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平米的院子。
垃圾遍地。
酒瓶、排泄及嘔吐物隨處可見。
曲沾衣避開汙穢,徑直走向正在和另外幾個婦女相互交換‘情報’的劉建花。
“許辛右這個小娼婦,看著唯唯諾諾的樣子,可教我吃了好一肚子的氣。”
張翠藍立刻詢問:“怎麼回事?我看那孩子挺乖巧的啊。”
“裝的唄。”劉建花說的很篤定,“剛才我在路上看到她沒去上學,準是逃課了。”
“不會吧,辛右那孩子我看著也蠻乖巧的樣子,不像是那種會逃課的學生。會不會有什麼事耽擱了才沒去上學的啊?”
劉建花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滿含怨氣道:“這誰知道,本來我想著她無父無母怪可憐的,就多嘴關心了她一句,誰知道那小娼婦不識好歹,竟然罵我沒教養。”
幾人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其中一人皺起眉,不是很讚同道:“前兩天我遇到辛右,她不僅喚我嬸嬸,還幫我背豬草。既懂事又有禮貌。”
劉建花反問道:“那之後你是不是給了她一碗苞穀麵?”
“是啊,這孩子模樣俊,也會來事,怪讓人稀罕的,我就送了她一碗苞穀麵。”
劉建花哼哼兩聲,道:“這是她惦記著你家糧食呢,在你麵前故意扮巧裝乖。”
那人還想反駁,旁邊有人朝她使了個眼色。
她抿抿嘴,不說話了。
見劉建花還在說許辛右的各種不是,乾脆扯個野,和另一位婦人離開了。
劉建花乜著眼,嘴裡滔滔不絕。
張翠藍聽她抱怨完,歎了口氣道:“我有個遠親,縣城的,有房有車工資一個月兩千五,還沒娶媳婦。
本來我打算撮合一下他和辛右那孩子的,現在聽你這麼說,我看還是算了,畢竟娶妻娶賢嘛。”
有人心思微動,“你那親戚今年多大?”
“三十五歲,也不大,正是闖的年紀。”
劉建花深以為然,“條件這麼好的男人……”
“嬸嬸想給自己享用?”曲沾衣搭嘴進來,似笑非笑地截斷她的話。
劉建花被身後乍然冒出的聲音嚇得一抖,看清說話的人是曲沾衣時,頓時氣上心頭。
“小賤人你瞎說什麼,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啪!”
“賤人你……”
“啪!”
回應她的是結實而響亮的兩記耳光。
劉建花在一陣天旋地轉和嗡嗡耳鳴中踉蹌著站穩身子,再次看向曲沾衣時,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和遏製不住的怒火。
嘴裡罵著不堪入耳的話,劉建花張牙舞爪地朝曲沾衣撲過去,一張臉因為憤怒變得扭曲而猙獰。
曲沾衣早已料到她的反應,瞅準時機又朝她心窩踹了一腳。
這一腳力道並不大,但不偏不倚,卻教劉建花這鄉村農婦狠狠吃了一癟。
蛤蟆般翻仰在地。
曲沾衣輕輕轉動腳腕,無視她痛苦的哀嚎,語氣涼薄道:“能動手解決的事,我一向討厭動口。”
說著她覷了一眼平日裡和劉建花走得近的幾個婦女。
“幾位嬸嬸聽侄女一句勸,少嚼點舌根,多積點陰德。”
幾人聽著曲沾衣的話,立馬聯想到張萬慶撞鬼的事,不禁在心裡打起了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