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與妖獸拚死一戰的決心,慷慨激昂的衝到內海,卻愕然發現內海的獸潮危機早已解除。
而且,人家堂堂時瑤真君就在當場,虧李九他還大聲嚷嚷的,讓卓師兄等人堅持住……
——李九覺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很有些複雜,心底憋了一句話也不知道當不當講。
“弟子(晚輩)拜見時瑤真君!”
驚愕過後,李九與一眾築基修士忙回過神來,紛紛對時瑤恭敬又激動的拱手一拜。
而私底下裡,一眾築基期的修士們卻都在暗自興奮的互相傳音:
“太好了,宗門竟派出了元嬰真君趕來內海援助我們!”
“城主大人他斷了一臂,還昏迷過去了,也不知道他體內傷勢如何。還有,陌長老他們好像都受了重傷的樣子。”
“我看陌長老他們的神色,想來應該沒什麼大礙吧。不管怎麼說,幸好城主他們都保住了性命,想來應是這位時瑤真君及時趕來,出手救了他們。”
“你們看那位時瑤真君,她身上的威壓好重。還有那邊的寒冰底下,全都是被凍住的妖獸!”
“她手中的那把劍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好恐怖,遠遠的,我都能感受到那噬人的殺氣……”
“這就是元嬰真君的威勢麼,好強!”
“還有,你們看那隻六階妖獸,竟都被凍成了這個樣子,嘶,元嬰真君強大如斯……”
“嗯。”時瑤頷首,實在不知這些築基修士們心中所想。
她將淵時收進丹田裡,接著又抬手一揮,將周遭的寒意與劍意都驅散了些,才道:
“你們倒是來得正好,此處所有的妖獸已被本君暫且壓製住,如此,剩下的事,就都任由爾等去處置吧。”
聞言,所有築基修士都是一愣,緊接著又是大喜,忙大聲回應道:“是,弟子(晚輩)多謝時瑤真君!”
妖獸體內的妖丹都被統稱為靈珠,靈珠內的力量不僅可以助修士修煉,還能用來煉丹或者煉器等,功用很多也很大。
而妖獸的血肉、筋骨和外皮等,都是珍貴的煉器材料和補靈之物,且越是高階的妖獸就越珍貴。
混沌海裡的靈氣十分稀薄,眾人的修煉資源一向都很匱乏。
所以,大多數的內海修士都是通過煉化吸收靈珠內的力量、或者吃些妖獸血肉等方式來修煉。
現在,這位時瑤真君不僅已將闖進內海的大半妖獸都給控製住了不說,竟還如此慷慨的、任由他們自己動手去處置這些妖獸!
這對於一眾築基修士來說,簡直就像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令人驚喜的同事,還有些不真切的恍惚感,就跟做夢似的。
況且,這寒冰底下還有好多四五階的大妖獸呢!
平日裡,他們這些築基修士哪敢對上這些四五階的妖獸啊。
於是,一眾築基修士個個都激動起來了,紛紛摩拳擦掌的衝到了那片寒冰之上,就算那裡的寒意過分恐怖和難受,他們也都樂嗬嗬的忍了。
寒冰之下的妖獸,都已被淵時的寒霜之意凍得半死不活的了。
因而,這些築基修士很輕易的就能將這些妖獸快速的殺死,隨後取靈珠,又細心的去處理高階妖獸的血肉、筋骨和外皮,可謂是難得的大豐收了……
不過,對於那隻六階妖獸的屍體,這些築基修士們都很有自覺,都沒有去動它。
見此,時瑤心中不禁也有些讚賞,隨即抬手一點,就將那隻六階妖獸的屍體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戒裡去。
此次的獸潮,恐怕並不簡單。
而這隻六階妖獸的身上,也有些古怪之處,往後她需要好好的研究一番,去印證心中的一些猜想。
這時,李九已飛到了陌雲芝他們的身邊,看著昏迷的卓平,又見卓平斷了一臂,心中著急,問道:“卓師兄他可還好?”
扶著卓平的陌雲芝對李九微微搖了下頭,向時瑤看去,“前輩,敢問卓兄他是否——”
時瑤轉過身來,看著昏迷中的卓平,道:“不必擔心,他已無性命之憂。一切,都等他醒來後再說吧。”
其實,卓平的金丹之內已有了細微的裂痕,如此一來,恐怕他今生,都無望結嬰了。
除非,卓平有過人的決心和毅力,甘願碎丹重修。
但碎丹之事,又過於凶險,之後如何抉擇,都在卓平一人。
因而這些話,時瑤沒必要對陌雲芝等人一一明說。
一切,還是等卓平他自己醒來後,再自己斟酌決定吧。
聞言,心思單純的李九卻是鬆了一口氣,心想,隻要他卓師兄人沒事就好。至於卓師兄斷了一臂之事,隻要日後卓師兄能順利結嬰成功,自然就能再次長出來的。
不過齊易等人卻聽著覺得有些不對,但他們一時也沒想到這些。因為卓平要自爆的事,他們都是不知情的。
而陌雲芝卻是個心思細膩的,她心裡頭頓時咯噔了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撲麵而來,因而有些擔憂,又很是自責,“卓平是為了救她,才無奈斷了一臂。聽時瑤前輩的意思,恐怕,卓平他身上還有其他的暗傷……”
陌雲芝憂心忡忡,但見時瑤沒有再多說的意思,也就不敢再多問。
時瑤對陌雲芝等人道:“此處自有本君坐鎮,爾等都先回去療傷吧。”
“是,多謝前輩體恤我等!”
於是,陌雲芝等人當即就帶著卓平飛回了內城去,各自療傷不說。
李九卻是留了下來。
隻是,一向憨厚純然的他,實在是沒有與元嬰真君相處的經驗,心中惴惴的,很是不安。
他很想伸手去撓撓被冷得有些發麻的頭,卻又不敢在時瑤真君麵前行事太過失禮,因而故作肅然的傻站了很久,直到時瑤轉頭淡淡望了他一眼,他才終於想到了什麼,急道:
“時瑤真君,弟子略懂陣法之道,這就去查看內海防禦大陣的損壞情況。”
聞言,時瑤點頭,“如此甚好,去吧。”
“是!”李九當即拱手而去,頗有種落荒而逃之感,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