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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三章 巔峰造極諸般道極最不過此些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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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玉京城想起了幾十年前被巨人支配的恐懼。

“神等碎拳”的衝擊在所有人腦海中掀起狂瀾,天邊那三頭六臂的怪物沐浴在神光下,如同彼時一般,一拳欲圖粉碎桂折聖山。

“嗡!”

玉京城東南西北各路長街石板都被威勢碾爆,其下卻亮起了埋藏深處已久的天機陣紋。

京都大陣,率先觸發。

它試圖將那巨人禁錮在內,與桂折聖山隔絕開來。

然而三頭六臂的怪物當空一拳,裹挾著毀滅性的死亡力量,連大道都被粉碎。

京都大陣,隻擋住了十息時間……

“嘭!”

天若炸開禮花,點點晶瑩光點濺碎開來。

這些炸碎的京都大陣之光,又在半空勾畫交錯,形成一道道蛛網般的能量,試圖捆住、扯回怪物的拳頭。

轟隆聲響中,絲線輕易全被扯斷!

怪物一拳看似極緩,不過是因為相距遙遠、

實際上,其力穩步推向桂折聖山。

聖山上守山人皆抬起頭,無一例外隻覺世界逐漸被一個拳頭填充,視下再無他物。

“這是什麼……”

這玩意,來得太猝不及防了!

前不久聖山才剛舉行盛會,風和日麗,天朗氣清。

一轉眼,有人打到聖山上來了

這對聖山上長居已久的人來說,不比天塌了還讓人更難以相信

“跑——”

這一極具衝擊力的災難之拳,短暫令得某些人都忘記了自己的守山本份,趨吉避凶是下意識之舉。

然回過神來時,他們止住腳步,注入自己的力量,試圖催動大陣。

但戰戰兢兢盯著那拳頭,大家又感覺自己是在等死!

聖山大陣頃刻亮起。

然那巨人動了,竟像是早有所料,三頭探出,五臂卡住,硬生生在大陣閉合前,掰開了一道空間缺口。

他那毀滅性的拳頭,就從巨大缺口中探進來。

“咻咻咻咻……”

關鍵時刻,九箭銜尾,追雲而去!

邪罪弓之矢連出九箭,這可太稀罕了!

上一次類似情況發生,聽聞還是東域那邊跑出來了一條黑龍,道殿主利用“九箭釘神陣”將之重創。

這一回,所有人翹首而望,目睹著那九支邪罪弓之矢,瞬息間釘住了巨人的三頭五臂。

“成了”

有人驚喜,望著巨人被釘得往後一晃,感覺看到了希望。

可那剩下的一支邪罪弓之矢,隻不過是觸及了巨人的拳外力量餘波,嘭的就炸碎開來。

“完全釘不住!”

“連蒼生大人的邪罪弓,都擋不住這一拳”

神等碎拳的目標太明確了。

——將聖寰殿,以及行進過程中遇到的桂折聖山上的生靈,儘可能的全部碾爆!

不過愛蒼生一箭斷了,剩餘八箭卻是非凡。

它控住了怪物本體一瞬,之後,玉京城外環升而起虛幻卻參天的桂樹九相。

“九祭桂!”

九大狀態各異的桂樹承天而起,力量交錯。

霎時間,整座玉京城如同被祖樹樹冠托高,煥發出了新生之力。

“嗷——”

龍吟聲自城內遍地響徹。

聖山上適時便有氣運金龍彙聚,張開吞天巨口,將那三頭六臂的怪物,除了那一條手臂外,整個吞下。

“嗤……”

神等碎拳終究沒能真正落到桂折聖山上。

畢竟那山是大陸中心,藏龍臥虎,倚有不知多少聖級。

失去了本體力量供給的那一臂、那一拳,就如無根浮萍,在聖山大陣的天機紋光掃射下碎滅。

但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那拳頭上的能量,足足割解了小半刻鐘時間,才被聖山大陣消化掉。

“呼……”

至此,所有人長舒一口氣。

玉京城上時常有人招搖過市,但像這等踩著巨城拳轟聖山的場景,算上眼下的,幾十年來隻發生過兩次。

上一次,還是那個十尊座裡的唯一莽夫,那被惹毛了後直接單槍匹馬偷渡聖山,差點莽上天梯,被發現後給諸聖逼得狼狽逃竄,不得不躲入死浮屠之城續命的神亦。

“這一拳,有點熟悉啊……”

有些老人感受著玉京城內的氣息波動,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又不敢完全肯定。

“但他還被關著吧”

“聽說蒼生大人無時不刻都盯著他,怎麼可能出得來”

“莫非這一次,是他的傳人”

“這麼多年,確實有可能他培養出了個小莽夫來……”

長樂街,茶肆內。

奚臉色發白,無聲來到了桌側,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端著茶杯,最終沒有飲用,隻是將之傾倒在了地麵。

“神亦!”

至此,奚能確定方才那給自己帶來了十足壓迫感的光頭大漢是誰了。

彆人或許會認錯,他這個異部首座不可能認錯。

就是神亦!

那神亦,真從十字街角出來了

不然普天之下,除了沒腦子的他,連八尊諳都沒這個膽量隻身殺進聖山吧

“不過如是真身,他怎麼會輕易被氣運金龍吞沒。”

“那看著像是一個半聖化身,不,也無聖力波動,反倒像極了一個……”

奚想了半天,沒能找出來一個恰當的形容詞,得以形容方才神亦的存在方式。

他最後腦海裡蹦出來了一個“虛像”,又很快被搖頭否掉。

開什麼玩笑呢!

望著完全粉碎掉的長樂街,看著周圍夥伴的屍體,奚久久沉默著。

他憶起了此前學劍時,跟老師有過的一番對話:

“老師,同等境界下,大陸上目前誰的戰力可以說是最強呢”

“沒有最強。”

“您呢”

“我不如八尊諳。”

“不可能!不過我當真了,您這麼說的話,那八尊諳就是最強咯”

“他談不上‘最’。”

“啊那還能有誰侑荼老爺子雖然我沒見識過……”

“不,上下十代,皆不如十尊座。”

“那就是最強出自十尊座,但非古劍修”

“非也,並無誰能擔得得起‘戰力之最’四字,但硬要說的話,並列有三吧。”

“誰”

“靈曹,劍八,武神亦。”

奚當時得到這個答案,是極為吃驚的。

他還記得當時老師頓了後補充一句,“同等境界下,所有限製條件儘皆解除的話。”

這三個人都被限製了,各有各的原因,這點奚知道。

他又問:“同等境界,限製解除,這三人又誰最強”

依稀記得那會兒老師思考了許久,幽幽說道:“不談一切其他條件,誰先動手,誰最強。”

“為何”

“因為他仨,都有秒殺其他二人的能力。”

奚都沒想到這樣的天才能有三個,冥思苦想後發現了一個特點,問:

“還有個問題,為什麼聖神殿堂不與這三人交好,他們好像都站中立,或者對立麵”

當時老師隻是失笑了一聲,說出了迄今為止依舊令奚憶之而警的話:

“你以為聖神殿堂不想他們做不到、給不起罷了。”

“世界上並沒有絕對的公平,當今時代的公平,也隻是建立在大多數人身上的公平,隨之必然會犧牲掉一小部分人的利益。”

“這就是如今聖神殿堂的模式了,真正的天才必然會被逼到站至他們的對立麵去,譬如方才提及的三人。”

“看著吧,短有盛世,長無太平,睡獅睜眼,必起紛爭。”

奚回過神,感覺眼下或許就是老師提及的那個“睡獅睜眼”的時間點了。

神亦……

鬼門關,神稱神……

難怪道殿主當時接連三個凝重的“不要”,讓自己絕對不能反抗那個光頭。

敢情那會兒真拔劍,真會死吧

奚摁通了耳上的作戰通訊器,聯係上了天組行動的組長道穹蒼,他有直接稟告權。

“道殿主,神亦方才讓我轉告……”

“我都聽到了,你先收隊,讓手下人遠離長樂街,另外加派人手探聽死浮屠之城的第一手資料,不要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這麼看的話,神亦還沒出來

他還被關在那裡,方才出拳打聖山的,隻是一個……半聖化身

奚懵了一下,很快應“好”。

複又想到長樂街的行動,因神亦一拳而打消行動未免也太兒戲,畢竟那家夥又沒真正出來,他又問:

“長樂街這邊,真就這麼算了”

“嗯。”

奚頓時感覺劍砍在了棉花上。

道殿主這個“嗯”,嗯得他有些心肌梗塞。

奚遲疑了一會,壓不住好奇心:

“殿主,我能問……”

“你最好不要好奇。”

“……”奚再噎了一下,然越壓越反彈,他還是出聲,“殿主,我還是想知道,方才那是半聖化身能做到的神亦是不是已經夠到了那個境界的門檻”

“你真想知道”

“嗯。”

“那就一個一個問題問。”

“呃,神亦,已是聖帝”

“不是。”

“那他半聖……”

“不是。”

“那……啊他不是半聖那他方才的半聖化身……”

“那,是虛像。”

奚摸著耳朵,一下定格,若石化在茶肆之內。

他隱約明白了方才道殿主為什麼要說,“你最好不要好奇”了。

“還有問題”

“有……不,沒、沒有了……”

“你這麼好奇,我就再多告訴你一點吧!”通訊器傳來了謔笑之意。

“什、什麼”

“神亦修的是古武,而虛像是煉靈師的能力。”

“什、什麼意思”

“舉個你熟悉的例子吧,八尊諳用煉丹術打爆了玉京城的大陣。”

啪!

茶杯突然掉落在地,碎成了好幾塊。

奚感覺作戰通訊器那直接神魂傳音來的聲音,突然離自己好遙遠、好遙遠……

“好好努力吧,少年。”

“你有機會的。”

嘟一聲,通訊器結束。

道殿主的哈哈大笑也就跟著消失不見,隻留青年一人,在茶肆的妖風中淩亂。

……

“香姨,我想學古武!非常之想!”

幽桂閣內,天窗灑下的光照在了第二真身那張病態蒼白的臉上,映得他目光熠熠,炯炯有神。

在本尊進杏界時,第二真身就會進行快速換裝,從儘人形態,變化成病公子徐故生形態。

香姨隻是轉了個身回來。

“啪。”

第二真身打起響指,“香姨,這是我的誠意,雖然隻有一點,但聊表心意。”

他臉上那束突兀的光不見了。

香姨抬眸,發現頭頂窟窿正在愈合,桂木自行催生,這分明是木屬性煉靈師才能做到的事情。

靈念下,和對麵雅間中間隔著的那廊道上,來自神亦的腳印消失,且兩間房房門自行修複起來。

那被虛像神亦撞碎了的房間靈陣,也一下好了,自動開啟了隔音層,品質猶有精進。

連帶著幽桂閣一樓倒塌的牆壁,破損的護閣大陣,都恢複如初。

一樓的木係工程師、靈陣架構師,突然就傻在了原地,撓撓頭,麵麵相覷:

“發生了什麼”

忘了這小子還是個天機術士,但他亦是木係煉靈師香姨驚訝看完這一且變化,率先坐了下來。

“徐故生,我知道你很急,但……”

“不!這事兒就是很急!神亦看輕我了,他方才展示得太少,又隻是一個虛像,我學不到多少東西。”

杏界內,徐小受本尊皺著眉,收了腳下的身道盤。

身、靈、意三盤,是基礎三盤,他早就弄出來了。

但隔著虛像,他哪怕契進了天人合一狀態,也很難窺透方才神亦施術時穴竅內蘊力量的變化。

八門還有跡可循,能夠初窺門徑。

七宿完全看不懂,如被拒之門外。

至於六道……這特麼跟神跡一樣,莫名其妙就能借得那麼多力量,徐小受看著都感覺這個世界瘋了!

古武竟是這般神奇的術法,那憑借自己這一身被動技,若開了狂暴巨人再開八門、七宿、六道……

尼瑪!

君不見區區虛像,就能一拳轟上聖山。

自己若學有所成,單槍匹馬硬撼半聖、聖帝,將桑老一巴掌抽出死海,讓他滾會靈宮避難,都並無不可吧

這就是“鬼門關,神稱神”

徐小受至此弄懂了“神稱神”是個什麼意思——真真是隻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在四象秘境行動前,我需要見鬼麵一麵,那能幫助到我許多。”第二真身認真說道。

“這個好說。”香姨自顧自倒著茶,心不在焉,“鬼麵已經求見過我,說不日會親自登門,給你徐故生重重賠禮道歉。”

徐小受一愣。

那粗漢子還通這等人情世故

那可太好了,鬼神幫真是越看越可愛!

“神亦太看輕我了,八門、七宿,我最多一個月就能掌握,到時候就可以去找他。”

第二真身嘿嘿樂著,邊說邊跟著坐了下來。

隻有一個師父的時候,人會有那種很怪異的精神潔癖,感覺拜師是個很隆重的事情。

但有多個師父的時候……這種大病,不治而愈。

師父就是靠山,自然是越多越好啊!

煉丹師父,劍術師父,古武師父……沒毛病呢!

世無全人,要是能有一個身兼多道的師父,隻拜他一個也不成問題。

問題是沒有。

那自己拜多幾個師父,更不是問題!

“香姨,你說我……”

第二真身想得興奮,卻被杏界內本尊提醒了一下,很快收斂了喜色,看著香姨認真道:

“香姨有什麼煩惱嗎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你解決。”

香姨推過了茶盞,確實愁眉苦臉的。

她本來不想說,一看到麵前坐著的其實是徐小受,想到這人是有些神通的,於是儘述苦水:

“姨確實有點煩惱。”

“你說神亦這麼搞,騷包老道會如何應對”

“他要是加派人手去十字街角,或者直接盯上鬼神幫,乃至我幽桂閣……”

第二真身當即失笑:“香姨放心,你或許接觸道殿主的次數比我多,但對他的了解絕對不如我深。”

“喔”香姨抬眸,唇角有著譏色,“你個小鬼頭才虛空島見過騷包老道一麵吧,敢在姨麵前大放厥詞”

再怎麼說,她香杳杳也是十尊座之一,當年那一戰是親身參與了的。

當事人和外人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更彆提徐小受是後生中的後生,對道穹蒼的了解,更隻有一麵之緣。

第二真身卻也在笑。

他笑的是香姨關心則亂。

這女人固然是聰明的,但顯然還沒有強到能讓道穹蒼視為對手過,所以定不曾正麵同道穹蒼交鋒過。

否則,她該是也會知道道穹蒼的弱點……

“如我所料不錯,神亦這一拳後,聖神殿堂方非但不會在死浮屠之城給他更多壓力,就連這裡!”

第二真身指著腳下,重重道,“就連幽桂閣,鬼神幫,乃至是整條長樂街跟我們有關係的勢力,道穹蒼都會暫時放下。”

“為什麼”香姨挑眉。

第二真身笑,以身代之,都有些不寒而栗,反問道:“香姨,你知道聰明人最怕什麼嗎”

“最怕什麼”

“最怕莽……咳咳!”杏界內本尊一咳,第二真身也趕忙一咳,“最怕神亦這種人!”

這種莽夫,誰想打啊

有腦子的,大家都知道莽的後果,所以會如八尊諳般,計決虛空島,終末斬聖,過程曲折,結果喜人。

沒腦子的,做事根本不考慮後果!

你惹毛了人家,他就敢腦子一熱,拚了命衝你大本營,跟你一換多。

誰換得起啊

在如今緊張局勢下,道穹蒼被神亦的虛像這麼一衝,絕對也得擔驚受怕。

虛像尚且如此,他本體要是在十字街角亂來,萬一……

聰明人最怕這個“萬一”!

萬一這邊動了香姨一根汗毛,十字街角因為某種特殊意外,剛好困不住那頭野獸了呢

這大前鋒前腳敢踏聖山,後腳不止聖奴,五域所有黑暗勢力都敢摻和進來。

畢竟從方才神亦表現的戰力來看……

他,絕對有著以一打多,太虛斬聖之能!且這還離譜到隻是一個虛像!

香姨並非蠢人,一點即通,也不再杞人憂天了。

她認真看了過來,提到了方才的正事:

“徐故生,你想學古武,姨不會阻止,鬼麵也很快就會過來見你。”

“姨也知道你很厲害……但就算如你所言,你一個月能學完八門、七宿,轉頭去十字街角找神亦。”

“姨隻有一個勸告!”

她說得極為認真,徐小受都不由屏息凝神,“香姨請講。”

“千萬千萬,不要去惹神亦!也彆想著去忽悠他!像八尊諳那樣真心待他,你會獲得更多。”香姨幾乎是掏心掏肺。

徐小受一愣,繼而點頭:“我會注意的。”

香姨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可怕畫麵,嬌軀一哆嗦,道:“徐故生,你得知道,你方才麵對麵感受到的,連神亦的萬分之一都不到,而你最後看到的那一拳,連他的千分之一都沒有。”

萬分之一、千分之一

“香姨在開玩笑吧”徐小受扯了一下嘴皮。

“我沒有在開玩笑。”香姨搖頭,“你見過很多半聖了吧,連顏無色,天機神使,十人議事團那些都見識過。”

“對。”

“不夠的,遠遠不夠!徐故生,你得知道,為什麼他們有的那麼天才,有的活了那麼久,聲名卻遠遠比不上那一代十尊座。”

“神亦,藏著的更多”

“對,姨是最了解他的人。”香姨猶豫了一下,還是道:

“以你目前眼界,姨很難和你形容什麼是戰鬥力的登峰造極境。”

“單靠想象是不行的,人無法超越自己的眼界限製,得到更多。”

“你得親眼見過那些人,你才會明白這個道理——有些人活著,真會給人帶來絕望。”

“哪些人”第二真身問。

香姨抿了抿唇,桃花眼中多了幾分凝重,沉聲道:

“年少輕狂的八尊諳,浮屠城外的神亦,盤膝閉目的魁雷漢……”

“以及,脫掉上衣,但你再也尋不見他蹤跡的道殿主……”

寫太長來遲了,報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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