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用指腹撫過她的臉頰，“胡說，你怎麼能什麼都沒了呢？”
江如雪滿臉希望看著他。
她多想他能說上一句，你還有我。
陸凡一本正經開口：“你不是還有從股票裡套出來的六個億，足矣東山再起了。”
江如雪：“……你活該單身一輩子。”
陸凡見她氣洶洶離開的模樣，不解撓了撓頭，自己說錯什麼了嗎？
難道她的錢被人騙光了？
他搖搖頭，將腦中的想法驅散。
讓傭人在院子裡架起了一口大鍋，他要給江如雲熬製藥浴。
她受的傷太重，必須要從多方下手醫治。
江如雪第一次和小優共枕而眠，小優很乖，還不到五歲的年紀，她什麼都可以自理。
也比同齡孩子要更加成熟，有時候被她看著，江如雪都覺得自己的想法無所遁形。
就像現在這樣，明明是母女兩，其實和最熟悉的陌生人差不多。
江如雪小心翼翼問道:“寶貝，我，我可以抱抱你嗎？”
小優這才乖乖靠在她懷中，她的聲音乾淨而溫和：“媽媽，你是因為爸爸的關係才跟我親近的嗎？如果你想通過我來阻止爸爸離婚，我不會幫你的。”
原來在孩子的眼裡她這個母親這麼不堪啊。
“寶貝，媽媽想和爸爸複合是真的，但是媽媽從來就沒想過要利用你，過去是我太過自負，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心，對不起你和爸爸，不管媽媽和爸爸是否能繼續走下去，你都是媽媽的寶貝，媽媽隻想好好對你。”
小優點點頭，“我知道了，媽媽。”
說著她將小手搭在了江如雪的腰上。
江如雪小心翼翼抱著女兒的身體，原來她這麼小啊。
她突然想到更小的時候，陸凡整天抱著個奶娃娃，小優很乖，吃飽了晚上從來不會鬨騰。
白天陸凡一手抱著她，一手拎著菜回家做飯。
再大點小優會自己走路了，有一次跌跌撞撞朝著自己跑來，口裡咿咿呀呀叫著：“麻麻。”
那麼可愛的小孩子，自己是怎麼忍心推開的？
從那以後，小優就不再找她了。
她像是陸凡的小尾巴，每天家裡都能聽到她稚嫩的聲音：“粑粑，粑粑……”
其實她早就習慣了父女兩人在自己身邊的日子，隻是心高氣傲的她始終覺得陸凡沒用，拿不出手。
不肯給對方一個好臉色，卻又默默享受著陸凡給她的所有便利。
所以弄成今時今日的局麵，都是她咎由自取。
想著前些日子她竟然還天真以為隻要勾勾手，陸凡就會回到她身邊，她顯得多麼可笑。
自己那麼薄情對待陸凡和小優，她們卻始終沒有怪過她，隻因無論如何，她都是小優的母親。
就這一點，他就不會對她惡言相向。
哪怕分開，他都給足了她的體麵。
小優更沒有心存不滿，還好這個孩子像的人是陸凡。
江如雪輕輕抱著孩子，溫柔拍著小優的背，輕聲給她唱著哄睡的歌謠。
希望她的彌補不會來得太晚。
小優很快就睡了過去，呼吸聲逐漸平穩。
江如雪卻沒有一點睡意，她披了一件絲綢外套，踩著綿軟的拖鞋走了出去。
院子裡陸凡還在忙忙碌碌，往大鍋裡放各種藥材。
他離火源很近，滾燙的火焰烤得他臉龐滲出顆顆汗水。
江如雪拿著毛巾上前給他擦汗，嚇得陸凡往旁邊邁了一步。
“是你啊。”他鬆了口氣。
“你以為是誰？”江如雪嬌俏的小臉寫滿了不悅。
“我以為又是秦小姐，她最近奇奇怪怪的。”陸凡這個鋼鐵直男壓根沒有考慮彆人的心情，很直白就說了出來。
“她對你做過什麼？”
陸凡從她手裡接過毛巾，胡亂往臉上抹了一把又放到了她手裡，繼續往裡麵加藥材，然後隨口回答：“也沒什麼，她向我表白被我拒絕了。”
“你不喜歡她？”江如雪繼續問道，“她長得漂亮，身材也好，還有秦家這個大靠山，你要是……”
“打住，我對秦小姐並無這方麵的心思，更沒有想過要依附秦家，我救了三爺，三爺給我提供庇護，互換而已。”
江如雪這才放心下來，她上前一步拽著陸凡的衣角，“那妹妹回來了，她對你有恩，你會不會喜歡她？”
陸凡滿頭黑線，他轉過頭來看向江如雪，“怎麼你現在滿腦子都想著情情愛愛？報恩就要談情說愛嗎？我跟你五年不也沒談過？”
江如雪：“……”
不解風情的大直男，活該守了五年空房。
可某人好像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彆說江如雲，秦安安，他對自己也是一樣冷淡。
隻不過自己和他有一個孩子的buff加成，這麼看來，江如雪覺得自己的贏麵是最大的。
陸凡加完了所有藥材便坐到一旁冥思苦想。
江如雪問道：“在想什麼？”
“還差四味藥。”
果然，他這樣的男人談不了一點愛，滿腦子想的都是藥材。
“哪幾味，你說我來想辦法。”
“夫諸角，鮫人淚，木麒麟的鱗片，還有就是靈山雪蓮。”
江如雪傻眼了，“除了最後一味，其它都是古籍裡出現的生物吧？”
陸凡歎了口氣，“如雲體質特殊，加上容貌儘毀，即便是服用我的血也隻能起到延續壽命的作用，她傷了根底，不能治本的話，就算我竭儘全力幫她，她也活不過一年。”
“如今靈氣凋零，以至於這些上古神獸大多隱於世外休眠，蹤跡罕見，我已經拜托三爺去黑市幫我尋找了，不過短時間內肯定找不齊。”
江如雪拍了拍陸凡的肩膀，眼睛亮晶晶的，“陸凡，其它的我幫不上忙，但是江家正好有一株靈山雪蓮。”
陸凡眼睛一亮，“你知道在哪？”
“在爺爺的珍寶庫，爺爺一死，想必鑰匙還在保險櫃，爺爺的葬禮還沒結束，現在江家無人，這個時候最好下手，我知道保險櫃的密碼。”
江如雪突然牽起了他的手，“如果我能拿回靈山雪蓮，你能不能不和我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