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劍對於一個劍修來說等同於他的左臂右膀,若本命劍有損,那便相當於折斷了劍修的手一樣嚴重。時瑤的心裡其實已有了計較,卻不想太過便宜了眼前這個拿著她的本命劍威脅她的邪修。“將劍還我,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還可以將拾到此劍的地點告訴你們。所以尋找霜華身軀之事,你們可自行去尋,我沒興趣,也沒這個空閒。”“不行!”赤烈目露精明,語氣卻也含了些鬱怒,“焉知你今日放過我們,明日就不會再來殺我們?”又道:“再有,外頭的人族修士向來愛多管閒事,依我這副模樣,恐怕還未離開寂暗之森,就被那些滿嘴正義的修士喊打喊殺了。”所以赤烈才想要與時瑤談談條件,若是她能幫忙去尋找霜華的身軀,絕對比他自己去找來得輕鬆。“實話告訴你罷,我是不怕再死一回的。所以你不必再試探我,我向來言出必行,說到做到。你若不答應我,我便豁出性命來,絕對會讓此劍自爆。”有道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赤烈的話既坦然,又無賴,還不怕死。“想讓我答應你們的條件,可以。”時瑤道。剛開始撿到淵時的時候,時瑤隻覺絕地逢生,那時並不知道劍裡還藏了個霜華,更沒料到今日會因為這柄劍受到了威脅並做出了讓步。“不過你們也得答應我四個條件,這樣才算公平合理。”聞言赤烈頓時不滿了,他不過才提出了兩個條件,但她卻一下子提出了四個條件。到底是誰在威脅誰啊?但赤烈到底有求於人,不想與時瑤立即翻臉,隻能皺了眉,強忍著脾性問道:“什麼條件?”時瑤伸指點向他手中的長劍,“一,你現在就得將此劍還我,且日後此劍便隻能是我的了。二,霜華得立即並徹底的離開此劍,不可與此劍再有半絲關聯。”時瑤才說到了這裡,赤烈就立即不同意。“不行,霜華現在沒有身軀束魂,離開此劍,她的魂體必定有損。”不想這時他手中的劍卻有靈光閃了閃。於是赤烈忙又改口道:“除非……你同意將霜華放到你那仙府中去,用你的養魂木為她蘊養神魂。”聽赤烈這樣說,時瑤則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淵時作為她的本命劍,她所有的秘密都沒有在它的麵前遮掩過。而藏於劍柄之中的霜華,自然也知道了她所有的秘密。所以無論是霜華還是眼前的這個邪修,若不能徹底為她所用,那便隻能讓他們都去死了。時瑤眸光一暗,答應了他,“我可以將她放到仙府中去。”隻是又道:“不過我也得再增加一個條件。”赤烈頓時更加不滿,“你本來就比我多出兩個了,怎麼還加?你可彆得寸進尺!彆忘了這劍還在我手上呢!”時瑤絲毫不在意赤烈滿不滿意,繼續道:“第三個條件麼,我來時就已答應了彆人要取你性命,而現在看來你果然不是真正的路修弘。所以你要麼主動離開這具身體讓我完成對彆人的承諾,要麼被我親手殺死。”對於這個邪修,時瑤沒有像路澤霞一樣充滿憎恨的情緒,也沒有像那些正義修士一般要去除邪衛道。有時為了自保,不得已之間,她自己都會啟動吞噬之術。不過她可以保證自己從來不會主動去濫殺無辜。所以她雖不是一個正道修士,但也絕對不是個十惡不赦的邪修。而赤烈對現在寄身的軀體沒有太過在乎,但若是沒了這具身體他的實力就必然會有所大降,所以他就有些不樂意了。但他才想要張嘴反對,對麵的時瑤卻不給他這個機會開口了。“第四,我隻答應幫你們尋到霜華的軀體,但她若是因為彆的什麼緣由不能順利回歸本體,那也與我無關。”聞言赤烈又張了張嘴,似有很強烈的異意,但時瑤依舊沒有給他機會說出口。“第五,既想讓我幫忙找到霜華的身軀,那麼日後不論是你還是霜華就都得聽我的吩咐,可但凡你們有任何事阻礙了我,那便彆怪我沒有做到儘心儘力的為你們去找她的身軀了。”時瑤將這五個條件說完後,赤烈的臉已經沉得發黑。他本就因修習邪功的緣故令他如今的麵容十分猙獰,如今沉下了一張臉的他就顯得更加可怖。但時瑤卻不怕他,末了還道:“就這五個條件,若是答應,便與我立契。”話畢,時瑤戒備的看著赤烈,周身的力量早已凝聚於右手之上,左手袖口裡的黑雲神弓隱而不發。赤烈麵沉如水,“你給出的這些條件每一條都太過苛刻,我難以接受。”時瑤後退了兩步,冷聲道:“若不答應,那你自便吧。”赤烈的血瞳有紅光一閃,“你這是在試探我?不信我真的會讓自己與這劍一同自爆?”時瑤無所謂道:“對於修士來說斷肢都能重生,何況是一把劍,要是沒了我再找一把就是了。所以這麼一想,你自爆與否對我來說其實也沒有太要緊。”“你、”赤烈一陣氣噎。他本性剛烈又暴躁,如今修了邪功就更加易怒。這時他手中的劍有靈光閃了閃。赤烈垂眸看著手中的劍,努力了很久才慢慢平息了怒意。若不是為了霜華,他絕對不會被人這般要挾。赤烈咬牙,“好,你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但你也得保證此後不可再傷我與霜華半分。日後霜華重新回歸了本體,你得放我們自由,不可有任何條件阻礙我們離開。”時瑤:“可以。但你們若先違背了約定傷我,或者損害我任何利益,那也彆怪我不遵守承諾。”最後,時瑤與赤烈共同立下了魂煞誓言,這種誓言最是狠毒可怖,若任何一方違背了誓言,其魂體裡的魂煞印記便會立即爆炸,輕則損毀神魂,重則魂飛魄散。當時瑤正想施法將劍柄裡的霜華放出來時,不料路澤霞卻已經匆匆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