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天上的劫雲已凝聚完畢,滾滾黑雲內正瘋狂的醞釀著雷劫。紅砂老母麵上露出陰險又瘋狂的笑意,隻是她笑著笑著,突然就變了臉色。“什麼?”她愕然皺緊眉心,臉上的褶皺更多了幾條,“這雷劫的威壓,怎麼看都不像是化神雷劫的威壓,反倒像是……”轟——紅砂老母喃喃自語,話未說完,一道紫色的雷霆就猛的劈了下來。“竟是結嬰時的四九雷劫,不是化神雷劫!”紅砂老母失聲驚呼,看著天上一道道的紫色雷霆落下,她再也顧不得其他,將自己的神識蠻橫的往萬衍宗內部滲透。紫色雷霆落下之前,馮君安就已經將護山大陣給撤了。所以紅砂老母能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名女修坐在一個鎖靈棺的旁邊,而鎖靈棺上條條封印儘皆被撕開,蓋頭也被掀翻在地。看到這一幕,紅砂老母終於明白過來了,自己這是被萬衍宗給耍了!近年來外界一直都有傳言說申知海快要渡化神雷劫了,聽到這個消息後,紅砂老母耗費了無數資源和人脈終於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申知海的確是快要渡劫了,隻是因萬衍宗內暫時沒有化神真尊留守宗門,所以他一時不敢輕易去渡劫,且一直都苦苦的壓著自己的修為,為此還特意用上了鎖靈棺,徹底封住了周身靈氣。據打探得來的消息說,申知海進入鎖靈棺時渾身將要突破的氣息壓都壓不住,還差點引來了雷劫。而申知海一進了鎖靈棺後,整個鎖靈棺都被靈符封印,自此一步都未曾出來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外界所有人都確信申知海一直就在萬衍宗內,而他遲遲壓製修為不去渡劫,恐怕是想等待萬衍宗的那位未已真尊回歸。可是現在,鎖靈棺已開,一旁坐著的卻是一個女修,而天上的雷劫明顯是結嬰時的四九雷劫。這麼說來,申知海很可能早就悄悄的離開了萬衍宗,已去了一個隱秘的地方渡劫了。“哈哈哈——”紅砂老母怒極反笑,“真是好一出瞞天過海,李代桃僵!”“申知海——”紅砂老母嘶聲力喝,“就算你能瞞天過海的去渡劫,那又如何?你若渡劫失敗,那就是上天有眼;若真能渡劫成功,哼!”紅砂老母陰狠的目光轉向渡劫下方的女修,冷笑連連:“那我便讓你一輩子都活在悔恨之中!”甘願為申知海做替身藏在鎖靈棺中,想來在申知海的心中有很不一樣的地位。不論申知海去了哪裡,到頭來是否渡劫成功,紅砂老母都不可能有機會再親手殺了他了。如今她大限已至,倒不如最後瘋狂一回,做自己最想做的事。話音未落,紅砂老母猛的衝進了萬衍宗,身後漫天紅砂浮現,像是一陣狂風攜著漫天的沙塵鋪天蓋地的朝紫色雷霆落下的方向撲去。陸懷興見狀,麵色一白,“紅砂老母,你若敢傷我徒兒,我與你不死不休!”“哦?原來渡劫的是你徒兒?哈!也好,老朽這便給你個教訓,且讓你學學該如何跟老朽講話!”紅砂老母嘴上這樣說,但卻決然的朝正在渡劫的呂燕撲去。修士渡劫時最忌外人乾擾,若是紅砂老母冒然闖進了渡劫範圍,那必定會為呂燕帶來更恐怖的雷劫,到那時,呂燕必定萬分危險。陸懷興拚命阻攔紅砂老母,但紅砂老母瘋狂起來卻不是那麼好攔的。馮君安急得團團轉,明知自己身手比不過紅砂老母,但還是咬牙上前去攔了幾次,直到他被紅砂老母打下了飛雪峰。一直守護在呂燕周邊的柳長老、餘倩瑜、趙月殊和葉承嚴陣以待,隻要紅砂老母一逼近,就忙合力逼退。他們不敢讓紅砂老母闖過他們的防線,但同時他們也不敢離開呂燕身邊太遠,他們的任務是守護呂燕。也是因此,一個沒有化神真尊留守宗門,且為了能讓呂燕渡劫,連護山大陣都不能開啟的宗門,紅砂老母簡直是如入無人之地,張狂至極,就算自己屢次被陸懷興重創,都能癲狂大笑出聲。她知道自己碰不到正在渡劫中的人,但她知道她弄出來的動靜足以乾擾到渡劫的人了。果然,正在苦苦抵抗雷劫的呂燕眉頭緊皺,似乎正承受著某種看不見的壓力。見狀,渾身血跡的紅砂老母癲狂大笑,“申知海,你敢李代桃僵,我便讓你此生都為此而愧疚,哈哈哈——”“瘋子!”陸懷興恨聲大罵,手中的劍再次擲出,隻想一劍了結了她的命。但呂燕正在渡劫,陸懷興到底有所顧慮,一時還是無法斬殺紅砂老母。噗——底下渡劫的呂燕一口鮮血噴出,要不是手中還有重劍支撐著,恐怕她都要維持不住趴在地上了。陸懷興等人心焦不已。見此那傷痕累累的紅砂老母笑得更加變態得意,“申知海啊,申知海,我與你鬥了這麼多年,這一次,終於是我贏了。”“此話未免言之過早了。”一道雄渾的聲音突然從紅砂老母身後響起,驚得紅砂老母整個人都僵住了。申知海驟然現身,渾厚又霸道的化神威壓顯露無疑,壓都壓不住,看樣子像是剛渡劫成功邁入了化神之境不久。“你、竟真的渡劫成功了。”紅砂老母無法轉過身來,她的整個身子都已經被申知海的力量控製,動彈不得。申知海卻沒有理會她,手中一拋,將一個菱形的薄片扔給了正在渡劫的呂燕。“呂丫頭,莫要硬撐,用此寶抵擋雷劫。”呂燕是劍修,為了能讓自己的身體得到雷霆的淬煉,所以沒有用任何法寶抵擋雷劫。如今她顯然已經撐到了極限,是該用上法寶了。於是呂燕沒有客氣,一手接過薄片,將它甩至半空,抵擋轟然落下的紫色雷霆。轟——轟——大部分的紫色雷霆都被那薄片擋住,隻剩下少許雷劫之力落下,滋到了呂燕的身上,讓她還能繼續承受部分雷劫之力的淬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