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
越山君閒庭信步的神態終於開始變化。
本來他就有些詫異古樂身法的高超,衝日的勢和神奇的震動,這令他的雪衣無法有效黏住,也不能完全掌控。
越山君從小就掌握了身劍合一,所以很早就被認為是南院最天才的弟子,有了雪衣之後更是讓他如虎添翼。
甚至有人評價,他對劍的領悟,已經超過了那些長老。
另外,他對水和風的領悟更是獨特。他曾經在躍下山峰時,閉上眼睛,光靠感受風就能像化形境一樣,自如地滑翔。
現在,他見阿樂忽然閉上了眼睛,越山君覺得阿樂肯定也發現了什麼。
果然,他突然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
他感覺明明已經穿越衝日的封堵要刺中阿樂了,但,就是刺不中。而他收劍時,明明已經遠離了阿樂,但是阿樂卻是也能夠瞬息跟遂,儘管他的衝日很重。
但是,就在阿樂閉上眼睛後,這一切也隨著發生了!
越山君驚訝地發現阿樂居然十分像他。
沒錯,如果說越山君像一片雪,那麼此刻的阿樂就像一根羽毛。
所以,兩人的戰鬥立刻陷入了膠著。
你來我去,拉來推去。
很快二十招就過去了。
不知什麼時候,李歡歡的手又緊緊地握住了酒瓶。他的神色開始緊張,眼神滿是驚訝,他發現阿樂居然在閉眼之後,就立刻形成了均勢。
“天才,真正的天才!”
李歡歡清楚越山君的天賦。從前他一直自認自己的天賦是南院第二,因為有劍池老二李雲重在前,但是有了越山君後,他隻敢認第三。
想到這裡,他的眼睛忽然一亮,歎道:“原來這古樂很像師兄!”
就在他眼睛一亮時,場上的情形再次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阿樂的手中又多了一把劍,一把像霜一樣的劍。
而越山君飄逸的身形開始變得遲滯起來。
當他飄身上前時,仿佛一片雪忽然遇到了一陣猛烈的風,自動被彈了回來,而當他要借勢彈回時,身形卻是忽然又被什麼擋住,無法自如後退。
李歡歡的雙目一凝,不由自主地又大大地喝了一口酒。
這時全場的觀眾鴉雀無聲,所有的眼睛都被緊緊地被吸住了一般,他們的手不是緊緊的自己握著,就是被邊上的人抓著。
再說阿樂,他依然閉著眼睛,但是,卻比睜著時更加看得通透。
他的右手曾經握住過天陽石,所以他的右手可以化霧,而他的左手握過地陰石,所以他的左手可以凝針。
“好!如果你是雪,那麼衝日就作太陽,把你化開,如果你是雪,那麼寒霜就作了冰,把你凍住。”
於是,他用衝日抵擋時,他身前的空氣驟然熾熱,氣流也變得猛然洶湧,越山君一進攻,就被彈開了。而在越山君被彈開時,寒霜就瞬息追了上去,刹那就把空氣冷凍起來,同時也凝滯越山君靈力的遠轉。
越山君的臉色也隨之出現了劇烈的變化,一會十分紅潤,一會十分蒼白,然後他開始出汗,接著,汗水又馬變成了冰晶。
而這持續的一熱一冷,讓他的劍不能再隨心所欲。
三十招一到,阿樂已經從剛剛的相持,變成了反控。
越人長老的臉色又變得難看了起來。
江楓和白李一臉的不好意思,但他們更是驚訝,這古樂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對付越山君的辦法。
阿樂見自己終於掌控了主動,情緒開始平靜,然後問自己。
如果越山君的劍意是風中的雪,那麼我的劍意又是什麼?
這麼一想,他的識海瞬間翻騰不已,手中的衝日更是像明白了他的心意一般,猛然光芒閃爍,氣息也隨之一變。
阿樂猛然睜開了眼睛,然後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人有心,劍有意,隨心所欲,隨劍所欲!”
越山君正忙於應付阿樂的陰陽雙劍,連思考都不能,而聽到阿樂的話語後也是眼睛一亮。
因為他也有過這樣的經曆。
於是他也是精神大振,不過讓他驚訝的是阿樂忽然收去了小劍。
然後他的眼睛再亮,因為阿樂的衝日,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一般,忽然向著他奔騰而來,滾滾的熱浪,如同實質,而壓力更是猛然增加了一倍不止。
然而,還沒完。
衝日的劍氣突然變成了如同實質的劍的虛影。
越人長老猛然站了起來!
李歡歡更是脫口而出道: “不可能,這是劍氣凝影,隻有化形境才能使出!”
江楓和白李的眼睛也是睜的圓圓的,兩個人你對我,我對你,一臉的不可置信。
至於所有的育神境弟子同時啊了一聲,因為忽然漫天的劍影完全蓋住了越山君的身行,他薄薄的雪衣更是猶如風中的落葉,被卷住了飛舞一般。
接著,雲台的光芒一陣閃爍,所有的劍影都被吸了去。
隻是,越山君的身形已經落在了雲台之外。
越山君的臉色一陣煞白,手中的雪衣更是微微晃動,不知是風的緣故,還是因為他顫動的手的緣故。
台上。
阿樂立刻朝著越山抱拳作揖道:“越師兄!謝謝!是你和你的劍,讓我也找到了我的劍意!”
嘩!
所有的觀眾再次嘩然。
而阿樂卻是輕輕地撫摸著衝日,他的心中激動啊,黑隗教給自己的一拳一劍,他終於全部掌握了。
看台上的柳月美目睜得滾圓,臉蛋一片粉紅,感覺上,她比阿樂還要激動。
而黃有容對著李嚴道:“嚴哥,看來你說的是對的,不能!”
李嚴道:“哈哈!你可是她的黃師姐呢!”
“你……”黃有容十分尷尬,不過馬上使出了嫵媚的笑容道:“你還不是一樣!”
“這……”李嚴一臉的訝然,最後隻得搖了搖頭道:“妖孽,都不足以形容他了!”
小夜等育神上境的弟子像是有所悟,特彆是小夜眼神含著淡淡的光彩。
大部分育神境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他們隻是知道古樂贏了,而南院的育神第一人敗了。
墨組的成員率先鼓掌,接著是南院的那些蓬頭垢臉的人也跟著鼓掌,而大部分南院的弟子則依然沉默。
因為,這個打擊對他們實在太大了。
這時,越山君的臉色已經如常,他也朝著古樂抱拳道:“古樂師弟,佩服!”
然後,越人長老朗聲道:“好!江山待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強!”
南院弟子又是嘩然出聲。
然後,有人鼓掌,接著,掌聲一片。
李歡歡再次喝了一大口酒後,把酒瓶收了起來,接著,他悄悄的把之前收到的丹瓶拿出來,看了看,良久,他朝著古樂道:“古樂! 等你進階化形,我要和你戰一場!”
“這……”
阿樂一陣無語!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此時,南院的弟子的心情都已經不知如何形容了。
最後,南院和東院的切磋落下了帷幕,但是東院的人並沒有人小看南院的人,南院的人更是把阿樂當做了偶像。
反倒是東院的一些育神上境界的弟子,沉默不已。
比如黃有山,和幾個大家族的弟子,他們發現,他們已經落後太多了。
最鬱悶的是幾個不了解阿樂的弟子,他們口口聲聲說,阿樂已經消沉了,然後卻是一人戰勝了整個南院。
這使得之前的那幾個南院弟子,認為他們是騙子。
還有比如賈晚霞和蕭鵬。
賈晚霞一臉尷尬。而蕭鵬握著的拳頭久久未能鬆開,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的。
……
人群散去之後,阿樂和墨翟等人跟著那些蓬頭垢麵的人去了他們的鐵鋪。
“白石師兄,這些都是你們製作的兵器嗎?”
阿樂指著鐵鋪裡那令郎滿目的兵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