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如雪第一次以這個角度仔細審視陸凡。
雖然自己總說他窩囊,可這五年來他每天都保持著頭發整潔,胡茬刮得乾乾淨淨的模樣。
他隻是和自己的圈子那些精英男不同,沒有穿西裝打領帶。
她環著陸凡的腰才發現原來他的腰身如此健碩,她嫩白的小手透過那層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覺到他肌肉的輪廓。
男人的俊顏近在咫尺,讓她看得心臟加速跳動。
他抿緊的薄唇莫名有些吸引力,看著很好親。
那一夜兩人沒有接吻,她覺得自己的初吻得留給心上人。
當她腦中掠過這個念頭,江如雪連忙移開了視線,她是不是瘋了?
居然產生了想要親吻陸凡的想法。
她將這種莫名的想法歸咎在陸凡此刻看著真的很脆弱,讓她產生了憐憫心理。
女人對一些可憐的小動物都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溫度似乎沒有比之前那麼冷了。
江如雪將身體靠得更近了,幾乎是將自己整個身體都貼上了陸凡,她的小臉埋在了陸凡的頸窩。
他的身上沒有古龍水的味道,反倒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藥草冷香,很特殊,並不刺鼻,反而很好聞。
陸凡昏昏沉沉有了意識,他的鼻端飄來一股幽香。
懷裡躺了個人!
嚇得陸凡一把推開了江如雪。
待到看清楚江如雪的臉,他一臉錯愣,“怎麼是你?”
江如雪不滿他如此粗暴的動作,癟著小嘴道:“你還想和誰同床共枕?”
陸凡的腦子有些死機,他環顧四周,這是他新家沒錯,關鍵是江如雪怎麼會在他的床上?
“你怎麼會在……”
還沒等他說完,門從外麵被推開,小優甜甜的聲音響起:“爸爸,你身體不舒服嗎?誒,媽,媽媽?”
小優也傻眼了,打從她有意識起就能感覺到整個江家乃至江如雪對她的冷淡。
她的父母一直都是分床而睡,今天這是怎麼了?
“小優,怎麼啦?”林子瑜踩著高跟鞋進來,也看到了江如雪。
“你怎麼會在這!”
江如雪將計就計,順勢抱住了陸凡,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我們還沒有拿到離婚證,法律上就還是夫妻,睡在一起很奇怪嗎?”
何止是奇怪?簡直就是奇葩好嘛?
難不成是今天陸凡小露一手,讓這位大小姐回心轉意了?
如果她要是知道了陸凡的真實身份,還不得直接跪舔?
林子瑜玩味一笑:“不奇怪,小凡,反正現在還是合法夫妻,江小姐膚白貌美,睡一次少一次,不睡白不睡。”
江如雪小臉羞得通紅,她根本就不是林子瑜的對手。
陸凡也有些難為情,“小優,你們先出去。”
小優的大眼睛在爸爸媽媽的身上轉悠了一圈,最後懂事得離開。
房門關上,江如雪才紅著臉解釋:“你彆誤會,我就是看到你渾身發冷,就想替你暖暖身體而已,我對你可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我明白。”
陸凡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五年的時間,他早就看清楚了自己在江如雪心裡的地位。
他沒有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隻是淡淡解釋道:“我隻是有些虛弱而已,今晚沒辦法給你做飯了。”
他以為自己追過來,是為了要吃他做的飯嗎?
江如雪壓下心中不悅,想到自己的來意,她問道:“你怎麼會紮針的?你真的會醫術?”
這五年來她本有無數次機會了解他的過去,可是高傲的她不屑一顧。
如今都離婚了,陸凡是個做事情很果斷的人。
一旦認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
他可以做五年贅婿沒有一句怨言,在他離婚後也不會再對江如雪有過多的想法。
對他來說,她隻是女兒的母親而已。
他欠江家的早已經還清。
因此他的身份,他根本沒打算暴露。
“會一點,正好以前見過這種病,歪打正著而已。”
江如雪鬆了口氣,“我就說你怎麼會治療那些權威專家都無法治療的絕症,原來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對了,過兩天是我奶奶的生日,她對你還算是不錯的,你記得準時過來給她賀壽。”
陸凡皺眉,江家這兩年從未讓他上過台麵,恐怕讓他賀壽是假,想拉攏秦家這條線才是真。
江如雪將一張卡遞到他手裡,“密碼是小優的生日,裡麵有一千萬,你拿去給奶奶買件像樣的生日禮物,還有買套西裝穿上,彆給江家丟人現眼!”
這是江父的要求,趁著離婚這一個月的冷靜期拉攏和陸凡的關係。
如果他真的能醫好秦三爺,江父就讓江如雪取消離婚申請。
要是他醫不好,一個月以後就徹底分道揚鑣。
這次的生日宴,就是給陸凡的試金石。
“不用,你拿回去吧,老太太那我會去的。”
江如雪起身穿上鞋,將卡狠狠砸到了陸凡的手邊。
“就沒見過你這樣的蠢木頭!”
說著她踩著高跟鞋氣洶洶離開。
如果是以前,陸凡見她生氣早就追了出來,但今天他疲憊不已,根本就沒有心思,將卡放到枕頭下倒頭就睡。
他這一休息就是兩天兩夜,要不是林子瑜知道他身體情況,早就嚇壞了。
江如雪就慘多了,她喝得爛醉回了那個家。
踢掉高跟鞋,進門口中就叫嚷著陸凡的名字。
傭人連忙迎了過來,“哎喲我的小姐,你怎麼喝成這樣了?”
她一邊扇著風,一邊十分嫌棄的模樣將江如雪扶上床。
“我去給你煮醒酒湯。”
煮了半天端過來,江如雪才喝了一口,就直接將碗給砸了。
“煮的這是什麼破玩意兒!你是想毒死我嗎?”
下一秒,她拿起手機撥通了陸凡的電話號碼。
她醉醺醺道:“陸凡,我要喝醒……”
話音未落,電話那端傳來林子瑜的聲音:“江小姐,大半夜的你就不要擾民了,你不睡彆人還要睡呢。”
江如雪清醒了幾分,她從床上坐起,“陸凡的手機怎麼會在你這?”
林子瑜看了一眼養精蓄銳的某人,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他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