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幽的身高絕對在一米六五以上,作為村裡的三位美人之一算得上是有姿有形。楊自樂倒是還比她矮了少許,所以劉夢幽看楊自樂倒是有些俯視的感覺。一見楊老樂進門,她便小心而有帶著些許不耐煩的表情問:“你怎麼又來了?”
楊自樂經她發問一時倒顯得拘謹起來,比比劃劃地說:“那啥玩意——那啥——這大晌午頭子,這幾天我在生產隊老聽見這院中午有動靜,東邊就是樹林帶,我怕有小偷來偷東西,怕嚇著你,我就過來看看。”劉夢幽不屑地說:“有啥動靜啊,就房西有動靜,我尋思就是你,快點走吧,彆讓人看見!”楊自樂繼續支吾說:“我這不是怕有小偷嗎,怕你害怕!”劉夢幽反問道:“哪來小偷啊,上我家偷啥呀,就兩間破房子,能推走嗎?我現在就怕你,你不就是爬牆頭的賊嗎?還不快走!”
她和誰說話的語氣都是溫婉平和的,從不大聲嚷動。對楊自樂更是帶著無奈的勸誡的口吻,楊自樂則是耍起了死不要臉的無賴精神,晃了晃腦袋說:“我——不走。我——想你了。”接著他又有意地往屋裡湊了湊:“我看看孩子在沒在屋。”
一句話說的劉夢幽麵紅耳赤,驚得她連忙後退:“你彆再胡來,大白天的——你——啊——”不待劉夢幽將話說完,楊自樂已將劉夢幽牢牢地扛抱了起來,劉夢幽雖然體格不好,但她那樣的身長,對於楊自樂那樣的個頭來說要把她倒背在肩上也不見得是件容易的事,但楊自樂這會兒倒是有充足的力氣很輕鬆的把劉夢幽背到了屋中的倒廈內,任憑劉夢幽在背後怎樣害羞的敲打他的肩背也無濟於事。
於是劉夢幽被壓到在倒廈的炕上,最終那句‘你瘋了’剛說口,他的整個人便被楊自樂那火一樣的激情所吞並了,繼而徹底的被燃燒起來,那‘火焰’瘋狂肆意,直教人不知魂銷何處。
一番情熱後,兩個人斜肩相依,共倚在炕頭的被垛底下,靜憩了好一會兒,劉夢幽靜靜地說:“你把我害苦了,長此以往我怎麼見人呢?”楊自樂一聽理直氣壯地說:“誰害的你,我可沒害你,是你家老爺子非要把你嫁給孫瘸子,不然咱倆早就是合法夫妻了!”劉夢幽點了點頭:“對,這是我爹的錯,不過也不能全怪他,老人家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找戶好人家,享一輩子福。可惜世事難能如人所願,真是造物弄人呢!”
楊自樂側過頭來,說:“不過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咱倆現在不是挺好的嗎?沒人知道。”劉夢幽輕笑一聲:“你這沒心沒肺的,可愁死我了,我咋能鬼迷心竅地看上你呢?我問你:‘紙能包住火嗎?’沒有不透風的牆,你隔三差五就往這跑,這離生產隊這麼近,說不上啥時候被外人發現,到時候我就不活了。”說著話劉夢幽黯然傷神,轉過身去,背對著楊自樂:“前幾天我閨女上學回來還問我呢,說看見有人從我家牆頭跳過去跑了,好想鑽東邊林帶裡去了,我騙她說是上生產隊偷東西的,這才把他蒙過去,要是真有一天咱倆乾這沒臉的事被孩子撞見,我也就真不活了。”
“你咋還動不動就不活呢,不行咱倆結婚吧,反正都是一個人,也合法!”“我的媽呀,你咋還得寸進尺呢,啥你都敢想,像你呢,我有那麼大臉?屯子人還不得笑話死我。”劉夢幽乾脆的回了楊自樂一句。楊自樂一聽滿不在乎地說:“那有啥的,反正咱倆的事我家人都知道了。”
“什麼,啥你都敢跟彆人說。說你沒心沒肺都是體諒你,你這混腦瓜骨,簡直是沒長腦子,是不是沒害死我你心不得勁啊!”說著話劉夢幽轉過身來用手指頂了楊老樂腦門一下。氣得渾身發抖。
楊自樂見劉夢幽這次是真的發怒了,雖然她的語氣沒有像暴風雨那般猛烈,依舊像春雨一般滴落心田,但楊自樂還是覺得不得勁,不好意思地說:“那天我喝點酒和我大侄子嘮嗑,無意間說走嘴了,正好我大哥從外頭進來,我估計他也聽見了。”“你——你連孩子你都告訴,你是真不想讓我活了你!”劉夢幽的多情目無辜地盯著楊自樂。楊自樂被看得發毛,無奈地一拍腦袋,自責了一句:“都怨我,我這大侄子一時要將咱倆的事說走了嘴,到時就全露了。你看我這腦袋。”“不行,我得趕緊去再叮囑明文一聲去!”
“你總算又明白過來了。”劉夢幽難消心頭之氣,看著原本起身要走的楊自樂,不知怎地他又忽地站在地上無動於衷。“你說走咋還不走呢,瞅啥呢?”楊自樂臉上瞬間又顯出調皮的笑意:“你生氣時比平時還好看,真的!”劉夢幽聽了氣得險些要撞牆,責怪說:“你還是不是人,這時候了還沒正形!”楊自樂聽了向外屋走了幾步,沒等出門就又心有不舍地返回屋內,問劉夢幽:“頭幾天邢衝我姐夫沒了,我咋沒看見你去呢?”一見楊老樂欲去又還不去,又返回屋內,一下子把劉西施原本要死的心情都給氣沒了,於是便配合地說:“我去了時候你上小廟報廟去了,沒看見我。”
“啊——”楊自樂答應了一聲,接著沒話找話:“這邢衝姐夫沒都快七天了,七天回魂,到時候你可要加點小心,彆撞見鬼啥地,那時候嚇壞了可不好。”劉西施苦笑著說:“啥我都不怕,我就怕你,你不就是鬼嗎?”說話時她已經摸起了炕邊上的炕笤帚,泣不成聲地說:“要走不走竟跟我扯沒用的。你再不出去我去告訴大夥說你侮辱我,今天咱倆同歸於儘。”說著舉起笤帚做要打楊自樂之態。楊自樂見劉西施氣的打顫,慌忙撞出門口,忙勸說:“你咋這樣,我這不是舍不得你嗎!彆生氣了,行了,我走了,這幾天我侄子明文可能要相對象,一時半會兒我還真不能過來了。”“沒人想你呀,快點走吧。你走我就給門鎖上,我都要讓你給氣瘋了。”劉夢幽毫不在意地說。
楊自樂還是心有不舍地求問:“要不我今天晚上來!”“行——來給我收屍來!”這次劉夢幽倒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自己。這一下讓楊自樂的心徹底涼了,一臉難為情地和門而去。見楊自樂好歹被打發走,劉夢幽不由得將手中笤帚丟在地上,整個人一下子癱坐在鍋台角上,麵無表情地喘著氣,雙眼茫然地望著門上透過報紙射進屋內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