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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蒂一直在拚命地掙紮,試圖衝破念珠的束縛。
但她的反抗在浮空麵前微不足道,那一串念珠和浮空的法力如銅牆鐵壁,緊緊地壓製著她,將她困入牢籠。
那串念珠還一直在往金蓮內的小小蓮蓬裡鑽,與成蒂的本體慢慢的融合,就跟長在她妖身上的蓮子一樣。
浮空口中頌念的佛經已經隨著念珠附到了蓮瓣上,每有一瓣蓮花被印上了佛文,就有一瓣蓮花被佛光點亮,每亮一瓣,成蒂就痛呼一聲。
成蒂自知逃脫不得,隻能苦苦哀求“放過我!你不能將我煉成佛燈!不……放過我……”
浮空不為所動,隻將手中的褐色木圓缽往金蓮的底盤罩去。
上有念珠,下有木圓缽,這兩樣皆是佛門重寶,自此之後成蒂就隻能被這兩寶牢牢地束縛,再也無法解脫。
慢慢的,成蒂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怨恨“你騙我!你騙了我!我不要成為佛燈!我不……”
浮空莊嚴肅穆的臉上露出了慈悲之色,“成蒂施主,能成為千蓮佛燈乃是你無上的福運,亦是你應有的命數,莫要再掙紮!不然佛祭的力量會將你衝得魂飛魄散。”
成蒂的妖體已泛起亮眼的佛光,她的神魂仿佛在被一點點的抽離、撕裂,痛苦如萬蟻噬心,痛不欲生。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成蒂發出最後的嘶吼,聲音充滿了絕望和怨毒,“浮空,我恨你!我恨你!!!就是死!也不讓你如、”願。
話語未落,成蒂已經沒了聲息。
金蓮已與十粒念珠,還有木圓缽合而為一,一盞千蓮佛燈便成了。
隻可惜此千蓮佛燈已經沒有了靈性,其上泛發著的佛光都暗淡了許多。
“阿彌陀佛!”浮空歎息一聲,望著身前飄懸著的千蓮佛燈,道“你雖身俱佛性,卻沒有佛心,神魂不能留下也是天意。”
隨即浮空拿出了琉璃焚心火,將它小心的放入了千蓮佛燈之內。
青黃色中泛著金光的琉璃焚心火光華一綻,令整個千蓮佛燈都再次亮了起來。
佛燈照耀之下,一片光明神聖,任何陰邪與黑暗都無處可藏。
如此聖潔的一幕,卓平卻看得心驚膽戰。
許是想到了方才的成蒂,又看著擺出一臉慈悲與欣慰之色的浮空,卓平隻覺得眼下的場景都變得十分扭曲和詭異,心中的驚懼愈發深切。
這時,卻又見浮空滿意的點點頭,“金蓮佛光照耀,佛門聖物終於再現人世了。”
說著,也不知他是怎麼動的手,身上的那串骨珠頓時“嗖”的一聲閃了出去。
隨即很快,骨珠就又飛閃了回來,同時還套了一個人回來。
而這個人,正是已經逃得老遠的時一。
見到了時一,卓平當即眉心一跳,忙抿緊了雙唇避免自己不小心驚呼出聲來。
浮空看著不斷掙紮的時一,道“聽說千蓮佛燈的威力十分不凡,無物不焚,用之驅邪或有奇效。”
時一掙脫不得,冷道“你是早就發現了我的所在?”
“非也!”浮空指著千蓮佛燈道“是它發現了你。”
時一看了一眼千蓮佛燈內的琉璃焚心火,眼中頓時感到了刺痛,便忙偏過了頭去,不敢再直視。
浮空若有所思道“你身上的邪性頗重,不如就讓老衲請千蓮佛燈幫你一把吧。”
“哼!”時一怒目而視,“我看你才是邪!”
卓平也忙大喊一聲,“前輩不可!”
浮空的手一頓,這才偏頭望向身後側的卓平,“有何不可?”
卓平努力鎮定道“佛燈乃聖物,必然如同佛祖一般大慈大悲,不殺生,不脅迫……世間眾生,如是一體。這位道友與前輩無冤無仇,難道前輩為了驗證千蓮佛燈的威力就要隨意傷及無辜嗎?”
“不然!”浮空的目光平和,看著卓平正要說話,卻突然像是感知到了什麼,猛然抬頭朝天上望去。
隻見遠處的茫茫白雪中有狂風驟起,嗚嗚的狂風呼嘯中,有一女子踏步而來。
她黑衣長發,一雙紫瞳,神色冰冷中透著一股邪魅,額際泛著幽紫冷光的雙角更顯得她神秘又危險。
而在她的身旁,還有一個豔麗無比的白衣女子由白雪漸漸凝成,白衣女子的肩上又趴著一隻嬌俏可愛的小白團——這小白團正是時一苦尋不得的雪妖,池冰曾經的靈寵。
“是你!”見到了未黎,浮空當即警惕起來了。
而令浮空更加忌憚的是未黎身旁的那位白衣女子。
未黎站在遠處,並不靠近,指著時一道“她,是我的。”
浮空看了一眼時一,隻見她眉心緊蹙,神色怔怔,不知是在想什麼。
浮空道“不知此人與未黎施主有何淵源?”
未黎神色不變,“少廢話,要麼將她給我,要麼你我打一場。”
浮空當即麵上一滯。
未黎身旁的白衣女子卻道“彆浪費時間了,我們還有彆的要事要辦。”
白衣女子又對浮空道“和尚,這裡是我的地盤,你若痛痛快快的將人讓出來,我們保證不再找你的麻煩,如何?”
“阿彌陀佛!”浮空道“這位施主爽快,老衲將此人讓出來就是了。”
浮空伸手召回了束縛在時一身上的骨珠。
時一得了自由,立即調動空間之力想要遁逃。
不想身後有狂風湧動,白雪紛飛間便破了時一的空間之力;同一時間,那白衣女子已經站在了時一的身後,雪白的手已經捏住了時一的肩膀。
時一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體內的力量已被一股恐怖的寒意禁錮。
時一看了看白衣女子,又看向未黎,“你要乾什麼?放開我!”
未黎依舊麵色冰冷,沒有回應時一,竟是轉身便走。
卓平不由的邁步向前,卻被浮空按住了肩膀。
見未黎不搭理自己,時一又猛的扭頭去看白衣女子,正要開口。
“噓!彆吵!”
白衣女子卻抬起了一指輕點時一的嘴唇,一股寒意封唇,時一無法再開口了,連腦中的神識都無法自由的釋放。
白衣女子對浮空微微一笑,隨即白雪如颶風般自她的身體中飛旋而出。
待白雪飛散之時,她與時一便已一同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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