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殿下!他他說的可是真的!!”
許久,王瑩率先回過神,震驚的看著李寬,世人皆知李世民囚父弑兄,如今卻有人告訴他,李建成沒死??
這就好像有人告訴你,一個死了五年,都入了土的人突然活過來了,一樣讓人驚訝。
對麵,李寬聞聲睜開眸子,表情淡淡的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對龍紋玉佩,放在桌子上。
“這這是驍龍玉!!”
王瑩看著桌上的龍紋玉佩,麵色激動的驚呼出聲。
片刻,她款款站起身,深吸了口氣,看向李寬,眼神嚴肅的說道:
“驍龍玉的事情很少有人知曉,老主人既然願意將這枚玉佩交給您,說明您是他所信任之人!”
交給?
李寬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眼龍紋玉佩,暗自沉吟了一下。
雖然是自己隨手在大伯身上順來的,但李建成既然沒追究,也算是給自己了吧。
嗯原本隻是想隨便證明一下,誰知道這玉佩貌似來頭還挺大。
李寬心中異樣的想法,王瑩自然不知。
隻見她話落之後,猛地單膝跪地,朝著李寬拱手道:“歌者七歌女,王瑩!拜見楚王!您所有想知道的事情,王瑩一定知無不言!”
“嗯?”李寬回過神,抬頭看了眼王瑩,微微頷首,雙腿敲到桌子上,“說吧,她在哪?”
“郡主此刻就在太原郡”
……
另一邊,太原郡的某縣城內。
一座建製清雅的閣樓內,響起一陣陣嫋嫋琴音,路過的人群,大部分都會駐足停下,昂首看著閣樓的一扇窗戶。
那裡,端坐著一個相貌出眾的妙齡女子,整個人就坐在那,抱著一個吉他樣式的樂器,纖手跳動,彈撫著琴弦。
整個人的氣質,如出水白蓮一樣高潔,又如臘月寒梅一樣孤傲,讓人不敢靠近。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女子,手中樂器響起的琴音卻是飽含著憂傷的情緒,好似要將自己心尖的苦澀,湧入手中,以琴音展現給世人。
一起落罷,女子起身看向閣樓下大片的人群,淡淡開口。
“今日曲已落,諸位且自行回去吧。”
話落,女子便輕輕關上了木窗,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直至這時,站在樓下聽曲的聽眾們,才紛紛回過神,表情悵然的轉身離去。
一名初次聽到曲子的聽眾,回神後,下意識伸手拽住了身旁路過的一位公子哥模樣的人。
“這位兄台”
他剛要開口,卻看到自己還在拽著公子哥的袖口,急忙撒開手。
“抱歉,是小可著急了。”
“無妨,兄台有話說便是。”
公子哥似乎還未從方才的琴音中走出來,牽強的扯起一抹笑容。
見此,路人暗鬆了口氣,指了指遠處的閣樓窗戶,詢問道:“兄台,小可初來此地,想問兄台可知道方才奏琴之人是誰?”
“哦,那個啊,那位是李長歌姑娘。”
公子哥順著路人手指的位置看了眼,淡笑著說道。
“她叫李長歌!!”
“怎麼?難道你也聽說過李姑娘?”
公子哥見路人驚駭的樣子,眉間微皺,露出一絲疑惑。
“啊對,我是從長安來的客商,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李長歌,竟然會在這種小地方。”
路人的眸光有幾分異樣,點了點頭,一副驚訝的樣子道。
然而,公子哥卻並未見到,聽到連長安的人都聽說過自己的偶像,公子哥也像是打開了話茬。
拉著路人的胳膊就開始侃侃而談。
“你看看你,早說啊。兄台,此處多有不便,咱們找一處茶館,我跟你詳細談談。”
“嗯也好,此次差錢均由小可支付,公子有話但說無妨。”
“哈哈哈!兄台真是個妙人,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見到路人如此上道,公子哥當即喜笑顏開,扯住路人的胳膊,像是十幾年沒見的親兄弟一樣。
“要說這李姑娘啊,那可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五年前,她初來此地,便憑借一手出神入化的琴技,俘獲了不知多少士人才子的心!”
“哎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也不知李姑娘是經曆了什麼,才能奏出讓人恨不得魂殤斷腸的詞曲。”
“……”
就這麼,公子哥和路人交談了一個下午,隻要是關於李長歌的,公子哥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從親眼所見講到坊間傳聞。
臨了,路人和公子哥分彆後,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低著頭沉吟片刻,才轉身離去。
而在另一邊的閣樓,李長歌關上木窗戶,轉身看向身後單膝跪著的一名女子。
“怎麼回事?”
“稟郡主,長安方向有信來了。”
女子低下頭,將手中的絹帛舉過頭頂。
李長歌伸手拿起,緩緩攤開,垂眼看了起來。
不稍片刻,她那不悲不喜的神情,就消散一空,合上絹帛後。
“狻猊這些日子,怎會變化如此之大甚至還收服了父親的舊將”
她眉頭緊緊皺著,小聲嘀咕著絹帛上所寫的信息。
裡麵囊括了,長安這個月發生的所有大小事情,李寬這些日子做的所有事,一個不少的,也都記錄在上麵。
“薛家二兄弟,是我父親曾經最得力的乾將,對我父親忠心耿耿以狻猊的脾性,怎麼可能得到他們的效忠”
“而且,這個月的風雲變幻,越發讓人迷惑不解了。”
“看來是長安發生了什麼變故”
李長歌皺眉想著,將一些坊間傳聞,和王瑩傳來的信件上所寫的消息,稍一結合,心中就有了幾分猜測。
沉吟片刻,她抬起頭看向仍在單膝跪著的女子,柳眉舒展,恢複了清冷模樣。
“思哲,你安排一下,讓七歌女隨我一起前往長安!此次的情況頗為蹊蹺,我要親自去探聽一下!”
“還有,那個計劃,可以實行了”
李長歌眼神閃過一絲森冷,扭頭遙遙看向長安的方向。
“既然他們坐不住,那就讓他們長眠地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