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乾淨的羊毛,在太陽下晾曬一日後,為了抓緊時間,秦鬆直接用火盆連夜將其烘乾。
烘乾過後的羊毛,秦鬆將之放置到做好的兩把木梳中間,進行不斷的拉扯和梳理。
在綠竹和小鄧子一臉驚喜的表情中,原本軟趴趴的羊毛,瞬間變得蓬鬆起來。
“公子,你這是要將這羊毛,做成衣服?”
綠竹率先反應過來,看向秦鬆的眼神中,閃著小星星。
“這羊毛這麼短,如何才能變成衣服?”
雙手捧著羊毛的小鄧子,表情雖然也是十分新奇,但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楊凱聽罷微微一笑,搬過一旁組裝好的紡線車。
在小鄧子一臉震驚和綠竹一臉驚喜的表情中,秦鬆先是抓起一團梳理好的羊毛,用手輕輕搓成長條,最後在一頭用手撚出一條細線。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在秦鬆的操控下,羊毛製成的細線,也就是羊毛線不僅沒有斷掉,而且變得越來越長。
最後,秦鬆將羊毛線綁在紡線車的線錘上,然後雙腳不斷踏動紡線車的踏板,紡線車開始滾動起來。
隻見雙手不斷撚動,蓬鬆的羊毛瞬間就變成了羊毛線,最後繞在了線錘上!
不一會的時間,線錘上就多了一圈厚厚的羊毛線。
“公子,你好厲害!”
眼睛冒著亮光的綠竹,看向秦鬆的眼神中,儘是欽佩之色。
至於一旁的小鄧子,直接呆愣在了原地,看傻眼了。
“綠竹,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取下線錘的秦鬆,緊接著又拿起早就磨好的兩根棒針,開始織毛衣。
“綠竹,我現在開始教你織毛衣!”
“你一定要認真看,認真學!”
“在天亮之前,我需要你幫我用這些羊毛線,織出一塊羊毛布,越大越好!”
“秦家這次能否成功脫困,就看這塊羊毛布了!”
此時的秦鬆神色無比凝重,他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一個能夠替秦家在皇帝麵前說得上話的人。
而這塊羊毛布,就是說動對方的依仗之一!
另外,秦鬆的腦海中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對方剛好就在越州,秦鬆打算明日一早就去拜訪對方!
“好!”
綠竹作為秦鬆的貼身丫鬟,對於秦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自然知曉一些。
見自家公子滿臉凝重的模樣,綠竹也是十分凝重地板著小臉。
作為秦家丫鬟的綠竹,年紀雖然隻有十幾歲,但也有著一手不錯的紡織技術。
用棒針織毛衣,綠竹雖然是第一次看到,但綠竹僅僅看了幾眼秦鬆的示範後,就迅速掌握了其中的訣竅,在親自上手後,也是迅速熟絡,並且速度越來越快。
“這點羊毛線,你就當試驗了,我現在就紡更多的羊毛線出來!”
心中鬆了一口氣的秦鬆,趕忙接著紡線,反應過來的小鄧子,也是在一旁打起下手。
三人忙碌了整整一個晚上,在綠竹精湛的手藝下,秦鬆終於得到了一塊胸口大小的羊毛布!
在將二人打發走休息後,秦鬆卻根本沒有時間休息。
為了以防萬一,除了這塊羊毛布外,秦鬆還需要拿出其他的東西,用以打動對方,讓對方能夠誠心實意幫助自己,幫助秦家脫困,免遭此難!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秦遠淮就坐著馬車出門了。
秦遠淮前腳剛出門,懷裡踹著羊毛布和圖紙,手裡提著禮物的秦鬆,也偷偷出了家門,在確認大致方向後,便快步離開了秦府。
城內一角,一處地處偏僻的宅院內,一名身材高大,赤裸著上身的老者,正在院內舞動著長槍!
老者身上,遍布著各種各樣的傷疤,如同一條條虯龍一般。
老者雖然年過六十,在這個時代已經算得上是高壽,但身體依舊硬朗。
隻見長槍在他手中如同一條遊龍,在空氣中劃過一道道弧線,槍尖閃爍著寒光。
不知過了多久,停下動作的老者,口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老者赤裸的身上,已經被汗水浸透。
另外,若是湊近觀察,就能夠發現,老者的右耳,隻有小半隻耳朵!
結束一天晨練的老者將長槍重新放好,看著麵前琳琅滿目的各類兵器,想到什麼的老者,眼神又不由自主地看向西北方,眼裡帶著幾分落寞,更多的則是憤懣。
“將軍!”
這時候,一名瘸著腿的老仆來到後院。
老仆雖然頭發花白,但身體同樣硬朗,步伐穩健。
“何事?”
老者聲音有些沙啞,語氣中透露著陣陣威勢。
“越州秦家公子,秦鬆來訪!”
“秦家,秦忠的侄子?”
“秦家工坊與倉庫,幾日前突遭大火毀於一旦!”
“世間都在傳聞,秦家今年上供給皇室的香雲錦也毀於一旦!”
原本麵色平靜的老者在聽到最後一句話後,臉上雖然多了幾分笑容,但也多了幾分冷意,“不見!”
“這”
老仆表情頓時有些猶豫。
“怎麼?”
猶豫片刻的老仆,從懷中掏出一塊布料,遞到老者麵前,“這是秦家公子,讓老奴交給將軍的東西!”
“這是羊毛布?”
接過布料的老者一摸,隨後湊到耳邊一聞,果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羊膻味。
大夏北方邊境,尤其是西北天氣尤為惡劣,特彆是冬天,溫度更是達到了零下幾十度,每年駐守西北的將士,凍死凍傷的人不在少數。
老者的右耳,年輕的時候就是沒有保護好,直接被凍爛,不得已直接割掉了。
常年在西北領兵的老者,當然知道羊毛布,也見過當地牧民用羊毛織布。
雖然當地牧民織成的羊毛布保暖效果極好,但速度慢不說,而且因為技術問題做工非常粗糙,還容易掉毛。
但此時他手中的這塊羊毛布,表麵摸上去就順滑許多,用手一揪,也揪不下來幾根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