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棠手忙腳亂地想要關掉,卻一再操作失誤,非但沒有關掉影片,反而調大了聲音,她羞得要哭出來,“我……我不知道它放這個……”
“你……小舅舅你會不會關?”
她眼尾委屈的都紅了,沈邃年緩步靠近,拿過她手中的遙控器,稍稍研究了一下,關閉。
那惱人的聲音終於消失,簡棠長鬆了一口氣。
沈邃年:“右側的休息室,專為有特殊需求的男女準備。”
簡棠哪裡知道這樣的規矩,小聲解釋:“我不知道這些。”
她麵頰通紅,連耳根都是紅的,像是盛夏時節最誘人的蜜桃,沈邃年是個正常男性,看了方才的小電影,又望著她這般,性感的喉結不自禁地滾動,連呼吸都重了三分。
簡棠察覺到頭頂熾熱的目光,抬起頭,一下子就撞入他如同暗河般的眼眸。
那裡麵波濤湧動的情緒,讓簡棠心尖一顫。
沈邃年是個侵略性極強的性子,他港城太子爺的位置,是他踏著荊棘自己踩出來的,此刻長腿逼近,簡棠隻覺得被困在一片望不到頭的高山。
簡棠察覺到他的危險,想逃。
沈邃年骨節分明的手指卻抬起她的下巴,“這麼怕我?”
簡棠聲音微顫,“您……您是長輩,我怎麼會怕,我隻是……尊重您。”
“嗬。”被她戴高帽子的沈邃年笑了聲,“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我是你什麼長輩?”
這話像是不喜歡她攀關係,又像是想對她做些什麼之前的撇清關係,簡棠怕他怕得很,聲音裡夾雜上委屈:“小舅舅,你……你彆這樣,我害怕。”
她不禁想,是不是因為自己收下了那條古董項鏈,讓沈邃年會錯意,覺得收了禮物,就能在她身上要些補償。
他們這些頂層的公子哥,一向喜歡這種遊戲。
“小舅舅我……會還給你錢,我沒,沒想跟你進行那種交換的意思。”
沈邃年:“交換?”
簡棠咬唇:“我不出賣自己的身體。”
沈邃年微頓,深沉漆黑的眼底染上笑意,指尖在她鼻尖上輕點,“胡言亂語。”
簡棠不解地抬起頭。
沈邃年削薄唇角扯動,嗓音低沉:“區區五千萬,怎麼值得你這樣想。”
他話語裡的診視,讓簡棠有些恍然,但緊繃的神經卻陡然鬆懈下來。
她靠在牆上,手指不知按到了什麼東西,身旁牆壁忽然上升,旁邊忽然顯露出一透明玻璃,將隔壁休息室內的一切完整地顯露出來。
簡棠餘光掃到戴著麵具的陳泊舟和簡霏玉,她下意識要把頭偏過去,怔怔地看著摟抱在一起癡纏的兩人。
這是一塊單向鏡。
下一瞬,一雙大掌從後麵遮蓋住她的眼睛。
視線喪失,沈邃年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彆臟了你的眼睛。”
“有人~”
沈霏玉聽著房間內忽然傳來的聲音,聲音嬌得能滴出水來。
戴著麵具的陳泊舟沒有收斂,隻覺得刺激,又狠又野:“騷貨,勾引我過來,不就知道這裡有單向鏡,裝什麼?”
沈霏玉嬌嗔,聲聲酥媚入骨。
遮蓋著簡棠眼睛的沈邃年察覺到掌心的濕潤,高大身形一怔,轉過她的肩膀,這才看到她噙滿淚水的眼睛。
“就那麼……喜歡他?”他啞聲問。
簡棠低垂著眼眸,“我要走了。”
他們的聲音都很低,但還是隱隱約約傳到隔壁,沉浸在歡愉裡的陳泊舟身體陡然一僵,“棠棠……”
是簡棠的聲音!
這個認知讓陳泊舟渾身的血液在一瞬之間凝固,麵具下的一張俊臉盛滿驚慌,他將懷裡癡纏著的沈霏玉掀開,驚懼地尋找著房間單向鏡的位置。
簡棠沒有回頭,也不想看他此刻究竟是什麼反應,她隻想離開這裡。
她還……不能跟陳泊舟攤牌。
她太了解陳泊舟的性格,如果他知道秘密泄露,為了留住她,他會無所不用其極。
簡棠走了,在陳泊舟穿好衣服發瘋一樣在隔壁兩個房間找她時,乘坐電梯離開了這裡。
她將車開出去一段距離後,在路邊停下,啞聲開口:“小舅舅,你能……叫其他人來接你嗎?”
她垂著頭:“我可能……不能送你回彆墅了。”
她看到剛才那一幕,還是會難過。
她控製不住。
作為全球經濟大危機中,唯一能撬動外資的操盤手,作為在港城親手創辦對衝基金管理公司的,被稱為“對衝基金之王”的沈邃年,他能掌控經濟動向,卻消弭不了她此刻的痛苦。
“不要愛他了,小海棠。”
簡棠沒有說話,瘦削的身體趴在方向盤上嗚咽地哭出聲。
她不愛了,早就不愛了。
她就是難過。
好難過。
半個小時後,簡棠回到自己的臥室,她同時也收到了拍賣行的來電。
她的兩件珠寶被估價三千萬,而就在剛剛被人直接買走。
簡棠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下一瞬,她的房門就被人粗魯的推開。
陳泊舟攜帶著一身的驚慌失措闖進來,眼尾泛紅,聲音發顫的握住她的手,“棠棠,為什麼賣了我們的定情信物,你是不是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