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官道上。
李寬帶著程咬金、墨山河等人,走在隊伍的最前方,在他嘴角的那一抹笑容持續了將近一路。
自從見識到了墨家的寶庫之後,李寬秉著凡目之所及,都是額滴的想法,將墨家寶庫洗劫咳,搬運一空後。
便帶著眾多手下,及墨家眾弟子返回長安。
“哼哼,什麼他娘的玄甲軍,小爺非給他揍成烏龜王八軍!”
李寬嘴角揚起一絲不屑,對三個月後的比試,更添了幾分信心。
有了墨家搞出來的這些黑科技,他非給李世民來個海陸空三軍,聯合軍演。
然後帶著對方承諾自己的小錢錢,好好的過上一把沒羞沒臊的好日子。
嗯先去凝香閣點他十七八個姑娘,一半陪酒,一半跳舞助興!
哇嘎嘎嘎——
富裕的人生已經在向我招手了!!
李寬內心歡欣鼓舞著,眸中閃著異樣,拳頭輕攥起來。
而他這激動地情緒,表露在外表上,便是讓他嘴角高高的揚起,咧著嘴,開心的哼起了小曲。
“東邊滴山坡上有兩頭牛呦,公牛對母牛說,艾拉扶油”
然而,他自顧的哼唱聲,卻驚動了跟在周圍的人,像是原本就跟著他的幾人,僅是略帶好奇的望著他,並未說什麼。
但被墨山河安排為李寬貼身護衛的墨家四兄弟,卻是齊齊皺了皺眉。
“東邊?”
“山上?”
“有牛?”
“還是兩頭?!”
以墨良心開頭,墨武德結尾的疑惑聲,瞬時停歇。
隨之,四人齊齊拔出長劍,對著東邊的山上怒目而視。
“大膽牛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汝等豈敢行刺,還不速速現身!!”
話落,四人飛身而起,腳尖點在馬背上,躍入了官道旁的山林間。
見到他們大驚小怪的樣子,李寬笑容僵在臉上,墨山河嘴角抽搐,無奈扶額,墨靈兒偏頭看向一旁,生怕彆人知道她和他們幾個認識。
稍待片刻,恰在眾人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
卻不料,墨良心四人竟真的壓著兩個鼻青臉腫的青年,從灌木叢中鑽了出來。
“呔!走快點!無恥小賊!”
墨良心輕啐著,狠狠推了二人一把,將二人推到眾人身前。
見到二人淒慘的樣子,李寬的眼皮不由得跳了跳,目光在二人身上停留了一瞬,隨之疑惑的看向墨家四兄弟。
“這什麼情況?”
“稟殿下,經您方才提點,吾等才發現這二人鬼鬼祟祟的,蹲在東邊的山坡上!”
墨良心先是敬佩的看了李寬一眼,臉色才恢複平淡,不屑又羈傲的斜了一眼身側兩名青年。
“對這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吾等本是不屑與之交手的!”
“可,此二賊被吾等兄弟撞見,非但不投降,還膽敢向吾還擊!此等卑劣之行徑,實乃是無恥之尤,吾生平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厚顏無恥?你怕不是在說你自己吧?
能理所當然的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也算是另一種強大了。
李寬眼見著墨良心露出胳膊上的,一道紅彤彤的牙痕,略微有些無語。
同時,墨良心還惡狠狠地瞪著站在身側的青年,朝他腦袋上扇了一巴掌。
“殿下問你們呢!快說,你們兩個小賊到底是什麼人!誰派來的!家住何方,家裡幾口人,有沒有妻女!”
二人看著墨良心凶神惡煞的樣子。
訕訕的縮了縮脖子,也不敢耽擱,“砰”的一聲,朝著李寬雙膝跪倒在地,姿態猶如上墳。
“小小人公牛兌”
“小人沐沐牛爍”
“參見大人”
聽著二人顫巍巍的道出自己的名字,李寬嘴角扯了扯,下意識問道:“艾拉扶油呢?”
“啊?大人認識拙荊?”
二人同時愣了愣,驚訝的望向李寬,注意到後者疑惑的目光,二人才解釋道:
“拙荊艾拉。”
“拙荊福悠。”
“……”
好吧,算你們牛逼。
李寬嘴角抽了兩下,內心暗暗吐槽。
片刻,他表情恢複平淡,揚手道:“說吧,你二人到底是何人,又為何要跟蹤本王!”
“這”
二人聞聲,眼神苦澀的相視了一眼。
想起方才那一番遭遇,不由得,兩個大男人十指相印,當場抽泣出聲。
李寬等人眼睜睜見著他們,一人掏出嗩呐,一人掏出二胡,講述了起來。
“小人住在東邊的山坡,家裡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
“可恨那群賊子不講理,踹了門他又踹臉將我兄弟二人綁來跪在了大人的身前”
“可憐我那妻兒老母無人顧,生活苦又寒啊生活苦又寒”
“……”
聽著二人連說帶唱,李寬倒也是聽明白了他們的遭遇。
但
你倆t天橋底下賣唱的出身吧?!
看著二人一人拉完一人吹,李寬嘴角就止不住的抽搐起來。
前世總聽說,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嗩呐一吹全劇終。
二者演奏的調子憂傷婉轉,將淒涼處境並入曲調中,訴說著自己內心的不甘與無奈,淒涼與慘淡。
莫名的,李寬想吃席了
咳
對二人吹拉出的曲調,在場之人,又屬墨清清的感觸最深,此刻她整個眼眶,已經通紅了起來。
看著身旁沉默的墨友乾,墨清清內心微微有些酸澀。
方才那股奇怪的調子,總讓她不禁想起對方假死那時的心情,茫然、無助、不知所措,房梁倒塌的瞬間,像是整個世界都昏暗了下來。
其他人的情緒同樣都沒好到哪裡去。
畢竟,每個人都有讓自己日夜思念,又天人永隔的人。
縱然平日裡會埋在心底,卻總在深夜的夢中,恍然再見,醒來時,再無那人的身影。
僅剩下不知何時流下的淚痕,掛在眼角,沾濕了枕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