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小丫頭的話,孫茹真是要被氣死了。
她可是林氏承認的姨太太,就連雲千度這位大小姐都要叫她一聲姨母的,而眼前這些來跟薛姨娘回話的媳婦婆子都是什麼身份?
他們不過是國公府上的下人,能跟她這個姨太太相提並論嗎?
居然還說什麼先來後到,這小丫頭的意思,分明就是把她也當成了來找薛姨娘辦事的下人了!
真是越想越氣,孫茹的一張臉,完全鐵青起來。
“啪!”
孫茹這是實在氣不過了,一巴掌扇在了這個小丫頭的臉上。
小丫頭完全沒有防備,根本沒想過孫茹居然說打就打,所以根本就躲閃不及。
孫茹的手勁兒很大,小丫頭直接被打得一個踉蹌,整個人差點兒都撲倒在地。
“啊!”一直跟在孫茹身後的高秋,也沒想到孫茹居然說打人就打人,完全沒反應過來,受到了驚嚇,忍不住驚呼出聲。
因為這邊兒的動靜實在是有點兒大,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那小丫頭也不是乾粗活的丫頭,一張小臉嫩白嫩白的,被打了這一個巴掌,頓時,那嘴角都被打破了,鮮血迸濺。嫩白的臉蛋上,更是腫起了一座高高的五指山。
“啊你怎麼打人啊,哪兒來的瘋婆子,我好心好意引你們進來見姨娘,你還打人。”小丫頭立刻就開始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所有人看向孫茹的目光,都很尖銳。
這麼多的目光,就算是孫茹,都有些承受不起,更何況是麵皮薄的高原和高秋。
一時之間,高秋一張臉臊得通紅。
孫茹更是氣得不行,她惱恨地瞪著那個小丫頭,厲聲嗬斥:“那裡來的不知好歹的丫頭片子,姨太太我今兒就是打你了怎麼樣?目中無人的小丫頭片子,敢這樣怠慢我,叫你們太太知道,仔細你的皮!”
“我不知道什麼姨太太,您是我們府上哪門子的姨太太,我見識少,我可不知道。就算是告到太太跟前,我一樣不知道。況且,彆說您不是我們國公府的姨太太了,就算你是,你就能隨便打人了嗎?還有沒有道理了!”小丫頭牙尖嘴利地說道。
孫茹幾乎要被氣得暈過去了。
“你……你……真是主子教出來的好丫頭啊!以下犯上是不是,這還真不把客人放在眼裡了!我要去見太太,我倒是要問問你們家太太,怎麼會有這種隻會衝撞客人的丫頭,沒有一點兒教養!”孫茹怒道。
“誰在外麵大聲喧嘩?”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孫茹立刻就抬頭看了過去,隻見一個身材高挑的侍女,從屋內走了出來。
這個侍女,也是孫茹眼生的,不過看這侍女的姿態,可不像是一般人。孫茹也不敢怠慢。
“這位姑娘,你是哪位主子身邊的人?可認得我?我是你們家太太的表姐,今日特來拜見你們家太太。”孫茹耐著性子說道。
這個被孫茹另眼相待的侍女,自然就是薛姨娘跟前的白年了。
聽到孫茹這麼說話,白年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她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孫茹,“我們家太太的表姐?是袁家的哪位小姐?我記得袁家的大小姐嫁給了四川總督,現在還跟著總督大人在四川吧。袁家的二小姐,似乎是嫁去了閩南。敢問您是袁家哪位小姐?”
白年的話一出口,孫茹的臉色就一陣青一陣白,簡直完全就不能看了。
林氏乃是侯府林府的庶長女,她的生身母親乃是孫姨娘,就是孫茹的姑姑。而侯府林府的正經嫡母乃是袁氏,對於勳貴家族來說,從沒有把姨娘的娘家當成親戚來往的。
林氏作為侯府的庶長女,她的外家隻能是袁家,而不會是孫家。所以林氏的表姐,也隻能是袁家人,隻能姓袁,而不是姓孫!
這些東西,孫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隻不過是以前林氏跟她親近,有林氏撐腰,就沒人計較這些。
現在,白年如此直白地說出來,孫茹的臉上真是火辣辣的,這就好像是把她的一張臉放在地上狠狠地踩一樣!
一時之間,孫茹氣得幾乎要吐血。
“您是袁家哪位小姐?”白年對林氏那精彩的臉色視而不見,而是繼續追問道。
孫茹的嘴角抽搐了片刻之後,才咬牙說道:“你隻管去回你們家太太,就說姨太太帶著表小姐表少爺登門,你們太太自然知道我是誰!”
白年卻是挑了挑眉:“這可不成。太太如今身子不好,需要靜養。已經把家裡的事情都交給了大小姐和我們家姨娘來管理,任憑您是誰,也不能去打擾我們家太太的。您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咱們府上的姨太太,可總要叫我們知道您是哪位姨太太,才好敬著您不是?您什麼都不說……我們也隻能當您是大膽亂闖國公府的蟊賊,可是要亂棍打出去的!”
說到最後,白年的聲音非常狠。
再配合上白年那眼神,真是讓人忍不住渾身一抖。
最膽小如鼠的,莫過於是高原了。
一個男人,完全沒有一點兒膽子,更沒有一點兒氣量。白年那一個閃身,就讓他忍不住退後了一步,臉色更是白得嚇人。
孫茹深吸口氣,她這會兒反倒是冷靜下來了。
“你剛才說你們太太讓大小姐管事的對吧,那我要見大小姐,見了大小姐,大小姐自然會認我是誰的!”孫茹連忙說道。
沒錯,雲千度一向都是個好拿捏的。
隻要見著了雲千度,那麼她的身份還是問題嗎?
隻要雲千度叫她一聲姨母,她就不信這些丫頭們還敢亂說什麼!
“這可不成。您無法證明您的身份,我們可不敢隨便讓您見到大小姐的。到時候一旦出點兒什麼事兒,我們這些不儘責的丫頭,可是要被打死的!”白年滴水不進。
孫茹簡直要被氣瘋了,“你們這些丫頭,當真是要胡攪蠻纏,故意給我難堪是不是?”
“怎麼能說是故意?我們隻是不清楚姨太太的身份罷了,隻要姨太太說明自己的身份,我們自當將您奉為上賓!”白年很直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