為你，我的兒子沒有了！是你欠商家的，你有什麼資格對我的安排說不。你這一生都還不起商家。”
“商爺爺......”祁青鳶不想讓他說了，一直勸阻他。
但是她話沒有說完，林聽忽然從商墨霆的懷裡退了出來，走到了老爺子麵前，淡聲道：“你有什麼不滿，衝我來。”
商墨霆從小到大，這些話聽了太多。
早就已經麻木了，完全也不在意了。
但是她沒有想到林聽反應這麼大。
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她就衝到了老爺子麵前。
看著她亮爪子的小樣子，商墨霆揚了下眉。
“你？如果不是因為他，你有什麼資格站在我麵前？”老爺子哼笑了一聲。
“這位爺爺，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大清已經亡了，封建帝製早就不在了。”林聽道，“我想站在你麵前，輕輕鬆鬆。”
老爺子又是不屑一哼。
林聽道：“老爺爺，商家世代經商，基礎堅固，地位堅固，是很了不起。但是你不能否認商墨霆的所做的一切。商家在這個時代，在近幾年，規模擴大了多少，影響力提高了多少，都是商墨霆的功勞，這個你不能否認！”
老爺子不說話了。
林聽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商墨霆這麼優秀，還這麼年輕，離了商家，他大可以白手起家，東山再起。但是商家呢？離了商墨霆會怎樣，你心裡最清楚。怕是你的晚年生活都會受到影響吧。”
祁青鳶看了看林聽，又看向了商墨霆。
她在商墨霆的眼睛裡看出了欣賞，看出了對於被保護的享受，還有被誇的喜悅。
商老爺子說不出話了。
“還有。”林聽繼續道，“他父母離世的時候，他才多大。商伯伯那麼疼他愛他，要是知道自己敬重的父親總是對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惡語相向，不知道他在天上是不是急得團團轉。”
商老爺子的瞳孔猛地一顫。
整個人好像都顫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