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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頭一閃而過,藍金堯已一個急閃繞到了屋後的背麵,正要強行提氣遁地而逃,不想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再次驟然襲來。
同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藍金堯的腦海中響起“未免你誤以為是我故意將人引來,逼你就範,我且先幫你一次,送你出南穀。”
話音一落,眼前場景瞬息萬變,頃刻間,藍金堯已被時瑤送出了南穀,落在了一處僻靜的荒野裡。
藍金堯不敢置信,忙散出神識向四周探去,發現自己的確是離開了南穀,所在之地距離南穀起碼有七百裡之遙,才又覺得喜憂參半。
喜的是自己終於不用擔心追兵了,可以安心修煉恢複體內傷勢,並著力去穩固體內不穩定的火靈根了。
憂的是“那位前輩看著就不像是個好人,她這麼幫我,難道已經篤定了三日內我必會有求於她?”
藍金堯皺眉,警惕的用神識四處掃視,卻並沒有發現那位前輩的所在。
“罷了,管她背地裡是否還有什麼陰謀,我還是先療傷為要。”
藍金堯就地而坐,平定內裡起伏不安的思緒,開始運功療傷。
那日她吞了琉璃焚心火後,飛仙宗的長老們紛紛對她破口大罵,她自知理虧,羞愧難安,便將自身僅剩的靈石和幾件寶貝全扔給了飛仙宗宗主,以求和解,隻可惜……
“唉!”
藍金堯歎息一聲。
她本來就窮,也是因為窮得連買一張符篆的靈石都掏不出來,才去飛仙宗當個供奉,且一當就是幾百年。
而如今的她,可謂是身無長物,連一顆療傷的丹藥都沒有了。
一連兩日,藍金堯都在努力療傷。
但因為體內火靈根的不穩定性,導致她丹田處傷勢隻能暫時緩解,根本無法徹底療愈。
接下來,她要麼再次施展秘法催動火靈根,讓火靈根徹底吞並水靈根,這樣一來火靈根便不會再受體內的水靈根滋擾,慢慢穩定下來。隻是這事過於凶險,她並無萬全的準備。
要麼——
“我還是先讓水靈根穩住火靈根,讓它不再無序的暴動才行。”
若要穩住火靈根,必先用水屬之力壓之。
藍金堯心念一動,體內的水靈根立即發力,散出陣陣水屬之力,朝火靈根壓去。
自成為修士以來,這樣的事她做多了,早已輕車熟路。
陣陣水屬之力降下,燒得旺盛的火靈根果然有被降壓之勢。
藍金堯心中一定,繼續調動更多的水屬之力,朝火靈根壓去,想要一舉將其降服。
不想變故驟生,一股恐怖的灼熱之氣從火靈根內爆出,一陣滔天的烈焰再次從丹田處蔓延到全身的筋脈。
這股灼熱的氣息本是琉璃焚心火所特有的,自她吞噬了琉璃焚心火後,這股灼熱的氣息早已徹底融入了她的靈根之內,沒想到這時,這股氣息會再次暴動,隱隱有種無法控製的架勢。
“呃、嗬——”
藍金堯痛苦悶哼一聲,竭力調用體內水屬之力去壓製不受控製的灼熱氣息,努力讓火靈根降服那股灼熱氣息。
不想她越是用水屬之力去壓製,就越是讓那灼熱氣息躁動難安,火靈根也隨之爆出熊熊烈火。
水火本難相融,平衡一經打亂,便無法再相調和。
藍金堯丹田內的元嬰已成了火人,周身的筋脈又再次遭受重創,眼見著就要被體內的滾燙氣息燒得皸裂。
烈焰焚燒中,藍金堯的耳際似乎又響起了那道清冷冷的聲音“我有一簇異火,或許可助你徹底去掉體內的水屬靈根,讓你成為火屬單靈根。但我從不輕易幫人,你若願意成為我的奴仆,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於是她趕緊拿出了那張傳訊符,咬牙撐住,用靈力將其點亮。
“前輩,”她的嗓子已被燒得乾澀發啞,“我……”
一個“我”字未曾說完,那張傳訊符已被體內猛的竄上來的烈焰燒毀。
一道“救命符”就這麼浪費了。
完了!
藍金堯心想。
這下子她是真的要徹徹底底的沒命了!
噗——
藍金堯體內氣血翻滾,猛地噗出一大口鮮血,隨即又全被渾身的烈焰燒成了灰燼。
她的身體已被烈焰燒得快要爆裂,青黃交雜的火光似要從中噴湧而出。
這個時候,熊熊火勢不可阻擋,若無外力相助,勢必會將人徹底吞噬,燒成灰燼。
藍金堯身外的衣物、包括身上的毛發儘皆被焚儘,體內筋脈一寸寸的皸裂,丹田也被燒得焦黑,多出了一道道的裂痕。
體內的元嬰燒得火旺,原本紅豔豔的火靈根似已被一簇青黃的火苗代替,一旁的水靈根蔫蔫的再難發力。
她的元嬰被燒得快要爆開了。
元嬰要是爆了,那她就再難活命了。
“前輩!”
藍金堯心存最後一絲希望,嘶吼出聲,一口灼熱的火氣跟著噴出,呼的一聲竄上天際。
方圓十米內的林木都被焚成了灰燼,她坐下的泥地也開始寸寸被燒成了灰,一個黑焦的坑由淺至深慢慢成形。
她悲憤的仰天長嘯“快來救命啊——”
生死一線間,活命是永恒的選擇。
為奴為仆又如何,命若是沒了,萬念皆空空。
隻希望那位前輩足夠看重自己,會留下神識監察自己,會察覺到她如今危急的情況,趕來救她一命。
藍金堯料想不錯,時瑤的確留有一縷神識在暗中監察著她。
藍金堯體內的火力暴動,時瑤也早有預料。
但時瑤覺得自己向來是個講道理的人。
藍金堯與她無冤無仇,她自是不會主動去逼迫人家的。
藍金堯若寧死都不願求她,那她也實在不必再浪費心力去做個無謂的好人。
此時藍金堯既然主動開口相求了,那她便可以現身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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