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雪剛剛陰陽怪氣的話，最後都應驗到了自己身上。
裙子落地，裸露在外的肌膚多了一層雞皮疙瘩。
江如雪下意識想要遮住身上那些疤痕，“彆看，難看死了。”
陸凡彎腰將她抱起，抬腳邁入水中。
“不難看，打開。”
她沒有受傷的皮膚猶如冰肌玉骨，將那些疤痕襯得越發醜陋。
一兩條也就罷了，偏偏那麼多條，根本就藏不住。
她覺得自己像一隻斑馬，躺在那都可以偽裝成斑馬線。
太過驕傲的她無法接受這樣不完美的自己，江如雪挪到了陸凡的身後，不想被他看到醜陋的自己。
“我給你搓澡。”
陸凡知道她介意，隻得同意，“好。”
江如雪不喜歡他身上的香水味道，往手裡擠滿了沐浴露，恨不得將陸凡皮都給搓掉。
他的後背肌肉線條十分漂亮，強壯卻不會讓人覺得惡心，剛剛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浴缸裡很快白色泡沫飛舞，將兩人的身體掩埋。
江如雪看不到身上的疤痕，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她取下身上最後的束縛，從背後貼上了陸凡。
“阿雪……”陸凡的身體明顯緊繃了。
江如雪像是魔女一樣纏了上來，貼在他耳邊妖嬈道：“老公，我第一次給人搓澡，搓的不好請見諒。”
意識到她的方式，陸凡的耳根子都紅透了。
明明隻是想要讓她安心，表示自己心裡除了她沒有彆的女人，誰知道事情會發展到不可控製的地步。
“放心，我會一寸一寸仔仔細細搓遍你的全身。”
……
一個小時後，兩人才出現在餐廳。
比起早上的氣氛顯然變了許多，兩人是十指相扣出現的，就連路人也能感覺到他們身上的甜蜜泡泡。
江如雪不好的心情一掃而光，小優衝她們招了招手，“爸爸媽媽，這裡。”
雖然一夜沒睡，江如雪這會兒跟打了雞血一樣亢奮。
“媽媽，你的膝蓋怎麼了？”小優一雙大眼睛閃爍著無辜的光芒。
江如雪溫柔一笑，“沒事，不小心摔的。”
夜薔薇今天換了身裝束，一身修身黑色旗袍，將好身材暴露無遺。
頭上多了根紅色的玉簪，黑紅交織，神秘又高貴。
她的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眼底明顯彌漫著一絲冷意。
想到陸凡之前說過的話，她還是乖乖走到了江如雪身邊彎腰道歉：“江小姐，對不起，昨晚我不是故意要對你出手的。”
江如雪心知肚明是陸凡的功勞，她也就借著這個台階下了。
“沒關係，夜小姐無心之失，我沒有在意。”
她順勢坐在了小優身邊，轉身朝陸凡吩咐道：“我的口味你知道的。”
陸凡點點頭，“嗯，你坐著休息，我去給你拿吃的。”
小優有些心疼，“媽媽，傷的重不重？”
“不太嚴重，你爸爸給我抹了藥，很快就會好的，吃吧，要不要媽媽給剝雞蛋？”
小優笑眯眯道：“算了，還是爸爸剝吧，他習慣了，我也習慣了。”
小優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媽媽隻要負責貌美如花就好，爸爸會照顧好我們的。”
江如雪心中暖暖的，恨不得穿越回去往自己臉上狠狠扇幾巴掌。
這麼可愛的女兒，過去她怎麼舍得冷眼相待的？
她彎腰將孩子抱到自己的腿上，小優伏在她的胸口嗅了一口，“媽咪好香，還有股爸爸的味道呢。”
江如雪勾唇一笑：“是嗎。”
今天時間太短，她和陸凡沒有做到最後一步，隻是在浴缸裡胡鬨了一通，兩人便都受不住了。
她身上大多是沐浴露的味道，也就隻有小優才能分辨出來夾雜著一絲淺淺的藥香。
陸凡很快就給江如雪拿好了早餐。
豆漿，全麥麵包，一點蔬菜沙拉。
這是她維持好身材的秘密。
夜薔薇看到一家三口在那吃飯，心裡很不是個滋味。
她告誡著自己不能太衝動，等陸凡恢複靈脈以後一定會一腳將江如雪給踹了，到時候自己就有機會了。
十多年都等過來了，這點時間她還是能等得起的。
用完早餐，一行人也朝著帝都而去。
陸凡一家三口一輛車。
小家夥一上車就睡著了，靠在安全座椅上小腦袋如同小雞啄米，陸凡將抱枕塞到她的小臉邊。
他看向江如雪，“你昨晚沒有休息好，要不要靠著我睡一會兒？還有好幾個小時才到。”
江如雪和他之間的關係更進了一步，她溫柔一笑，“好呀。”
順勢撲到了陸凡的懷裡，任由陸凡緊緊擁著她。
這就是和喜歡的人結婚的感覺嗎？
她覺得自己好幸福。
但很快她的眉心微皺，她想到了昨晚陸凡離開後發生的事。
陸凡剛剛聯係了秦三爺和白浩南，對方表示這酒店裡表演的根本就沒有鮫人，那幾人都是女大學生過來兼職的。
陸凡問江如雪是不是眼花了。
怎麼會眼花？當時明明那麼多人都看到了。
當他們調出監控，畫麵中和她看到的絕美人魚不同，就是普通的女大學生。
也就是說那條鮫人隻有江如雲和她才見到了！
腦中浮現出鮫人為她溫柔的笑容。
她似乎還說了一句話：“殿下……”
江如雪覺得自己也快要精神分裂了，要不是如雲也看到，她都要以為是自己做的一個夢。
那條藍色的人魚離開時說她們很快就能見麵。
江如雪不知道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陸凡，卻又怕說了陸凡覺得她也是神經病。
也罷，總之她也沒有什麼損失。
江如雪困死了，聞著陸凡身上的香氣。
從前她嫌棄的味道，如今聞習慣了覺得那是很好聞的味道，最貴的香水也調配不出來這樣奇妙的草本香氣。
幾小時的車程，幾人都是昏昏欲睡。
剛到秦家，小優的聲音響起：“爸爸媽媽，雪，好大的雪啊！”
江如雪這才迷迷糊糊從陸凡的懷裡醒來。
世界萬物仿佛都被雪花所掩蓋著，大片雪花紛紛揚揚落下。
幾人下車，小優歡天喜地在雪裡奔跑。
夜城冬天從不會下雪，這還是頭一遭讓小優見到這麼大的雪，像隻雪地裡的傻麅子蹦來蹦去的。
陸凡和江如雪剛下來，才站了一會兒身上就落得滿是積雪。
“很冷，先進屋吧。”陸凡提醒道。
江如雪站在茫茫大雪中，伸出手臂，接下了一片雪花。
漫天白色雪花給她點綴得像是冰雪女王，她看向陸凡的目光柔情似水。
“陸凡，你看我們今日同淋雪，此生一定會到白頭，對不對？”
陸凡也眼波溫柔，指尖撫過她的臉，“阿雪，你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