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雪出現在這裡陸凡絲毫沒有意外，他關上門緩緩走來，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怎麼了江小姐？”
“陸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弟弟生病了？”
他點頭，“也不是早知道，就前幾天的事。”
“你既然能看出他的病，也能救他了？醫生說哪怕是最權威的腫瘤專家也不敢輕易給他手術，手術成功也容易成為植物人，手術失敗癌細胞擴散得更快。”
江如雪流著眼淚，“要是做放化療，還不知道他能不能撐得下去，如山還年輕，如果你能救……”
沒等江如雪說完，陸凡拿出紙巾遞給她，並且溫柔告訴她：“彆哭了，我能救他。”
江如雪淚眼朦朧看著他，眼睛眨動，有些不敢相信，“你真的可以救活他？就連專家都說……”
“我能。”
陸凡站在微風細雨中，神情卻是十分篤定，一雙漆黑的瞳孔卻讓江如雪安心了不少。
陸凡和沈千夜不同，那人油嘴滑舌，但陸凡說一不二，五年來一貫如此。
哪怕是離婚，他直到現在都沒有半點鬆動。
“所以，要拿奶奶的要求來換嗎？”陸凡還是善良的，用奶奶生日禮物給江家留了一條後路。
那時候他根本就沒想過江如雪會纏著不讓他離婚的事。
江如雪這次過來是有私心的，她既希望陸凡能撤銷離婚申請，又想陸凡治好江如山。
如果一定要二選一，她不想離開陸凡，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如山有事。
她甚至想著如果陸凡救不了江如山，那她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順提出讓陸凡和自己在一起了？
可他卻說可以！讓江如雪的腦子有些懵。
陸凡看了看時間，“不過我現在得去秦家，你兩天後再來找我。”
“為什麼？”
“紮針很耗費精神力，我會像上次一樣陷入沉睡。”
江如雪下意識拽住了他的衣角，“那我弟弟呢？”
“他的情況雖然不太好，也不至於兩天就沒命了，醫院會給他治療。”
“可……”
“秦家這邊我已經提前說好了。”
陸凡將她的手指一點點掰開，“好了，你也不用太擔心，我說能救下來的人，閻王來都沒用。”
那樣平靜的語氣，卻是充滿了篤定和自信。
這是江如雪從未見過的陸凡，讓她莫名有些心動。
不遠處停了一輛黑色攬勝，一個嬌俏可人的小姑娘朝著陸凡衝了過來。
“陸凡哥哥！”
是秦安安，她活潑開朗，像是一隻歡快的小鳥一頭撞了過來，看到江如雪的時候還甜甜叫了聲：“如雪姐姐你也在這，誒，你眼睛都紅了，該不會是陸凡哥哥欺負你了吧？”
“不是。”
“對了，我聽說你弟弟出事了，沒事吧？要是有需要秦家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就衝著你是陸凡哥哥前妻這個身份，能幫我們一定幫，千萬不要客氣。”
秦安安笑眯眯一句話就透露了兩個重點，江如山的事她們這麼快就知道了，第二她在強調陸凡和秦家的關係，淡化江家和他的聯係。”
這個女孩絕對沒有表麵上看著這麼簡單，是個棘手的人。
可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陸凡是她自己推出去的，江如雪是有口難言。
“秦小姐太可氣了，陸凡是江家的女婿，他必然會竭儘全力幫助如山度過困難的。”
秦安安一臉天真無邪掰著手指：“女婿？最多就隻有二十天了，對吧，陸凡哥哥。”
陸凡明顯感覺到了兩個女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
“秦小姐，我們走吧。”
“好的陸凡哥哥。”
秦安安很有禮貌對江如雪道：“姐姐，我們就先走了，晚點我會醫院探望江少爺的。”
明知道她不懷好意，可江如雪偏偏挑不出一丁點瑕疵。
隻能眼睜睜看著陸凡和她離開，秦安安伸手拽住他的衣角，“不是說叫我安安就好，你怎麼又叫我秦小姐，真是個木頭哥哥。”
“彆鬨了。”
“那你叫我安安，我就不鬨了。”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車門關閉前，江如雪聽到裡麵傳來陸凡無可奈何的妥協聲：“安安……”
攬勝揚長而去，江如雪卻握緊了傘柄。
心臟好似被人切割成無數塊丟到一個沒有底的黑洞，一直往下掉。
好冷，好痛苦。
秦家已經將陸安視為囊中之物，可江家呢？
直到現在還是高高在上，父親和爺爺天真以為他還是從前的陸凡，隻要勾勾手指他就回來。
而秦家則是將陸凡當成座上之賓，連親女兒都舍得拿出打窩了。
這麼下去，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天，陸凡真的有可能成秦家女婿。
江如雪深知哪怕陸凡現在還沒有愛上秦安安，但時間一長，哪有男人會抗拒一個主動又古怪精靈，崇拜自己的小姑娘。
再看看自己這五年對他不是輕蔑就是嘲諷，誰都會選擇秦安安吧。
這就是報應嗎？
老天爺在懲罰她沒有珍惜陸凡。
她們之間並不是因為家人的挑唆，而是她這五年的漠視。
哪怕現在江如雪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本質，讓她像秦安安那樣放下身段去迎合陸凡，她真的做得到嗎？
陸凡心思就要簡單很多了，先治好秦三爺，再治江如山。
至於女人？他想都沒想。
他已經確定了江如雪不是可以喚醒他靈脈的人，他就不會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到了秦家，秦家對他態度和江家簡直是天壤之彆。
秦三太太親自做了糕點招待他，而現在比秦三太太看著還要年輕的老夫人也沒有落下，清早起來就給陸凡煲湯，說幫助他恢複元氣的。
陸凡一一謝過後就開始了正事，繼續給秦三爺紮針。
秦老夫人看得分明，在那針尖之上，分明有一股寒芒。
陸凡，果然非同凡響！
紮針結束以後，他滿頭大汗，臉色也慘白一片。
秦安安上前道：“陸凡哥哥，你看著很累的樣子，我已經準備好了客房，你就在秦家休息吧，小優那邊我們會安排好的。”
陸凡抹了抹臉上的冷汗，剛想要開口拒絕，就聽到一句冷聲：“不牢秦小姐費心。”
江如雪出現在門口，她畢竟還頂著陸凡太太的頭銜，秦家人也不敢為難她。
“江小姐，你來乾什麼？”
她朝著陸凡走來，“我來帶我先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