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凝香閣內。
時隔多日,程咬金及尉遲恭被趕出太極殿後,便再次來到了這裡。
隻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為避免再次有人偷偷摸摸的聽他們牆根,程咬金吩咐楊媽媽,將屏風全部折了起來。
此刻,二人正推杯換盞,胳膊壓在桌子上,低聲密謀著什麼。
“老黑,你可還記得幾日前,陛下的那道命令?”
“嗯讓咱們輔佐楚王建設軍校?”
“對!”
程咬金點了點頭,當時他們正準備著找秦瓊蹭酒咳,找秦瓊商議一番。
卻不料,中途遇到自家兒子惹事,被李世民又給召回了皇宮。
回去後,二人也是好好的讓自家逆子,感受了一把父愛的偉大。
卻又一次忘了找秦瓊。
如此,一拖再拖,直至今日。
二人在原先他們與楚王相遇的地方,重新提起了那天的事情。
“俺沒啥主意,知節你說咱們該咋辦?”
尉遲恭皺了皺眉,淡淡問道。
“嗯依俺之見,陛下雖說讓俺們輔佐楚王殿下,但咱們若真是儘心儘力,恐怕”
程咬金瞳孔閃過一抹精光,摸著下巴頓了下來。
見他這副樣子,尉遲恭同樣沉默了。
後半句未出口的話,即便對方未說,他也知道。
李世民嘴上說著讓他們儘心儘力輔佐李寬,可他們真要是儘心儘力了,那說不得又會被李世民猜忌,甚至被冠上楚王黨的名頭。
自古帝心難測,伴君如伴虎。
這中間的尺度,還需要他們自己去把控。
即便李世民現在不說,可他們日後隻要跟李寬走的近。
這次的猜忌,將再次彌漫在李世民的腦海裡。
他們是將軍,跟那些文官還不一樣,他們手裡握著兵權。
想想李世民怎麼起家的,就知道對方怎麼可能會放心他們。
至此,二人沉默了好半晌。
程咬金才輕歎著,搖了搖頭:“還需想個兩全之策啊陛下這次,算是給俺老程出了個難題。”
他輕皺著眉,沉思了一會兒後,陡然,目光噌的一亮。
“俺有法子了!老黑,你附耳過來。”
“啥法子?”
尉遲恭伸頭湊了過去,聽程咬金講道:
“屆時咱們倆就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桀桀桀”
不遠處,端著果盤和一壺酒的紅衣女子,看著程咬金二人越發猥瑣的笑容,嘴角抽了抽,默默轉身朝來時的方向走了回去。
原本,從楊媽媽口中,她得知程懷默父親來了,便心心念念的想要來見見。看看能教導出那等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威猛絕倫、心地善良之人到底是什麼品性。
當然,如果能打聽到程懷默的消息,那自然更好不過,畢竟,對方已經有數日未來她這裡了。
可,一見到程咬金那副猥瑣的樣子。
嗯果然,分外失望
好在懷墨不是盧國公這副樣子
紅衣女子心思活躍的想著,消失在樓梯口。
……
二人密談之時,李府,後院。
李雪詩已經攙扶著李寬走到了客房的門口。(閨房是不可能的)
此刻,她的小臉紅的駭人,害羞的眼神時刻瞟向一邊,不敢去看擠在她懷裡的李寬。
這一路上,對方“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占了她多少便宜。
趁著醉意,李寬左晃右搖,時不時就會栽進她懷裡,在她豐滿的雙峰上拱一拱。
不僅腦袋不老實,手更是幾乎一直搭在她的臀部上。
期間,數次她都恨不得將這個,占自己便宜的弟弟給扔一邊去,卻又在看到對方傻乎乎的笑容後,怒氣消散一空。
就這麼,幾經周折的,她總算將李寬給扔在了床上。
“呼~”
李雪詩用手帕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美眸盯著李寬的容顏看了一會。
見李寬時不時就會咂咂嘴,嘴裡還呢喃著“奈奈”“摸”等字樣,李雪詩的臉蛋更紅了幾分。
“色痞子”
她低聲輕斥了句,見李寬說了幾句醉話,便安靜了下來,僅留下嘴角耷拉著的口水。
“哼傻子。”
李雪詩撇了撇嘴,坐在床沿,用手帕替李寬擦了擦。
就這般,一人打著輕鼾熟睡著,一人也不言語,目光時刻不離的望著他。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李雪詩的眼眶漸漸紅了起來,兩行清淚涓涓而下,淌過她俊俏似仙,不見一絲瑕疵的臉頰。
她或許不該悲傷。
但她忍不住!
如果沒有李寬,自己也不知道現在的命運,在她偷聽到李道宗,說可能要派她去吐穀渾和親的時候。
她整個世界幾乎都崩潰了,看不見一絲色彩。
命運被他人安排,而自己卻毫無反抗的能力這種事,她真的很討厭,卻又無可奈何
半晌。
李雪詩抹了抹眼角的淚痕,望著李寬的正顏,嘴角微揚輕輕笑了起來,伸手輕撫著李寬的臉蛋。
“我曾多少次,幻想著那個八抬大轎迎娶我的如意郎君,會是什麼樣的英雄。可”
“在我聽到父親那話時,我便明白,在這世上,已經沒什麼值得我期待的了。這次也好,下次也好。或許在某一天,父親就會將我許配給一個我完全沒見過,也不愛慕的人。我會和他結親、生子”
說著,李雪詩眼神微微暗淡了一會兒,又隨之消散。
她動作輕緩的躺在李寬的身邊,輕輕摟抱著他。
下巴墊在對方的胸膛上,雙眸盯著李寬的麵容,一刻不離。
笑容浸在眼神裡、容顏上。
“狻猊,謝謝你出現在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