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衡,這麼巧?”
李正甫笑著同陸玄衡打了個招呼,目光又移到薑幼安身上,眼眸微微一亮,“這位姑娘是?”
薑幼安緊張地攥緊了手心,怎麼偏偏被獻王世子看見她和陸玄衡在一起呢?
之前她差點被獻王妃處置了,萬一這獻王世子也來找她的茬呢?
陸玄衡倒是一副坦蕩的樣子,說:“這是我的表妹,薑幼安。”
“原來是薑姑娘。”
薑幼安按照禮數對李正甫屈膝行禮,“見過世子。”
“不必客氣。”
李正甫自上而下地將眼前這個膚白貌美的美人身上打量了一遍,好半晌才將黏在薑幼安臉上的目光移開。
他看向陸玄衡,笑容帶著幾分深意,“不過你們怎會會在一起?”
陸玄衡麵色平靜:“來吃個便飯。”
李正甫點點頭,“我剛到,不如你們再陪我喝幾杯。”
說著,他朝薑幼安走近。
陸玄衡上前一步,正好擋在薑幼安前麵,“家裡還有事,我們就不打擾世子雅興了。”
李正甫也沒有見怪,笑著說:“那好吧。”
陸玄衡對李正甫一拱手,又給薑幼安遞一個眼色,示意讓她走前麵。
李正甫望著薑幼安那纖細婀娜的身影,唇角微微勾起。
二人出了和樂樓,上了馬車。
薑幼安剛坐下了,鬆了一口氣,一抬頭就見陸玄衡擺著張臭臉,眼神冷冷地盯著她看。
這是肯定是擔心李正甫回去和郡主告狀,埋怨她給他添麻煩了?
薑幼安有些來氣,“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李正甫啊,再說了,這個地方可是你挑的,就算李正甫回去和郡主說你壞話了,那也不能怪我啊,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陸玄衡依舊臉色陰寒。
方才那李正甫的眼睛都黏在她身上了,她竟然都沒有察覺,還跟他扯這些有的沒的。
這一年多以來,若不是他把她拴在身邊,她不知道得被多少人覬覦,怕是早就被外頭那些男人勾跑了!
陸玄衡目光灼灼地盯著薑幼安,看她秋水般的眼眸,看她潤澤的紅唇,心裡忽然生起一股焦躁。
她怎麼就長得這麼招人?
陸玄衡突然拉過薑幼安,扣著她的後腦勺狠狠地吻了上去。
獨占欲在這一刻爆發,他被衝昏了頭,又凶又急地侵入她的唇舌。
薑幼安的舌頭被他吮得發麻,不滿地推他,可他就跟要吃了她一般不撒手,直到她快喘不過氣時,陸玄衡才放開了她。
她紅唇微張,小口小口地喘著氣,嘴唇是紅的,臉頰也紅,一雙眸子泛著水光瀲灩,瞪著他說:“你發什麼瘋!”
陸玄衡垂眸看著她,不說話,默默地將臉扭到另一邊了。
薑幼安小聲嘟噥:“莫名其妙。”心裡又來氣得很,踹了他一腳。
陸玄衡也不吭聲,兩手抱胸靠著車壁假寐。
他忽然想到之前城西的流民所出亂子,當他察覺到背後另有隱情時,李正甫突然出現接手,那時他以為李正甫是想趁機掩藏什麼。
後來他追查到忠遠伯,本以為忠遠伯與李正甫是一夥兒的,可是忠遠伯另有主人,且不在京城,所以李正甫不是為了替忠遠伯掩蓋,而是有其他的目的,他究竟想做什麼,流民所最近也沒有出什麼事……
反正陸玄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
在酒樓裡遇上李正甫沒幾日,南華郡主辦了一場賞花宴,給陸家下了帖子。
薑幼安一聽說這事,心裡就咯噔一下,莫不是李正甫回去真的和李連珠說了酒樓裡的事情,李連珠這便要把替她叫過去教訓一頓?
她心裡七上八下的,本想推脫,可是這宴會專請年輕小姐,給陸府下的帖子了指名道姓要陸雲瑤和薑幼安去。
她要是找借口不去,還正給了李連珠一個治她的理由。
薑幼安沒辦法,隻能和陸雲瑤一起去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這其實是薑幼安第一次來王府,本來就不安,看著偌大的陌生的環境,心裡更不踏實。
賞花宴辦在王府的後花園裡,正值春季,園子裡各色花草一齊開放,五顏六色,美不勝收。
一眾年輕姑娘們光鮮亮麗,站在那滿園春色,比花兒還嬌美。
薑幼安和陸雲瑤到的時候,立刻便成為了焦點,不少人湊上來說話。
今日的宴會主人是李連珠,而陸玄衡則馬上就要和李連珠成親了,眾人自然想要和陸雲瑤套近乎,卻沒什麼人搭理薑幼安。
薑幼安也無心和誰打交道,一直在擔心李連珠會不會對替她發難,心不在焉的。
片刻後,人已經到齊,李連珠也來了。
薑幼安和眾人一起給她行禮,薑幼安觀察著她,倒是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勁兒。
李連珠笑著請大家入席,眾人坐在暖閣裡,品花釀,做飛花令。
氣氛一開始還挺融洽的,後來一個小姐對李連珠拍馬屁:“今日這賞花宴可真好,多謝郡主帶我們享樂。”
李連珠微笑:“都是姐妹,以後常聚。”
那小姐打趣道:“郡主即將和陸大公子成親,下一次再聚,估計就是喝喜酒了。”
姑娘們都笑了。
李連珠並不見怪,麵容親和地說:“要說成親,薑姑娘和永安侯四公子的親事可比我們還早,要喝喜酒也是先喝她的。”
這話題一下子就轉到薑幼安身上了,薑幼安表情有些僵硬,隱隱感到不妙。
席間立刻就有人發出輕蔑的嗤笑。
“還得是幼安,都能攀上侯府了,到底用的什麼法子,你快和姐妹們說說。”
薑幼安按捺住情緒,緩緩一笑,“不過是運氣好,幸得佳人賞識。”
“要我說,千好萬好不如長得好,像幼安這樣貌美的,便是個空花瓶,娶進家裡看著也樂意啊。”
薑幼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一說,好像真是這樣呢,蘇公子或許就是看中了我的臉,不過這法子我教給你,你也用不了啊。”
說話那姑娘雖然家世不錯,偏偏長相平庸,被薑幼安這話刺得臉上一陣發紅。
一時情緒激動,說話也不顧忌起來,冷哼一聲:“你是踩了狗屎運,能嫁進侯府,可憐那蘇公子要娶一個罪臣之女為妻,你除了拖累人家還能做什麼呢?真不知道那蘇公子腦子是出了什麼毛病。”
薑幼安臉色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