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富貴見狀,立刻抓住機會,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小跑過來,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關切地問道:“老大,您渴了吧?來來來,他們說這可是上等的龍井,小心燙,慢慢喝。”
林非隨意地抿了一口茶,淡淡地問道:“你的鼻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靈敏了?”
楊富貴一臉茫然,真誠地回答:“啥?我就是覺得老大您這幾天太辛苦了,這種粗活累活下次就交給我吧,我不怕辛苦!”
林非平靜地說:“妖丹可以給你。”
楊富貴一臉迷惑:“什麼妖丹?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林非淡淡地說:“那就算了。”
“彆啊!”楊富貴立刻抱住了林非的大腿,一臉哀求:“老大,我覺得那東西比我的命還重要!”
楊富貴遠遠地就嗅到了林非身上那顆妖丹的靈力,對於妖族而言,尤其是那些已經修煉有成的妖族,任何凝結成丹的靈力都是極其珍貴的補品。
更彆提,他從這顆妖丹中感受到了一股親切的氣息,僅僅是站在附近,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在悄然提升。
若是能夠吞下這顆妖丹,他的修為可能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林非輕輕一彈指,一顆金色、圓潤如卵石的妖丹便出現在了楊富貴的掌中。
楊富貴愣愣地看著手中的妖丹,仿佛是突如其來的幸福讓他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他哽咽著,感動地說道:“老大,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林非淡淡地回應:“彆廢話,快走。”
“得令!”
話音未落,楊富貴已經將妖丹一口吞下,然後興高采烈地衝了出去,變化之快讓人目瞪口呆。
林非看著他的背影,不禁搖頭輕笑,感到既好笑又無奈。
接下來的兩天裡,林非便在齊府的小院中靜候齊知遠的消息。
沐清葵偶爾會走出自己的院子,每次看到林非都像是沒看見一樣,完全不予理會。
又一次,當沐清葵從林非身後走過時,她故作不經意地說道:“這麼大的院子,連個活人影都沒有,真是冷清。”
林非沒有料到,那小姑娘的脾氣竟如此倔強。他剛想開口,卻被身後重重的關門聲打斷了思緒。
秋天已經悄然來臨,落葉變得枯黃。
這個小巧的庭院,確實透露出一種淒涼和寂寞的氛圍。
林非凝視著院子裡那顆可能已經見證了數百年歲月的古老槐樹,眼中閃過無數回憶。
他沉默了許久,最終緩緩地說道:“真是天涼好個秋。”
然而,緊接著從窗戶邊傳來了女子的一聲輕蔑:“無恥之徒!”
三天後,齊知遠再次造訪了這個小院。
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無奈和複雜的情緒。
林非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獨自緩緩地走出了院門。
最近幾天,揚州城異常平靜。
李盛在城中被人打得重傷,而平日裡橫行霸道的李家卻出人意料地沒有任何反應,一切都顯得異常平靜。
這讓那些期待看到一場好戲的人感到非常失望。
傍晚時分,李超群站在羅家祠堂裡,目光複雜地凝視著李家曆代祖先的牌位,他的眼神難以捉摸。
站在兩側的嫡係親信們屏息凝神,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齊知遠在齊家門前對那三個人所做的事情,自然已經傳到了李超群的耳中。
不用說其他人,單是那個年輕的灰衣童子就足以讓人敬畏,他很可能是天極大陸某個頂尖宗派的得意門生。
更何況,以他對齊知遠這個高傲書生的了解,那三個人背後必然有著強大的背景。
李超群作為家族的現任掌舵人,深諳權衡之道。
他知道,自家那位剛剛邁入無距境界的老祖宗還在閉關修煉,因此,在仔細權衡了利弊之後,他決定忍下這口氣,畢竟這次是自家人先有過失。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他會無限製地退讓。他絕不允許再有任何的妥協。
出乎意料的是,齊支援嗎今日竟然變本加厲,索要李家進入寒雲宗考核的寶貴名額,這簡直是荒謬至極。
即使對方提出的條件誘人,李超群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齊知遠既不會修煉,家中又無後繼之人,顯然,他這麼做是為了那三個外來者。
傷害了他的兒子,現在還想奪走李家的名額,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李超群下定決心,哪怕這個名額被浪費,也絕不會讓那些人得逞。
他冷哼一聲,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堂,沿著一條蜿蜒的小徑慢慢前行。
在這座城中,李家竟然擁有一條曲折寬闊的道路,它通向一個幽靜的地方,那裡有一個碧綠的池塘,池水幽深。
令人驚奇的是,池塘上方懸浮著無數把長劍,這些都是李家曆代家主的佩劍。
而這些劍散發出的劍氣,對於劍道的修煉有著極大的幫助。
李超群本人也是一位劍修,雖然他的天賦不算頂尖,目前僅是一名出塵境的劍修,但他無論多忙,每晚都會在這裡專心修煉兩個小時,從不間斷。
一位麵帶微笑的青年緩步踏入了房間。
李超群語氣平和地對他說:“你兄長受了重傷,這次去寒雲宗的名額就由你來頂替。”
青年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被擔憂所取代,他低聲回答:“我的實力尚淺,恐怕會給家族丟臉。”
“讓你去就去。”
中年男子的眼中掠過一絲不耐煩,他冷冷地哼了一聲:“我本來就沒期待你能做出什麼了不起的成就,連家族傳承的劍法都練了這麼多年還沒掌握,真是沒用!”
青年的眼神黯淡下來,他沒有反駁。
自小,他就沒有特彆出眾的地方,既不像大哥李陽那樣擅長文學,也沒有三弟李盛那樣的劍道天賦。
他隻是單純地熱愛劍術,尤其是某次偶然聽到老祖宗講解劍法的精髓後,這份熱愛更是有增無減。
李超群雙手背在身後,聲音冷硬:“那些人想要我們李家的名額,我就是不給他們!你明天就出發,哪怕隻是為了讓他們不痛快,你也給我在那裡待上幾天!”
背著木劍的青年麵無表情,這樣的話語他已經聽得太多。
他剛想開口,臉色卻突然一變,手指顫抖地指向屋頂,聲音顫抖:“父親……屋頂上有人!”
李超群的眉毛微微一挑,他迅速抬頭,隻見一個穿著黑衣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鋪滿琉璃瓦的屋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