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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被嚇到的劉教授(求訂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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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運動康複講究循序漸進,沒有必要太著急。”方子業看著對方的大膽,勸了一句。

老人聞言,動作微微一頓,思考了三秒鐘,又笑起來:“好,你是醫生,我聽你的。”

這時,他身邊的旗袍老奶奶則開口道:“方醫生,等會兒我兒子和女兒又會過來,他們想加你一個微信,之後和你請教一些康複相關的問題,方醫生你方便麼?”

方子業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道:“我現在要去吃晚飯了,再不吃的話,胃受不了,要不明天查房時有空再說?”

“方醫生你還沒吃飯?那你趕緊去吃,吃飯為大。”老人趕緊堵住了自己老婆的話。

而後兩人就又朝著病房走廊的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馮俊峰聲音很細地靠近方子業幾步:“業哥,這位信息都是保密的,你加他兒女的微信,是很有力的人脈啊?”

方子業則笑了笑道:“不管哪種醫患關係,終究隻是醫患關係,還是相對純粹點的好。”

方子業當然懂馮俊峰的意思,但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一種意義,而並非是一定要有什麼突出的作為。

方子業是靠著醫學吃飯的,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即可。

方子業接著說:“俊峰,伱先去休息吧,今天也忙得挺累了。”

“還沒吃飯吧?等會兒我叫個外賣送醫生休息室。”

馮俊峰聞言,猶豫了三秒鐘才齜牙點了點頭:“謝謝業哥。”

“客氣了。我要先走了。”方子業說。

方子業的確有點餓了,洛聽竹也已經到家了,兩人還可以約著一起去買點菜做晚飯吃。

沒有了急診手術的壓力,方子業現在的生活也是格外規律。

當然,今天晚上方子業還有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把投給蘭天羅以及揭翰兩人的理論表達形式給拆分出來,然後發給二人。

再要根據兩人的反饋,作出正確的修正。

脫下白大褂,走在回家的路上,方子業往右看了看基礎醫學院側門而出的萌新醫學生們臉上的單純笑容。

不免有些懷念自己當初的學習時光,那時候是真的快樂,無憂無慮,隻要搞好學習即可。

沒有手術累身,沒有壓力伴身,更沒有醫患關係的煩惱。

不過人越長大,就會麵臨不同年齡該麵臨的事情。

搞好教學,是教學醫院裡混跡非常重要的一環。

中南醫院有先例,普外科的賀老師,可謂是國內很多醫學生的指路人之一。

或許他的手術沒那麼好,或許他的手術量沒那麼多,但他對國內醫學界教育和醫學生們能夠成功上岸考研和上岸執醫,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他的確也掙了錢,但誰敢說他沒有把執醫的通過率打上去?

當然,方子業的教學路線肯定不會和那位賀老師發生重疊,方子業以後要帶的是專業型研究生,是骨科、創傷外科的專業醫生。

……

方子業回到家時,發現洛聽竹並沒有去廚房裡做飯,而是鑽進了書房裡,麵對電腦,左手撫胸,右手的手指背部貼著下巴若有所思。

洛聽竹並非很投入,方子業開門後,她轉身了一下。而後又繼續沉浸到了電腦裡的內容中去。

等方子業快靠近的時候,洛聽竹說:“師兄,我點了香鍋,你陪我吃吧……”

她隻說話,並未轉身。

方子業點頭,也走進書房後,隨意地瞥了一眼電腦上的內容後,目光輕輕一閃:“這是我們課題組的文章啊?”

方子業如今對創傷外科的單詞都是非常敏銳的,因此隻要讀兩行就知道這是關於毀損傷基礎理論相關的論文。

“是的,揭翰最近抽空產出的,僅僅十五天時間。”洛聽竹不可思議地偏頭。

方子業提取到的重點卻不是這個:“蘭天羅和揭翰他們經常讓你幫忙修改文章麼?”

自己組的文章在洛聽竹這裡,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這很正常啊師兄,我們以前就是一個課題組的,我們現在還是一個實驗室的,我改一下順便也學習一下,不是很正常麼?”

“揭翰師弟在論文寫作方麵,是真的有獨到一麵。”

洛聽竹解釋完又側挪了一下椅子,給方子業騰出一定的電腦視野後又道:“而且師兄你現在的任務更忙更重,這些基礎的事情,他們兩個都說不想讓你太操心了。”

“功能重建術的教學、上肢毀損傷的治療、上肢功能重建術、短肢栽植,體外微型循環儀的探索。”

“師兄,其實你一個人的壓力才是最大的。”在不知道方子業可以加點的情況下,洛聽竹滿臉都充滿著心疼。

側目而來,蝌蚪眼眶內墨黑色的眸子水靈靈,平靜的麵容,有一種自然的安靜。

“其實也還好。”方子業有點愧疚。

不過兩位師弟的腦補,其實合情合理。

“這算還好啊師兄?”洛聽竹搖了搖頭:“師兄,你是不是沒注意到這麼一件事啊?”

“一般情況下,是開發新內容的速度遠遠跟不上學習的速度,但你的開發新術式速度,能甩他們一條街。”

“都不知道你平時腦子裡是進行著怎樣的風暴。”

“所以今天,鄧勇老師特意找了一下我,讓我關注你的休息時間,可以一定程度地減緩新術式的研究推進。”

“自己人都更關心你,而不是你的產出。”洛聽竹道。

鄧勇今天打來的這個電話,是讓洛聽竹的內心暖暖的。比起那種壓榨的老師,鄧勇能夠在大喜中保持清醒,證明他是真的把方子業放在了心裡當徒弟,而不是放在路上當牛。

“嗯,也還好。”

“其實這個問題劉煌龍教授之前就探討過了。新術式的開發速度不能過快。”

“過猶不及,到時候科室裡的手術類型如果太雜的話,反而不利於學習!~”

“所以,我打算把上肢毀損傷和上肢功能重建術搬運一下。”方子業說。

“聽竹,你要不要喝點東西?”

“你幫我們修改論文,我請你喝飲料。”方子業客氣得‘生分’。

“喝什麼?茶顏?”洛聽竹問。

“都行!~”方子業是不挑的,如果非要方子業選,他更喜歡咖啡,而不是奶茶。

奶茶甜得太膩。

“師兄,你剛剛說的搬運一下是什麼意思?”洛聽竹好奇問。

搬運?洛聽竹更熟悉的是搬運術手術。

“嗯,上肢的業務本來多是手外科的,我們醫院的手外科如今非常緊縮。雖然鄧老師和韓教授過去填補了帶組教授。”

“但實力還是下滑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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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人說,溫東方老教授看到這樣的局麵都想廉頗帶刀。重新頂起臨床,但溫教授今年都已經六十九歲的高齡了,怎麼可能活動於臨床之中?”

方子業接著道:“而且手外科非常有可能成為我的一個跳板。”

“特殊的局麵,用特殊的形式,破格提升……”

方子業把其中的利弊給洛聽竹分析了一遍。

其實對方子業而言,如今不管是手外科還是創傷外科,方子業都可以玩得轉。

手外科的核心技能縫合術和切開術,在方子業的手裡都已經是5級,隨時都可以接手。

洛聽竹說:“師兄,你破格升副教授我倒是能理解,這破格提副主任醫師,是不是太孟浪了?”

洛聽竹有點迷。

副教授是教學職稱,優秀的博士畢業之後,可以特聘為副教授,方子業博士提前畢業,先掛名講師,而後提副教授,倒是情理之中。

但是副主任醫師?

國家對副主任醫師的職稱審定就是中級職稱至少三年,常規是五年,這一般是很難打破的。

“這個暫時還不能給你說,也還沒有定下來。”

“如果有人願意幫忙的話,也不是不可能。”方子業說。

洛聽竹也就不再追問了。

過了一會兒,外賣就到了,方子業與洛聽竹兩小隻就移步客廳開始乾飯。

……

翌日查房的過程中,方子業非常著重地檢查了單獨由劉煌龍等人操作的術後病人的相應活動度情況。

中規中矩!

不說特彆好,但也不算特彆差,比術前提升了蠻多,但如果要與方子業自己操作出來的功能康複情況比,那肯定是沒得比的。

自然,這些細微的變化,病人和家屬都是難以發現的。

在方子業檢查完後,病人笑嘻嘻說:“方醫生,謝謝你啊,我老婆的膝關節和踝關節的活動度已經非常好了。”

“之前很多年都是困鬱於拐杖,但就在昨天,她放開了助步器,自己慢慢走了兩步,她都快哭了……”

中年這麼說的時候,在床上的中年婦女道:“什麼叫快哭了?我都已經哭了。”

“方醫生,你不知道,因為這條腿的殘疾,我丟了我之前的工作,我現在就是一個遊散的閒人,做飯還行,去買菜都不方便……”

“還有我想出去散步,跳跳舞都不行,我之前是舞蹈老師……”中年婦女講起自己的過往,又雙目通紅起來。

舞蹈老師,腿廢了,那職業生涯自然也就到了終點。

“繼續好好康複,不能著急,過猶不及。在醫院這段時間,還是不要丟助步器行走!”

“因為你的肌肉萎縮比較嚴重,所以你還是要堅持抬腿的訓練以及肌肉的專項練習……”方子業交待道。

“好的方醫生,我聽你的,我十年都熬過來了,也不怕這麼幾天或者幾個月。”中年婦女接過自己老公的紙巾,擦拭完眼淚之後又笑了。

笑著笑著就又哭了。

正常人是難以理解‘半殘疾人’的生理和心理創傷,絕對沒辦法百分之百共情的。

“好好休息,好好平複一下心情,以後你應該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可能不如正常人那麼活泛,但如同正常人一樣的生活還是值得期待的。”方子業說完,就走向了下一床。

“方醫生,劉主任……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安排手術啊?”下一床病人的家屬和患者都是熱情地喊了起來。

她是一位六十二歲的老奶奶,膝關節嚴重僵硬並神經功能受損。

是術前病人,來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每天都希望自己可以早點手術,然後也學隔壁床的‘妹妹’那樣下床。

“下周再安排手術,不著急啊!”

“慢工出細活,我們不能為了手術量就加快手術節奏,也要在你手術前,對你的病情和其他的基本情況進行綜合評估。”

“比如說你如果冠心病和糖尿病的血糖控製情況不佳的話,那麼這次的手術是肯定不能進行的。”

“冠心病會增加術中風險,糖尿病則是讓你術後難以愈合。”方子業解釋道……

“醫生,我一直都嚴格忌口的,幾乎處於絕對控糖。”老人忙道。

比起吃甜食,正常的行動讓她更期待,她也想出去遛遛彎,甚至出去跳跳廣場舞,而不是坐在旁邊看其他的老姐妹跳舞。

……

一圈查房下來之後,方子業等人就又下了手術室,開始一天的牛馬生活。

時間如水,一晃又是差不多一周時間過去。

8月17日。周五。

創傷外科,主任辦公室。

當劉煌龍聽到方子業目前手上還有兩篇正在修稿的論文後,右手的熱茶直接就滾出了茶杯,往劉煌龍的手心處爬了去。

“嘶嘶嘶!”

“我草!”劉煌龍忍痛將茶杯一丟後,趕緊去衝洗。

右手一邊享受著涼水衝散熱量的快感,一邊偏頭不可思議地道:“子業,你是論文製造機麼?”

“一個月時間一篇論文出產就算了,你怎麼還能搞出來兩篇?”

“就算你們所有人全軍出擊,也不至於啊?”

劉煌龍知道方子業組裡麵很多人,但是就算這麼多人同時寫一篇文章,應該也需要幾個月才對。

怎麼上一篇文章在上個月月末才發表,現在又有兩篇文章待投稿。

方子業輕輕一笑道:“劉老師,這是秘密。”

揭翰脫產前留下來的東西,方子業是肯定不會泄密的。

劉煌龍的嘴角和眼角,包括右側的側臉都開始輕輕顫抖如同肌肉痙攣:“你這麼搞,你老師袁威宏頂不住的,可能一不小心就被你頂上去了。”

方子業出產的文章,如今可不是什麼垃圾文章。

少說也是影響因子十多分。

按照這樣的產出,袁威宏很可能近幾年就能被破格評為傑青,不到四十歲就可能被裝上一頂長江的帽子。

這兩個不衝突,傑青是科技相關的榮譽,長江則是教育部的嘉獎提名。

方子業有點無力吐槽,什麼叫被我頂上去?這劉教授也是個喜歡開車的人。

“劉老師,這不是很好麼?老師對我有恩情,現在正是回報的時候。而且,我的很多想法都是在我老師的幫助下得以成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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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就是我的帶頭人。”即便袁威宏不在,方子業也是表起了忠心。

方子業的每一篇文章,袁威宏都不可能缺席。

至少是二作起,很可能是通訊,共一作。

如果低於二作的話,那肯定是其他人發表的文章,掛了兩個人的名字。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八分的論著之恩,八百分以報,甚至更多,主打一個大家都開心!

劉煌龍臉皮的痙攣更加劇烈了:“……”

“子業,你有沒有想法讀個博士後之類的?我能帶的。”

劉煌龍嫉妒了!

要不你再混一個博士後經曆吧?

方子業聞言就說:“劉老師,我還有一個師父也能帶,我打算明年掛職,到時候直接答辯。”

博士後流動站經曆,方子業是不打算全職的,混就行了,反正有足夠的產出可以出站。

劉煌龍沉默了許久,才無端地感慨了一聲:“我都有點後悔以前從中南出走了。”

方子業則不以為然。

如果不是袁威宏,以自己碩士複試期間的表現,你劉煌龍能正眼瞧我一下算我輸。

所以我還會是我師父的學生。

當然,這樣拉仇恨的話就不用說了。

……

到了手術台上,組裡麵的主治秦葛羅早就羨慕得發紫了,一邊當助手,一邊說:“威哥,你就隻是比我早了一年上住院總,怎麼你的運氣就這麼好呢?”

秦葛羅的第一個碩士學生周小山已經進了科室裡,不說是天線寶寶,但在秦葛羅的視野裡也差不多。

袁威宏則陰陽怪氣道:“葛羅,就算你是在我這一屆上住院總,子業也歸不到你頭上啊?”

我袁威宏沒下住院總就是碩導,你秦葛羅下了三年才成為碩導,你不該反思一下為什麼麼?

你拿課題的時間太晚了,你的科研積累還是不行,你也隻能乾看著。

袁威宏雖然說得隱晦,可秦葛羅還是聽懂了,再想起威哥的傳說,立刻閉嘴。

與袁威宏比陰陽怪氣就算了吧,威哥用嘴巴打起人來,鄧勇都不是他的對手。

鄧勇教授也隻能說是以權力壓人,而不能以自己的‘魄力’讓袁威宏臣服。

袁威宏見秦葛羅不再說話,又看到方子業是一個人進手術室的,便問:“誒,劉教授和聶明賢呢?今天怎麼沒來呢?”

“子業,早上劉教授不是找過你了麼?”

方子業就在袁威宏的側對麵做二助,一助是蘭天羅。

方子業聞言道:“劉教授說他想休息一天,另外聶明賢大哥也說先好好休息一下,昨天手術太累了。”

蘭天羅趕緊解釋說:“師父,昨天是周四,彭隆副教授組目前還是隻有一個手術日。”

“新的手術室要在九月份才能分撥給我們科室,到時候手術日就可以相當充裕了。”

袁威宏就有點失落:“是這樣啊,那就算了吧,本來還想給他們分享一些好消息的。”

袁威宏笑嗬嗬道。

如果說以前他的飄是裝的,那麼現在他的飄就是真的!

如今小組內的氣勢如虹,莫說是中南醫院的骨科壓不住了,省內其他的骨科也同樣壓不住。

袁威宏作為最直接的受益人之一,以後把劉煌龍趕出去並取而代之成為行政主任指日可待。

當前醫院對袁威宏的政策是什麼,你繼續搞,你不用下鄉。正好今年的衛生健康委員會下文了,下鄉支援不再是絕對的升職要求了。

隻要你足夠優秀,你可以事後補一下,先把職稱提升上去。

所以,今年的十月份,袁威宏繼正高的研究員職稱,副高的副教授職稱之後,專業職稱也將從主治醫師提升為副主任醫師,是實實在在的‘三高’人員。

“你說劉教授是不是被我們組的氛圍給嚇到了?所以需要冷靜冷靜?”袁威宏上一句說算了吧,下一句又開始了。

方子業和蘭天羅兩人都沒回話,隻敢在內心吐槽。

秦葛羅則是仔細地考慮一下後道:“威哥,你是真的猛啊,能將劉教授以嚇到的方式鎮住,估計省內也就是威哥你一個人能做到這樣了。”

劉煌龍是誰?科研大佬並臨床大佬。

履曆看起來比創傷外科的巨擘段宏還要好看一丟丟。畢竟劉煌龍隻比袁威宏大了一歲。

“那有啥?劉教授不也隻比我大了一歲?”

“當年是當年,以後是以後,以前他比我們更優秀,不代表永遠都比我們優秀。”

袁威宏說著,看向了自己的兩個學生,終究還是本著為人師的考慮,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隻是袁威宏那眼角的魚尾紋怎麼都拉不開了,滿臉估計都笑成了菊花。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

袁威宏當初種下的種子已經發芽。

不僅僅是方子業,還有蘭天羅,蘭天羅是袁威宏以延遲晉升,幾年內不收學生換來的學生。

當初的袁威宏可不知道自己可以打破當初的“禁令”!

方子業和蘭天羅二人會心一笑後,就投入到了手術當中。

手術是正經的事情,絲毫大意不得。

病人也不是試驗素材,承擔不了試錯成本,因此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

不過,方子業發現,蘭天羅的心思比自己更加純粹,他與自己同樣喜歡看患者的笑臉,看到患者康複。

但蘭天羅是更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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