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墨清清整蠱過兩個老頭之後,一路來到了工業園正門處。
那裡,四個站崗的墨家弟子身邊,常林正疊著手,靜靜地站著,在他身後,還烏泱泱站著一大片人。
像什麼身穿道袍,留著山羊胡的道人,什麼仙風道骨、負手而立一派高人形象的老者。
而墨清清也在見到常林之後,便小跑著跑了過去。
“抱歉,常大人,路上遇到了兩個莫名其妙的人,耽擱了一會兒。”
近前,墨清清禮貌的解釋了一下。
常林聞聲,轉過身看向她,微笑道:“不妨事,老奴這也是剛剛才到,墨小姐,不知殿下何在?”
“唔殿下正在主樓中,方才發生了一件大事,殿下為此忙碌了多時,一時間脫不開身,這才讓小女子前來迎接您。”
墨清清愣了愣,輕聲說道。
嗯
儒家效忠應該算是大事了,那個“掄語”的出現,讓李寬忙碌著抓耳撓腮,一時脫不開身,沒毛病。
墨清清心中暗暗想著。
不過,常林可不知道這些,他聽到李寬遇到事了,頓時一急。
“墨小姐,那還等什麼,咱們快趕過去吧,彆再讓殿下久等了。”
常林催促著,一揮手,十幾個宮廷禁衛,推搡著被他們圍著的一群人,跟在身後。
看這樣子,倒像是在趕一群犯人。
二人行了許久,坐落在工業園三層主樓樓下。
墨山河和孔穎達依然在拚鬥,你一拳、我一腳,你戳眼、我掏鳥的鬥了不知道多少個來回。
自墨清清二人到來時,他們兩個已經鼻青臉腫,撕著嘴僵持起來,活脫脫兩個街頭打架的地痞流氓。
“老東西!是不是怕了,服不服!”
“嘶”
墨山河一邊說著,雙手更加用力,孔穎達頓時覺得一陣撕裂感,倒吸了一口冷氣。
“老不死!你竟敢如此欺辱老夫,是看我老了,雄風不在了嗎!”
孔穎達嘴上雖然抽痛,但卻十分硬氣,不管怎麼說都不提一個慫字。
而剛到這,看到二人還在撕打的墨清清,瞬間臉色一黑,嬌嫩白皙的小臉上,寫滿了無語。
“這墨族長、孔祭酒,你們這是”
一旁,常林嘴角抽搐著,出聲驚動了二人,二人一齊轉眼看來。
見到墨清清、常林,以及十幾個士兵和幾十個不知道是乾啥的人,都在瞪著眼睛盯著他們。
二人同時愣了愣,頓時老臉一紅,十分默契的同時撒手,表情分外平淡。
“咳!是是孔老先生說他牙疼,老夫略懂一些醫術,就順道幫他看看,啊哈哈哈!”
墨山河打著哈哈尷尬的笑了起來,一隻手還隱晦的拍了下孔穎達。
後者聞聲也反應過來,扯起牽強的笑容,點頭道:“是極、是極,墨族長醫術當真是高明,他這一撒手,老夫牙就不疼了。”
“……”
墨山河、墨清清同時無語,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啥。
老而不死是為賊,這老東西話裡有話啊!
墨山河斜眼看了下孔穎達,內心暗道。
“原來是這樣”常林聞聲低下頭,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片刻後,他抬起頭看向墨山河,表情略帶一絲疑惑和期待的問道:
“墨族長醫術高明,老奴這有時會有些腰酸背痛、力不從心,能否看出是什麼原因?”
???
墨清清一懵,瞬間眼神驚駭的扭頭看向一旁,嘴角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抽搐了。
這種全是漏洞的話,難道真的會有人相信?
墨清清內心疑惑,想從常林的神色中捕捉出一絲異樣,卻又非常無奈的回過頭去。
他發現,這老頭臉上表露的期待,絲毫不像是在作假。
可見,他是真把墨山河當成神醫了。
不僅是墨清清,就連墨山河都被常林這話給問的沉默了。
不是,老夫就吹一下子,你還真給當真了,你是因為啥老夫怎麼知道?!
墨山河無語的想著,這些心裡話他當然不能說,不然豈不是承認他壓根不懂醫術了。
世人皆知,當你撒下一個謊的時候,就需要無數個謊話去圓他。
此時的墨山河便是如此,為了圓他隨後瞎掰的話,腦子裡恍過一個個原因。
腰酸背痛力不從心力不從心??
墨山河想著,猛然一愣,抬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常林,點了點頭。
“咳這位,怎麼稱呼?”
墨山河輕咳一聲,問道。
“老奴常林,陛下貼身內侍大總管。”
“嘶”
墨山河聽到‘內侍’倆字,頓時目光更亮。
不過,表情卻未有什麼變化,而是輕輕點了點頭,背起雙手,頷首閉眸,一副高人作派。
“嗯常總管,你這”說著,墨山河輕輕睜眸,表情略帶一絲凝重的道:“是極陰之症的表現啊!”
“嘶竟然是極陰之症!”
常林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隨即,他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墨山河:“墨族長,這極陰之症是什麼病症?”
“哎”墨山河輕歎一聲,轉過身,頷首望天道:“天分晝夜,日分陰陽,人生於天地間體內自然蘊含著陰陽二氣!”
“陰陽失調,則人便容易引發病症!你此病乃古之絕症,難治難治”
墨山河一邊搖著頭,一邊長歎著。
“絕絕症!”常林頓時愣了,驚慌的道:“墨族長不,墨神醫!還請救我!”
“哎老夫”
老夫也不知道你啥病啊!
墨山河內心哀嚎著,如果視線能夠看見,可以見到他的腦子正在非常急速的運轉著。
陰陽陰陽啊!有招了!
墨山河眼神隱晦的一亮,緩緩轉過身,淡淡道:“陰陽乃天地之道,自然也需要天地衍生的神物,才可與之抗爭!”
“嗯!還請墨神醫不吝賜教!”
常林臉色嚴肅的道。
從現在開始,墨山河嘴裡的每一個字他都不會漏掉,事關自己的小命,由不得他不慎重。
“天地絕症,自由天地救之!汝隻需於甘霖之時,取無根水貫通全身經脈,在取地陰泉沸而引之,修五行沉心之道,假以時日,必能痊愈!”
墨山河一臉淡漠的說道。
對側,常林點了點頭,“敢問墨神醫,這無根水、地陰泉是何物?五行沉心之道又如何修?”
“天機不可”
“行啦!”
墨山河剛說到一半,站在一旁聽了許久的墨清清,出聲打斷了他,小臉上滿是陰沉的表情。
“常內侍,你不用聽我爺爺瞎掰,什麼無根水、地陰泉、五行沉心的。”
“他說的就是讓你洗個澡,喝點熱水,再好好睡一覺。”
“哼!道貌岸然。”
墨清清解釋了一遍,也不管墨山河抽搐的嘴角,常林懵逼的表情,徑直越過他們,朝著主樓內走去。
“殿下已經靜候多時了,爺爺、孔爺爺,還有常總管,你們一起上來吧。”
……
“噠——”
樓上,李寬放下毛筆,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目光落在一旁的量天尺上。
這麼長時間,他還是靜不下來心,總會不經意的就想起那本“掄語”的事。
你說這個世界有神魔之類的吧,還真沒人見過。
你說要是沒有吧,那他穿越這該怎麼解釋。
難道,我真的是真龍之主?
恍然間,李寬內心閃過了這一絲想法,且越發濃鬱,幾乎占滿了他整個識海。
“如果真的是,那不妨試驗一下!”
說做便做,李寬臉色定了定,在四下看了看找出了一捆麻繩,搬著凳子放在房間最中央。
李寬抬腿站上去之後,隨手一扔,將麻繩扔到房梁上,尾端係成了死結,還順手拽了拽看結不結實。
“嗯”
片刻,李寬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下落,看向毫無動靜的木門。
“若我真是那什麼真龍之主,那此刻,定然會有人來阻止我,若不是”
恍然,李寬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凡人的身體,陷入了沉默。
如果他不是什麼真龍之主,豈不是上吊直接就吊死了?
不行,得多做一手準備!
李寬目光看向一旁角落裡的剪刀,走下去拿了起來,準備好一切後,他重新站回凳子上,踮起腳尖,就將脖子掛在了麻繩尾端上。
“咚——”
“嘎吱——”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