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實力較低,防備與警惕都不夠嚴謹的修士,甫一進入了試煉塔樓第一層,就被裡麵的木之困陣驟然給死死的纏住了,任他們怎麼駭然掙紮都是徒勞。
在他們即將被木之困陣的藤條給生生勒死、或者骨肉即將被絞碎之前,瞬間就被外頭的陣石給感應到了,隨即陣石一動,他們就被裡麵的陣法給丟了出來。
於是,就有了方才一個個修士鬼哭狼嚎的丟人行徑。
而試煉塔樓裡的陣法,對於這些築基期的修士來說,確實很厲害、又難纏。
所以,方才這些不明真相、忽然被丟出來的修士,是真的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
等他們被裡麵的陣法丟了出來後,才從陣石上的幾行字知道了緣由:
【洪燁:闖關失敗,已被本陣石救了一條大命。費子元:闖關失敗,已被本陣石救了一條大命。仇封:闖關失敗,已本陣石救了一條大命……】
於是,大家也都知道了,那陣石汲取了他們的血液,是為了記住他們的氣息,這樣就能在他們即將被裡麵的陣法弄死之前,將他們快速的弄出來。
方才那些嗷嗷叫著被丟出來的修士頓時覺得麵上無光,想要立馬再衝進去證明自己,挽回尊嚴。
隻是,羞惱的他們卻被外頭的陣石給攔住了:
【上交一枚一階靈珠,即可進入試煉塔樓參加試煉。注意:第一次進入試煉塔樓者,必須留下一滴血讓陣石記下氣息,不然後果自負!】
這幾人隻能快速的各自掏出一枚一階靈珠,陣石才放他們進去。
而那些一直留在外頭觀望的修士,這下子也對試煉塔樓裡頭的情況更加好奇了,於是大家也不再猶豫,個個開始摩拳擦掌的,衝進了試煉塔樓。
一日,兩日,三日……半月……兩月後。
不斷有內海修士衝進試煉塔樓,也不斷有修士狼狽的被裡麵的陣法給丟了出來。
那些被丟出來的修士,有的渾身破破爛爛,有的渾身濕漉漉的,有的身上和頭頂都還冒著煙火,還有的身上受了傷、血跡斑斑……
試煉塔樓裡,每一層的陣法對於他們來說,都很是有趣又新奇,讓人樂此不疲,隻要有了空閒,定會趕來這裡好好的闖蕩、闖蕩、再闖蕩。
雖然每每一進入試煉塔樓,必定會被裡麵的陣法虐得要生要死,麵目全非,但也因為這樣,讓他們得到了很好的鍛煉,也讓他們在淬體修煉完畢後有了一個能發泄的好地方。
每當有人被裡麵的陣法丟了出來後,就會有人好奇的湊上去搭話:
“道兄,你這次是因為什麼被丟了出來”
“嗨——,快彆提了!我耗費兩月的時間,好不容易才踏上了第三層。這才闖了上去,一下子又被裡頭的陣法給困住了,掙紮了好久,差點被裡麵的黃沙給憋死,才被咱們‘石兄’救了大命!”
“哈哈,我昨日亦是。不過,我今日卻掙脫了黃沙的控製,險險的闖上了第四層。”
“第四層那你快跟我說說,第四層又是什麼考驗……”
“第四層,是劍陣,萬千利刃轟然刺下,每一步都極其艱險難走,想要闖過去,極難!這不,我也被咱們石兄救了大命。”
這時,有人驚呼:“你們快看,林兄他竟然又闖過了一層,現下已經到了第八層!”
“什麼!”
眾人顧不得閒聊,忙湊到了陣石那裡看去。
果然,林誌的大名還是排在了眾人之上,而他的名字旁邊,還有小小的三個字:第八層。
“他竟闖到了第八層!”
“是呀!他如今已經是築基後期巔峰了,他能闖到第八層,倒也不奇怪。”
“也不知,第八層到底是什麼樣兒的考驗。”
“等林兄下來了,我們定要好好的問問他……”
而此時第八層裡的林誌,正苦苦的忍耐著寒意,掙紮的想要往前走。
他如今是築基期後期巔峰的修為,也是內海裡,最有希望第一個從築基期修為突破瓶頸,達到結丹期的修士。
平日裡,他也深得城主李九的厚望和栽培。
而平常時,他還會幫著李九去處理內海的庶務。
所以,他曾有幸的從李九口中得知:第九層,有時瑤真君留下的劍道之意!
而他林誌,本就是一個劍修,隻是一直苦於沒有師傅教導,又在內海裡蹉跎了多年。
如今,驟然得知試煉塔樓的第九層裡,就有時瑤真君留下的劍道之意,他哪裡還能坐得住
他當即就放下了閉關淬體修煉的想法,匆匆的趕來了試煉塔樓,拚命的往上闖,就算渾身傷痕累累也沒有輕言放棄。
曆時兩月,他終於闖到了這第八層,終於離第九層更近了一步。
隻要闖過了第八層,就能到達第九層,就能親眼目睹時瑤真君留下的劍道之意!
隻要能日日觀摩時瑤真君的劍道之意,定能讓他的劍道有所進益,也許,還能令他一舉突破瓶頸,達到結丹期……
隻是,第八層,這裡的寒意和元嬰真君的威壓,實在太恐怖了。
任他怎樣忍耐,如何堅持,最終還是被其內的寒意所傷,被威壓徹底的鎮在了中央,難以再邁出一步。
最後,林誌遺憾的被丟出了第八層。
“林兄,第八層的考驗到底是什麼”
試煉塔樓外,眾人見林誌終於出來了,忙湊上去問。
而林誌此時仍有些失落,低聲道:“是時瑤真君布下的冰天雪意陣。”
“啊,竟是時瑤真君布下的陣法!”
“唉,你們可還記得,兩年前,時瑤真君在內海布下的那片冰天雪地”
“嘶——,當然記得了!雖然當時,真君她已經驅散了部分寒意,但仍讓我等覺得恐怖至極。”
“如此,林兄,那第八層的冰天雪意陣,比之那時的又如何”
林誌這時已經往一島外飛去,頭也不回,隻道:“更甚!”
嘶——
眾人又是倒抽一口冷氣。
……
萬衍宗,鶴鳴峰大殿。
付明洲渾身血跡,狼狽不堪的跪倒在大殿之下。
萬衍宗掌門和各峰長老齊坐高台,齊齊的盯向付明洲。
而柳長老更是怒火中燒,目光如炬的瞪著付明洲,斥道:
“此子心性狠厲,手段陰險,殘殺同門,決不可輕易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