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都出去了還來府裡打秋風呢!”門房看著趙國強挑著兩擔子東西出去,心裡又是嫉妒又是不屑。
“哎!沒辦法,出來了什麼都得靠自己,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呢!要我說,還是府裡待得自在!”趙國基故作一副愁苦相道。
門房聽得心裡平衡了不少,心道:脫了奴籍又如何,還不是個勞碌命,哪有在府裡待得輕快,更是連攔也不攔就讓趙國基出去了。
趙國基挑著擔子,很快來到了熟人的住所。
“梁二哥,您去黑市的牌子可能借借?”趙國基見到來人連忙將好酒送上。
“你小子現在不是被放出去了嗎?怎麼有空過來找我?”梁二哥調笑道。
“哪裡,出去生活也不容易,一大家子呢!這不,搞了點貨想去碰碰運氣,”趙國基沒說太詳細,不過梁二倒也沒多問,畢竟一行有一行的規矩。
“小事!不過彆說我沒告訴你,裡麵的人魚龍混雜,你還是小心為妙,早點出來,若是惹到了不該惹的,我也保不住你,”梁二說完就讓人給趙國基遞了個牌子。
“那肯定,我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這次若能賣出個好價錢,回頭再給你帶幾壺好酒!”趙國基笑著將木牌小心放入懷裡。
“算了吧!你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一大家子出來也不容易,多攢點錢給虎子讀書!讓虎子以後出息了彆忘了他梁伯伯就好!”梁二爽快道。
“那肯定!前些日子虎子還說想他梁伯伯了呢!”趙國基跟梁二認識多年,對方當時並不介意他的奴才身份,所以他出府辦事時常帶著兒子過來認認人,兩人交情也算深厚,不然他也不會找梁二幫忙。
等到了入夜,趙國基拿塊布將臉蒙上,挑著擔子便來到了一條小巷子,將門牌遞給了門口的老漢便順利進去了。
進來之後彆有洞天,裡麵熙熙攘攘,雖然街道擠了一些,但是兩邊道上仍然擺了不少東西,每個人臉上都戴著麵具或像趙國基一樣拿布蒙著臉。
趙國基來得有些晚,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位置,隻能先往裡走,越往裡人也越少。
趙國基將東西擺好,就蹲在那裡守著。
“老弟,你這賣的什麼?藏這麼嚴實?客人不知道怎麼會過來?”旁邊擺攤的人看不出竹筐裡的東西,有些好奇道。
“一些小玩意兒,勝在稀奇,若是擺上了哪還有驚喜?”趙國基謹慎道。
那攤主見他不上鉤,便也不再說話,時不時擺弄著地上擺著的玉器。
趙國基守了半個時辰也沒見來個客人,但也沒敢貿然掀開布,他想著實在賣不出去就借著以前的交情到各個貴人府上找認識的管事幫忙通傳通傳,這麼株稀奇玩意兒,他就不信賣不出去。
“四哥,我看這黑市也沒什麼稀奇的玩意兒啊?逛了這麼久,都沒找到合適的!”兩名穿著普通但氣質眾的男子出現在趙國基麵前。
兩旁的攤主都意識到這兩名男子身份地位不同,十分賣力地推銷自己攤上的東西,但顯然效果並不大。
“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把我給你備好的禮送上去吧,這黑市也要逛完了,”個子高一些略顯沉穩的男子勸道。
“隻能這樣了,哼!看來這次又要讓二哥大出風頭了!”年紀小些的男子明顯不高興。
“兩位少爺!我這的貨保管你們沒見過,可要過來瞧瞧?”趙國基找準機會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嗬!我們逛遍了黑市都沒找到感興趣的,你這人口氣倒是大,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四哥,反正就剩這個沒看了,看完再走唄!”那矮些的少年拉著身旁的人就湊到了趙國基攤子上。
“您二位瞧瞧,保管滿意!”趙國基讓兩人走近些,拉開了黑布的一角。
“我沒看錯吧?這……長得這麼好,現在可是冬天啊!”年紀小些的已經沉不住氣,引得周圍的人探頭觀望。
“要價多少,我們要了!”年紀大些的見狀怕節外生枝,連忙開口道。
“兩位爺隨我移步?”趙國基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隻能找個安全的地方再交易。
“行!”
乖乖!一株花賣了五百兩,趙國基走起路來都是飄的,但麵上還是不動聲色,生怕被人盯上。
等把銀票交到覃明月手上時,才狠狠鬆了口氣。
“這些你拿著,爹娘還有虎子讀書的費用從這裡出,”覃明月抽出一百兩麵值的銀票交給了趙國基。
“這……使不得,我們能出來全靠你一人在府裡周旋,哥兒姐兒在府裡需要銀子的地方也多,”趙國基推辭道。
“拿著吧,以後讓大哥幫忙的事還多著呢!”覃明月將銀票塞到趙國基手上。
“唉,這株花這麼值錢,可惜隻有一株,那兩位貴人還問我有沒有其它的花呢!”趙國基沒再推辭,接過銀票後惋惜道。
“他們都要?我這裡還有三棵,兩株蘭花,一株茶花,都是帶花苞的,他們可能再等上幾天?”覃明月沒想到趙國基能一下子找到這麼豪氣的客戶,原本隻想拿一株出來試試水,如今能找到這麼實誠的買家也不錯。
“要的!今天那兩位公子還說若是還有就到雲香齋找酒樓的掌櫃,三棵,絕對都能賣出去!”趙國基聽了覃明月激動得臉都紅了。
“那就勞煩大哥再跑一趟,拿到錢後過一段時間再送過來,不然怕是會招來麻煩,”如今王夫人盯她盯得緊,若是被發現,這筆錢根本不可能保得住。
另一邊買到花的兩位公子也回到了府裡。
“爺,你們回來了!”管家見二位主子平安回來著實鬆了口氣,雖說派了人暗中保護,但黑市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還是少去為好。
“四哥,你府上可有擅長養花的人?這株花我可是要在皇祖母壽辰的時候獻上去的,可不能讓花都謝了,”蕭君霽此時十分寶貝這株花,到時候可是要靠這株花來滅滅太子風頭的,可不能再有閃失了。
“要不是父皇偏心,每年都幫太子備禮,本王和四哥哪裡需要親自去找,哼!本王倒要看看到時候太子還怎麼在我麵前得意,就是這花隻有一株,有些可惜了,”蕭君霽絮絮叨叨,一旁的蕭君遲習以為常地在一旁處理公文。
“你還是少招惹他吧,畢竟他是太子,若是惹怒了父皇,少不了要吃些苦頭,倒時可彆來求我幫你,”蕭君遲對這個一向任性的胞弟勸說道。
“那又如何,反正我是看他不順眼,堂堂一國太子,總愛弄些小人行徑,”蕭君霽一想到這些就厭煩。
“你如今還沒習慣麵對這些,還有兩年就要進朝堂為父皇分憂了,到時候可沒時間給你適應,逃避也沒用,”蕭君遲毫不客氣地揭露道。
“知道了知道了,四哥你可真煩人!我看花去了!”蕭君霽最怕他的長篇大論,連忙找借口走人。
“這小子,這些年光張個頭了,性子還是一點沒變,”蕭君遲看蕭君霽咋咋呼呼的樣子頭疼極了,到時候彆說能成為他的助力了,彆拖他後腿都算是祖宗保佑了。
“還不是爺慣的,要不是爺這些年來護著,五爺也養不成這副性子,爺這是自己給自己找的麻煩呀!”管家樂嗬嗬笑道。
“哼!爺的弟弟爺不寵誰寵,隻是也該教他些東西了,否則這蠢東西被人賣了還樂嗬嗬給人數錢呢!”蕭君遲想到挑撥他弟弟給太子對上的人,臉色頓時變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