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阿樂在大片的噓聲中慢騰騰地上台了。
上台後,那些同組的對手都對他視而不見,還悄悄挪了一些距離,隻有柳風吟微微地和他站在了一起,而且滿臉的興奮。
楚雷候也興奮,因為越多人關注,他就越能出名。
楚風將軍本想要提醒他小心阿樂,不過,他忍住了,他也要借此機會看看古樂的真正實力如何?
楚風將軍此次最重要的使命不是觀看比賽,而是追查祭壇內龍衛覆滅和那龍皮的下落。他還不能確認龍皮是否落在了阿樂的手裡,而要獲得答案隻有從古樂著手,但暗中保護古樂的人不少,甚至連高高在上的那位小姐,也心心念念著他,這讓他放不開手腳。而如果古樂的實力一般,那麼無論暗中還是明著殺了,他也不會有太多顧忌。
一號台是周通負責的。
周通看著10名選手,一臉嚴肅道:“眾弟子注意,不要使小手段,通通按照規則來,更不要趁機殺人,否者以命抵命!”
“是!”
10名修士應承,但都納悶,不知這周通大人為何還要如此強調這些。
阿樂卻是眉頭微皺,看了看楚雷候。而楚雷候也眉頭微皺。
楚雷候可是準備痛打阿樂一頓,然後不小心失手,或者借用彆人的手把阿樂殺了……
阿樂看著他的模樣,心裡跟明鏡似的。楚雷候如此盯著他,要不使出點手段對付似乎對不起自己,但轉眼一想他答應無憂不隨意殺人,不禁暗歎一聲。
“開始!”三名聖龍衛統領幾乎同時宣布對戰開始。
楚雷候雙眼一亮,喝道:“古樂,看槍!”
不過,就在楚雷候想要挺槍出擊時,忽然一股犀利的笛音刹那響了起來。
然後,奇異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楚雷候頭一暈,長槍差點脫手,他連忙運功抵禦,朝著發聲之處望去,同時望去的還有同組的阿樂、2號台的韓非、所有在座的飛仙和那些能夠抵禦笛音的高境界觀摩者。至於三個乾坤台上境界和實力較低的修士,開始極力抵禦,而靠近乾坤台的修士紛紛退避。
隻見3號台的種子選手耶律無命正握著一根漆黑的笛子在吹奏,那犀利、尖銳的笛音仿佛刺一樣往大家的神魂裡紮。
啊啊啊!
3個乾坤台的修士紛紛慘叫了起來。
阿樂的金丹立刻自動旋轉起來,把汩汩的靈力運往了雙耳。
和耶律無命一組的修士,看著就像軟糖一樣一個接著一個倒下,隻是3息的功夫,9人就全部倒下。
不過耶律無命並沒有停止,而是集中音律朝著2號和3號乾坤台而去。
很快2號台上的人就隻剩韓非還站立著,但明顯他也在拚命抵禦,好在他的胸口有一塊玉佩正一閃一閃發著光亮。
接著是3號台,又是3息的功夫,7名修士就昏倒了,隻剩楚雷候、阿樂和柳風吟。
此時柳風的胳膊已經被阿樂的手緊緊抓著,她臉上一片慘白,在阿樂輸給他大量的靈力後,她的臉色才慢慢恢複。
柳風吟剛剛聽到笛音時,瞬間頭昏腦脹,遙遙欲墜。阿樂見此,稍稍橫跨了一步,一把抓住了她。柳風吟沒有感覺難為情,而是十分感激地看向阿樂。
而阿樂則是看著3號台的耶律無名,微笑道:“有意思!這卻是省了我力氣了!”
說著他又看向楚雷候,笑道:”怎麼了?金龍衛楚雷候大人,這麼好聽的曲子,你不懂欣賞嗎?哈哈!”
“你……!”
此刻的楚雷候正在死死抵禦,滿頭冷汗,眼裡更是充滿了憋屈、無奈、憤怒和怨恨。
可惜他說不出更多話來,隻能狠狠地瞪了阿樂一眼,然後怨毒著朝著耶律無命看去。
但耶律無命視若無睹,所以,楚雷候隻得看向周通,希望周通能夠阻止。
這時的周通也是有些訝然,而且他也在微微運氣抵禦,畢竟音律攻擊對誰都是有效的。
另外兩名副統領也朝著周通看來,意思要不是阻止耶律無命。
不過,周通傳音道:“這雪國耶律家果然有些門道,先看看再說!不過,先把那些暈倒的救醒,送到人群後麵去!”
“是!大哥!”兩位飛仙副統領立刻應承,然後吩咐下去。
虎踞坪四周的修士昏倒的極少,畢竟剛剛耶律無命的音律主要是集中在三個乾坤台,隻是很快,音律開始朝著四周擴散。
這時,大家見三位飛仙統領竟然沒有阻止耶律無命的行為,卻是囔囔了起來。
“不是吧,難道要任這雪國人撒野!”
“是啊,聖龍衛是什麼意思?”
大家也都看向周通,隻是周通沒有回饋,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耶律無命表演。
一個看出名堂的人,悄悄對邊上的夥伴道:“這雪國人像是要用音律來挑戰,而聖龍衛默認了!”
“啊!可惜!老子不懂音律啊!要不可以借此表現一番!”
“懂音律的本來就不多,更不要說音律攻擊了!”
“看看吧,總有人懂的!”
“是啊,我們正國這麼大,總有音律高人,我們再退後一些,好好觀摩一下!”
議論的人多,但看戲的也不少。
不過,劍池的一個飛仙有些坐不住了。
“他x的!雪國聖宗的這名弟子是來參加選拔還是來砸場的?”司馬益率先開罵了起來。
“司馬師弟,這不是很有意思嗎,你且稍安也先看看再說!”劉受作為西院的院長,卻是也覺得很有意思。
他這麼一說,其它的飛仙點了點頭。
至於其它的飛劍池飛仙,見聖龍衛三名統領沒有說話,自然也不關他們的事,因為這是劍池的主場。
這時緊張的反倒是雪國的太子赤。他見耶律無命突然來了這麼一手,很是擔心。而他對邊上的一名修士對他傳音道:“太子你不方便高調,但耶律可以,這可是顯示我們雪國實力的機會,所以我建議殿下可以看看再說。”
太子赤又看向葉冷,葉冷也點了點頭。
至於魯十量卻是連眼都沒睜。現在他比葉冷還冷,抱著一把寬大的劍閉目養身,不過,他的耳朵在動,似乎在等著什麼?
再說2號台的韓非,他雖然有法器護身,但這法器不是專門防禦音律攻擊的,再加上乾坤台的陣法不能隔絕聲音,所以他又開始擊掌。掌聲時而響亮,時而低沉。還彆說,這掌聲還真能防禦音律攻擊。
隻是,他的汗水開始流下,衣服又開始濕透。良久,他忽然猛地唱了起來,聽著像是炎國的一個市井凡夫。
“啊呀呀!真是活見鬼了,我的衣服又要濕透了!啊呀呀!真是見著小鬼了,我的衣服又要遭殃了!”
“噗嗤!”
他這麼一唱,卻是讓許多圍觀的女修士笑了起來,自然也包括阿樂的那些紅顏、鳳小雨和唐四她們,甚至在最遠處觀看的楚妍也笑了起來。
“師傅,我之前看到這個叫韓非的修士和他很熟,你說他怎麼結交了這麼奇怪的一個人?”
“小姐,你笑了,而且還笑出了聲!我數了數,這是你幾天來第三次笑了!”鬥篷老人答非所問。
“有嗎?”楚妍有些訝異。
“有!”鬥篷老人很堅定。
楚妍也是有些驚訝,自己可是好些年沒有笑了,為何這幾天我的笑容多了,而且居然還這樣失禮地笑出了聲?
想到這裡,她不禁看向了1號乾坤台上的阿樂。
“師傅,你說,他能抵禦多久?我看這形勢,周叔叔他們似乎不想阻止!”
她說的這個他自然是指阿樂。
“看看再說,以這個小子的實力應該能夠抵禦!”
“這麼說,你認可了他的實力?”楚妍忽然轉頭看向鬥篷老人。
老人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然後楚妍第四次笑出了聲。
不過,鬥篷老人還是歎息道:“這雪國耶律卻是有些挑遜正國和劍池的味道,不知有沒有人站出來?”
“如果沒人,要不,我來吹一曲和他鬥一鬥!”
老人聽到楚妍這麼說,卻是有些驚訝,她可是從來不關心國事,也絲毫沒有興趣。
“不過,你不怕暴露嗎?”
楚妍聞言隻得遺憾地點了點頭,不過她的手卻是握了起來,然後看向阿樂以及她的那些紅顏。
讓她失望的是沒人有什麼動作,頂多隻是在運功抵禦。
這時,排名在耶律無命前麵的10幾人不是在抵禦,就是慢慢後退,而他們的眼睛則緊緊地盯著耶律無命的笛子,滿眼的警惕、不滿和殺意。
特彆是楚雲候。楚雲候本一直雲淡風輕,十分低調,但此刻楚雷候在台上,正在辛苦抵禦,而他知道楚雷候並太懂真正的音律攻擊。如果沒有外力的幫助,雷候很快就會支撐不住,但台上還有古樂和一名北院的女子還站著,要是這麼下去,按照規矩雷候會失去進入前64的機會。
“耶律無命,請適可而止!” 楚雲候想到這裡,對著耶律無命警告道。
耶律無命麵無表情,隻當沒有聽見,而且還微微一變曲調,使得曲音更為犀利。
“啊!”
楚雷候瞬間慘叫一聲。他隻覺神識瞬間大亂,頭痛不已,胸口也像是被一塊石頭重重擊打了一下!
“喝!”
楚雲候見此,猛然起身大喝一聲,瞬間滾滾的音波像海浪一樣,朝著3號台上的耶律無命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