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上，正抱著寒爺無聊等待的木子汐，忽然望見前方多了個熟悉的身影。
就如同他突然消失一樣，這一次，突然又回來了。
「徐小受！」小姑娘興奮得招手。
「我還在這裡？」徐小受左右顧盼，發現自己並沒有重新出現在罪一殿的方向，而就在距離當時不見小師妹方位的不遠處。
所以，古今忘憂樓並不在一個固定的地點。
上次在罪一殿是巧合，這一次，自己也是隨機進入到裡麵去的？
就同八尊諳說過的一樣，他是在同溫庭乾完架後，在歸家的一個小巷子裡進去的？
「居無定所，但又富可敵國......」
徐小受準確給出了對於空餘恨的一句話評價。
「嘰——」
寒爺遠遠的打起了招呼，殷切表示徐小受在不在的時候，他有認真在保護好旁邊這個小姑娘。
「徐小受，你突破了？」木子汐跑到身邊來，左摸摸，又瞧瞧。
「你覺得呢？」徐小受笑。
「我覺得不可能，你這才消失了一炷香不到......」
「什麼，一炷香？」徐小受聽得一驚。
他分明感覺自己突破的時候，間隔了好幾天的時間。
就算這是錯覺，之後驗證戰力的時候，也和八尊諳、空餘恨他們小打了一架。
大半天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怎麼在木子汐這裡，隻流逝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木子汐瓊鼻一皺，低頭問起了寒爺，「是我記錯了？」
寒爺攤了攤爪子，「顯然不是。」
陳老弟一出現，身上有著淡淡的時空間的痕跡。
這明顯是悟破了什麼玄機，大概率是和時間屬性有關，如果發現時間匹配不上，那很正常。
「所以，陳老弟你突破了？」寒爺望來。
「連你也看不出嗎？」徐小受這下倒覺得自己的「隱匿」終於有點存在感了。
原來突破之後，隻要不隨便顯露修為，連寒爺都不敢確定？
「你身上有了變化，但不多。」寒爺給出判斷。
徐小受滿意的笑了。
這敢情好。
以後走出去，大家還以為我是個「區區宗師」呢！
但實際上......
「我突破了！」
「就是突破得不夠徹底，現在還需要再突一下，你給我護法，不要任何人打攪我。
徐小受原地盤膝就坐了下來。
他不敢在八尊諳、空餘恨麵前加點，怕被看出點什麼端倪來。
但在木子汐、寒爺這種大愚弱智組合麵前。
哪怕你是戰力當場裂變成了半聖級彆，他們也隻會震驚之後自行腦補完畢，然後拍手歡呼：「哇，好神奇！」
沒有理會那倆人，徐小受望向了被動值：
「被動值：76。」
在商城裡，四階技能點一個賣五萬。
那麼正常情況下，升十級需要五十萬。
兩百五十七萬被動值，可以夠升級五個技能！
「好貴！」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徐小受發現自己的庫存嚴重不夠。
真要全拿去升級被動技，則新完全蘊道田和蘊道種，沒法試一波。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還好，升等級應該是最實惠、最不會出現意外的戰力提升了。」
「而且這次還有所不同.....
.如果升十級，這被動技的等級，是會直接上到半聖lv.1呢，還是說，其他？」
徐小受一直抱有這個小疑惑。
正常來算，王座包含道境、斬道、太虛，這跟宗師、先天一樣是個大境界。
那麼依照以往的慣例，理該突破到半聖lv.1。
可一入王座，僅僅消費五十萬被動值，戰力就能飆入半聖級？
徐小受自己都覺得，這會不會太良心了點。
狗係統真可能存在有這樣子的發展？
「試一試。」
不管如何，一步一步試。
徐小受開始行動，他打算一次一次兌換四級技能點，好好感受一下突破的快感。
而率先要升級的被動技，是「強壯」！這都不用多說了，已經成了一種情
懷。
小小一個延伸被動技，從天桑靈宮外院風雲爭霸，陪伴自己到了虛空島。
這中間，它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
哪怕有後來者「劍術精通」更加好用，徐小受也覺得「強壯」才是基礎。
有了強悍的肉身，人就先立於不敗之地。
其次去武裝牙齒、精修武器，這才是一個苟道中人該去做的。
二話不說......莽！
「強壯（王座lv.）。」
「強壯（王座lv.3）。」
「強壯（王座lv.4）。」
......
「強壯（王座lv.10）。」
肌肉、骨骼劈裡啪啦在狂響，跟炒豆子一般。
徐小受在一邊悶頭狂升技能，這變化、這聲響，卻看得旁側一人一獸目色震撼，頻頻轉頭，卻不曉得發生了什麼。
徐小受汗都給嘣出來了，愣是一聲不吭。
爽！
太特娘的爽了！
上了王座之後，正常人的突破速度都應該是遭到些許遏製的。
但狗係統就這點毫不含胡。
隻要被動值給足了，它莽起等級來，照樣是一次一級，提升巨大！
王座等級的「強壯」，每一級的提升，徐小受自我感覺是比前麵加起來的變化都要大。
這五萬，花得太值！
如果煉靈是將王座分成道境、斬道、太虛三個境界。
那麼將這些對應在係統的分級定義中，就是三級為一小境界，十級為一大境界。
短短時間內，徐小受隻需咬著牙忍受陣痛，他的肉身強度便可從道境、斬道、到太虛之間完成突破，且毫無瓶頸！
「直接到了王座lv.10，相當於太虛級的肉身強度，一下給***了九級......」
「四階技能點還能買，還沒有變成灰色，也沒有任何風險提醒。」
「那麼，再來一級，是會給我莽上半聖lv.1呢？還是聖帝lv.1？」
滿懷期待，緩和心情。
徐小受兌換了第十個四階技能點，點在了「強化」上。
「轟！」
晴天忽然一聲霹靂，嚇了木子汐和寒爺一大跳。
二人抬眸望向天空，發現半空似有陰雲彙聚，同時徐小受盤膝打坐的方向上，傳來了若有若無的劫難氣息。
這種波動，這種氣息......
以前大家都不熟。
但現在，但凡是個在虛空島活下來的人，熟得很！
「聖劫？」
「徐小受，要渡聖劫？」
木子汐瞪大了眼，小嘴都張成了圓圈，目中更寫滿
了不可置信。
才剛坐下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徐小受要從王座突破到半聖了？
這也太快了點吧？
他不是剛從宗師升上來嗎？
這就是受式升級速度？
怎麼做到的？
好神奇！
木子汐雙目放光，甚至沒思考過過程，也半點不懷疑這劫難氣息的真實性。
她都沒有認真去想過，王座道境和聖劫之間，還隔有一重雷劫，九死雷劫。
「好像是聖劫，但又不完全是......」
寒爺同樣驚得人立而起，兩隻爪子都抻直了，眼神直勾勾盯著陳老弟頭頂聚而又散的劫雲。
這玩意......
搞笑的嗎？
怎麼會有這種突如其來的聖劫異象，但又感覺像是搞錯了一樣，直接調頭就走的呢？
望向陳老弟......
這個時候的陳老弟，渾身震顫著，牙關咬緊，像是在堅持著什麼難以忍受之痛。
良久，他身體停止了痙攣，再度排出一連竄的雜氣，劈劈撲撲的。
這會兒，身上雜質的晦臭，已然遮掩不住陳老弟內裡無瑕寶體上散發出來的清香了。
「聖體......」
寒爺比木子汐有見識多了。
他覺得這得是級彆很高的聖體解放之後，才能帶來的能力。
但陳老弟坐下一會，身體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怎麼回事？
「受到驚嚇，被動值，＋1。」
突如其來的晴天霹靂，嚇到的不止是木子汐、寒爺，還有當事人徐小受。
當熟悉的聖劫氣息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時，徐小受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拚了命的想要撤回自己點上的那個技能點，但無用。
「強壯（聖帝lv.0）。」
刺眼得像是耀陽在散發金光的「聖帝」二字，徹底給徐小受整傻眼了。
那個前所未見的「lv.0」，更將他的腦子攪得一塌糊塗，短暫失去了思考能力。
直至頭頂上的劫雲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徐小受才恢複過來。
「我方才，差點渡劫了？」
「這個聖帝lv.0，代表的是半聖等級？」
「臥槽！點上第十個四階技能點，真的能上到半聖等級的高度來？」
「那聖劫......」
徐小受睜開眼望著天。
九天之上各方雷劫轟隆隆的，大都屬於罪一殿的方向，小部分是其他各地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雷劫氣息。
但屬於自己的雷劫，好像真散去了？徐小受不由後怕。
他好似也醒悟過來雷劫來和去的緣由了。
「這個延伸被動技，叫做＇強壯＇，而不是＇身體＇。」
「所以，現在是＇強壯＇上到了半聖等級的高度，但這並不代表著我的肉身強度，真的達到了＇半聖之體＇的境界。」
「嗯，這裡的＇半聖之體＇，應該可以用八尊諳提過的神亦來作參考。」
「那得是跟他一樣，純靠體術上到半聖的高度，才能得到的稱號，明顯不是一個強壯＇能做到的。」
「要真想如此，可能得＇反震＇、＇韌性＇等，通通也給升上來這樣才會觸發真正的半聖之劫，獨屬於體修半聖的雷劫！」
徐小受凝眸沉思有些遺憾，又有些慶幸。
遺憾的是他的聖體確實成了，但明顯沒有達到正經體修進入半聖後能達到的高度，還差臨門一腳。
當然，這對比起正常人來說，已經是碾壓了！
就如桑老......
徐小受現在敢肯定，他一拳一個桑老頭！
「聖帝lv.0」的「強壯」真不是開玩笑，手一握，人就感覺握住了雷霆，握住了敵人命運的脖頸。
當然，這所謂的「一拳一桑」，隻限於肉身博弈，還得桑老頭不能使用其他力量，隻能用身體硬接徐小受一拳這種「正常比拚」。
徐小受自覺現在神亦之下，他鍛體最強，就那什麼體部首座汪大錘過來了......
嗬，也就沒遇到過，不知道體部首座為什麼能成為體部首座。
真要碰一碰，徐小受不覷！
慶幸的那方麵呢，則是還好自己沒有真突破成了肉身半聖，否則聖劫降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徐小受感覺現在是強，可以一拳一道雷劫，但這畢竟隻是感覺。
他曉得聖劫的恐怖之處。
這玩意，目前境界的自己絕對招惹不起。
但凡真要肉身成聖的雷劫降下了，除非八尊諳趕來保人，徐小受找不到任何自救的方法。
「還是有些衝動了......」
望著那個「聖帝lv.0」，徐小受心有餘悸，不能亂莽啊，容易出事。
但看了一陣，他又心生歡喜。
太爽了！
「聖帝境界，就這麼給我上了？」
如果係統的用詞是「半聖」，徐小受或許還不會這麼激動。
但「聖帝」......
這可是第一次自身觸及到了這個領域。
哪怕是簡單的「lv.0」，連個「lv.1」都不是，看著也還是那麼教人喜歡。
「寒爺！」
徐小受豁然起身，白炎一焚，肉身突破導致身體排出的晦物，都被焚燒殆儘。
「怎麼？」寒爺看來，不明所以。
「打我！」
「嘰？」
「你沒聽錯打我，用那招......恒河！對，就是恒河！」徐小受眼裡冒著綠光，像個瘋子。
「受到懷疑，被動值，＋1。」
這一刻，寒爺以為自己的腦子長到了陳老弟的身上，他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呢？」
「你過來，我告訴你為什麼。」徐小受手一勾。
寒爺從木子汐手上一躍，越過半空，躍向了徐小受的方向。
就在他即將落到徐小受肩膀上時，忽然渾身毛發一緊，察覺到了危險。
也就是在這一刹，徐小受側身下腰摸地，蓄勢翻轉後一個飛踹，尋若奔雷，一腳貫在了小白鼬寒爺身上。
「轟！」
虛空陡然炸響。
憑空一個數十丈大小的空間黑洞就被踹出來了！
氣浪翻炸之後，木子汐隻覺發梢驚掠，涼風過頰。
緊隨而至的，耳畔便傳來了一連串的轟鳴聲。
「嘭嘭嘭嘭嘭嘭嘭......」
整條巨人國度的長街磚石被徐小受一腳的勁力踢爆、崩起，兩側的古老建築轟出了龜裂的蛛紋。
碎石亂飛。
氣浪圈一個接著一個，傳遞到了長街儘頭拐角處的高大建築上。
在那裡，伴隨最後一聲「轟隆」爆鳴，整個古老建築破開一個鮮明大洞。
染血的寒爺鑲在了大洞後的又一建築物上。
良久，緩緩滑落......
「受到懷疑，被動值，＋。」
木子汐張大了嘴，
下巴幾乎掉下。
「這......」
徐小受這一腳，分明沒有使用任何靈元。
他也還沒變成巨人，什麼外力輔助也都沒有。
但是，在寒爺已經警戒防禦之下，他純粹肉身力量的一腳，還將之踹飛了？
連聖力，都沒能攔下他這一腳？
「陳......」
「還叫什麼陳老弟啊，都被我踹一腳了，泥人尚有三分火氣。」徐小受被自己一腳造成的驚人破壞驚呆，但他嘴角噙笑，繼續譏諷。
寒爺崩不住了，怒火中燒。
他胸口的骨頭幾乎全部碎成了齏粉，那一瞬他是選擇了變大護體的。
可陳老弟的腳速太快。
他勃然變大後，聖力翻湧，結果對麵一腳力度之重，依舊將他所有的招式都給踹沒。
連人，都跟氣球一般差點被當場踹破，成那碎屍。
這要說沒氣，那是不可能的。
「恒河！」
在木子汐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寒爺轟一聲變大，化作幾十丈大小的寒天之鼬。
洶湧鬼氣凝結成的雙翼一扇，塵光從天而降，天地的溫度，驟然變寒。
「轟！」
光束成河，寬廣無邊。
恒河凍結，道則瘦縮。
整個巨人國度的長街像是被巨人的重錘掄過一般，轟一聲被震成了齏粉。
連大道規則都被洞瘦了。
那瞬間被抽乾的溫度，更是令得在場之人、靈，幾近凍裂。
木子汐隻覺思維僵住了。
寒爺甚至是特意將她摒棄在攻擊範圍之外的。
但半聖含怒一擊的威力太恐怖，她也感覺肌膚一陣刺痛。
視線所及，被恒河轟中的居於中心位置的徐小受，更加是皮開肉綻，鮮血迸成了冰花。
他仿若成了永恒的冰雕，再無半點生機，成了恒河中的凍死鬼。
「這，是比試？」
木子汐隻覺喉嚨刺痛。
她努力、艱難的吞咽著口水，手腳一陣冰涼。
哪有初入王座的人，這樣跟半聖去比試、驗證戰力的？
那麼小一隻寒爺，真打起來的時候，一記爆發，也能將這整條長街的生靈都轟凍而死？
這樣的攻擊，徐小受，怎麼可能活得下來？
「受到擔憂，被動值，+1。」
「噗！」
徐小受狂噴一口血，吐出的卻是一坨冰晶。
寒爺的恒河主動結束後，他才得以出來。
「活著…...」
「我還活著！」
上一次他遭遇了這恒河的攻擊……不，波及！上半身直接被凍裂，被轟飛了
出去。
這一次，他主動承接，原想著用肉身接一記攻擊。
好在後麵覺得這著實托大，還是開了「不動明王」.果然，這也算托大了！
但是這一回，沒死！
恒河的攻擊轟碎了不動明王的防禦，在將寒爺腦子也炸得一陣糊塗之後，才收掉了攻擊。
可徐小受沒當場死去。
他依靠「聖帝lv.0」的身體強度，抗下了「不動明王」所沒能承受得住的半聖一擊的後續所有傷害。
這意味著，今後他將能憑借一己之力，硬撼半聖！
「我的戰力，飆升得如此可怕？」
寒爺雖然最擅長的是逃跑，但他的攻擊之強，從恒河得以窺見一斑。
自己僅點了一記「強壯」，就
擁有了對抗半聖含怒一擊的力量。
之後呢？
從來沒有哪一刻，徐小受覺得五十萬被動值花得這麼值、這麼爽！
他的保命能力，幾乎翻了一萬倍，這根本無價！
「你沒事吧？」
半空中，寒爺身體變小，焦急滑翔了下來，盯著陳老弟皮開肉綻的身體。
隻掃一眼，他就沉默了。
因為陳老弟身上的傷勢，已經完全修複如初......
「這什麼身體？」
寒爺幾乎無語。
雖然說因為不是正式對戰，他沒有附加鬼獸之力、冰係聖力，作為遏製傷口修複的力量。
但，本大爺半聖啊！
半聖一擊之力，你用身體硬抗就算了。
硬抗之後，一小會的功夫，身體就修複了？
寒爺立著爪子往地麵抓了幾下，愣是沒能抓回自己丟失的麵子。
這他娘的......
你才是鬼獸吧？人型鬼獸！
「我無礙，隻是一個小小的測驗而已，這下我大概清楚我的戰力級彆了。」徐小受擺著手道。
隻是、小小、測驗......寒爺覺得心靈受到了傷害。
所以自己終究還是不擅長攻擊？
所以這就是八尊諳培養的接班人的強度？
「你小子，剛突破的王座道境，本大爺沒記錯吧？」寒爺甚至還確證了一下。
徐小受樂嗬嗬拍著他的頭，「不，你記錯了，我一直都是太虛。」
寒爺：「......」
「受到鄙視，被動值，＋1。」
「怎麼了？」
這時徐小受見著小師妹愣在原地，就盯著自己，也不說話，跟凍僵了似的。
「喂？」
走到她前頭用手一甩，小姑娘才像是回了神，「啊哦」了兩聲，「你說什麼？」
「發什麼呆呢？」徐小受問。
「沒有......」木子汐聲音很低。
她掃了一眼這一條巨人國度的長街，看著滿地的冰霜和狼藉，眼裡忽然多了幾分慌亂。
徐小受見狀笑了，半蹲著身子下來，捧住了小師妹的臉，揶揄道：「看到我這麼強，怕了？」
「才不是。」木子汐臉一紅。
「那就肯定不是覺得自己弱，然後想跟天人五衰走吧？」徐小受嗬嗬一笑。
「哪、哪有......」小姑娘眼珠子都凝固了，滿眼寫著不可置信。
「小師妹啊。」徐小受歎氣，「你說，我們修煉是為了什麼呢？」
木子汐搖頭。
她想過這個問題，但太難了，沒有答案。
如果真要有，那是為了跟徐小受走一塊去，不要分開吧？可夢想一直實現著呀！
「我修煉的意義呢，隻是為了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包括裡頭種田的人，哪怕是桑老頭，也不能任由彆人欺負，你明白嗎？」徐小受說得極為認真。
「嗯。」木子汐抿著嘴，很小幅度的點頭，也包括我嗎？
「所以如果現在就能快樂的活著，我們就不用去考慮其他的事情，也不用想著犧牲這犧牲那的，去成全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想多了，就成了杞人憂天。」徐小受開導著。
他一直覺得天人五衰其實都還算不錯，除了瘋點。
真要說有沒有最大的缺點......有！他成功誘惑到了淚汐兒！
站在淚汐兒的角度，徐小受覺得自己恐怕也會做出如她一般的決定。
強大的衰敗之體，收集淚家瞳的組織，黑夜中的潛行者......這才是一個淚家餘孤該跟隨的地方吧？
徐小受感覺到無力。
他甚至很難說出阻止淚汐兒的話來。
突破王座，說到底最大的推動力，其實來自於此。
他怕突破的晚了，連木子汐都要給人撬走！
「可是徐小受。」
木子汐卻忽然抬眸，小臉十分恬靜，聲音卻變得清魅無比。
淚汐兒？
徐小受一怔。
淚汐兒出來了，她十分認真的看著徐小受，輕聲問道：
「短暫的快樂，然後承受下半生的哀痛，以及十年苟且，最後搏換一生光明的渺茫之機。」
「是你，你怎麼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