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又瘋癲、又通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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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司空南棄婦一樣的抱怨,管裳冷漠臉:“我姐和你都退婚了,你倆其實沒啥關係,你還想她如何?難不成希望她給你伺候病榻?當你是金鑲玉麼,舔這麼大臉!”

司空南中了好一箭!

他瞪視她,道:“你這是什麼話?”

管裳倏地咧齒一笑:“難聽的人話。”

司空南默。

無言以對!

一瞬後,他歎息道:“本王沒說要她乾什麼,但好歹相識一場,即便是朋友,來探望一眼也正常吧?”

“那還不好理解?”管裳不客氣地笑了,道:“顯然在我姐心裡,你連朋友都不是唄。”

司空南中了第二箭!

他不甘心地道:“你這小姑娘,說話怎麼總是帶刺兒?”

管裳也不客氣,直截了當地道:“因為你說的是我姐!笑死了,她是我親姐,難道我還站在你這邊、陪著你攻伐我姐?你用腳趾頭思考,都不能這麼荒謬!”

司空南中了第三箭!

不是有句話叫幫理不幫親嗎?她絕對不沾邊兒!

管裳又道:“呐,你大老遠跑去春華秋實園,是因為司空璟拜托你去的。在春華會上你幫我脫困解圍,我幫你治病救命。咱們扯平了,對吧?”

她神色平靜,理智到近乎冷漠。

過分冷靜的人總會給人一種漠然無情的感覺,平時管裳嬉皮笑臉的沒個正經,倒是不明顯。

但她骨子裡的清透,卻真的是一般人難以企及的境界!

司空南還是無言以對。

尤其是:救命之恩大過天,他不走這一趟她不一定會死,但他不找她治病,就肯定會死!

管裳說著一攤手,又道:“人跟人之間,大多數走的是利益的交換,不要講什麼感情,你好我好大家好,彼此都很舒心。”

“自己沒付出真心,就彆總惦記著彆人的真情。”

她麵無表情:“難不成相識一場,我姐就該對你付出?也不要說你對她是什麼心思,即便你一片癡心,也要看彆人喜不喜歡、接不接受、想不想要。這世上,癡心錯付是常態!你說,我講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司空南:“……”

中箭無數,萬劍穿心!

不懂七情六欲的無情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這種,把七情六欲參透了,卻又拋棄了七情六欲的人!

他滿頭冷汗地道:“我原本以為你姐夠無情了,沒想到你更絕情!”

“錯。”管裳給他拔下最後一根針,小小的銀針都能在她指尖轉個圈。

她唇角一抿,道:“這世上,越是多情的人,越是薄情。而越是絕情的人,用心的時候越是驚天動地!隻是,動魄驚心的那個人,或許不是你罷了。”

司空南:“……”

不想說話了,她仿佛長了八百條舌頭,跟她辯駁不管從哪裡進攻,路都被堵得死死的。

心被紮成了篩子!

管裳的話卻還沒說完:“世上還有一種多情,叫做大愛。你聽說過神愛世人吧?聽說過我佛普渡眾生吧?”

“神也好、佛也罷,都是高高在上的,他們掌控的是整個紅塵的穩定有序,冷眼看世情,看人們在紅塵苦海裡翻疼、掙紮。”

“七情六欲、人生八苦。一兩個人渺小的苦難,在他們眼裡不過是滄海一粟、沙漠裡的一粒塵埃。”

“佛不渡人,唯人自渡!”

“所以,人若想安定,隻能靠自己!”

說出一番頗有哲理性的話,裝完逼了,管裳畫風陡然一變,笑嘻嘻地道:“禮王,人之所以痛苦,都是因為想要的太多!你彆總把心思放彆人身上,保管你沒有這麼多抱怨了!”

司空南:“……說了這麼多,就是為了勸說我,彆想要太多?”

她到底是打哪兒冒出來的,怎麼就這麼……

割裂呢?

又神經、又正經。

又瘋癲、又通透。

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管裳!

管裳咧齒一笑:“倒也不全是。核心主題是:我姐心不在你,彆費勁兒了!”

司空南:“……”

被紮了個死無全屍!

這邊剛結束治療,司空南換好一身衣裳,外麵就傳來稟報:“禮王殿下!夫人!六皇子殿下駕到!”

管裳挑眉:“我的刀……他怎麼來了?”

“你的刀?”司空南滿臉不解。

管裳嘿嘿一笑,一秒變臉,高深莫測地道:“現在還不是我的刀,總有一天會是的!”

司空南:“???”

他活了二十八年,遇上的無法理解的女子,除了管笙,如今又多了一位!

算了,想太多的確是痛苦的源泉,不如不想。

司空邢很快過來了。

他不是來淮安侯府找管裳的,而是:“十皇叔,侄子奉父皇旨意,前來給您送慰問禮。”

一堆補品送上,他又道:“父皇聽說十皇叔在淮安侯府養病,也給淮安侯夫人一些賞賜,盼淮安侯夫人精心照料皇叔的病情,讓皇叔早日康複。”

被cue到的管裳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問:“啥玩意兒?他的病又不是我造成的,現在他住我這兒來了,萬一他康複不了,鍋卻得扣我頭上,是這意思嗎?”

司空南:“……”

司空邢:“……”

她怎麼能摘取到這麼刁鑽的重點!

為什麼順著她的思路思考,好像真的是這樣?

但!

誰敢承認啊?

司空南假裝聽不懂……不,直接假裝沒聽到。

司空邢不能啊。

在場三人,一個勇者,一個長者,合著就懟著他薅唄?

他清了清嗓子,道:“淮安侯夫人,話可不能這麼說。父皇大概隻是認為十皇叔來你府上叨擾你了,沒彆的意思。”

說的也是,司空南在外麵的人設,可不就是“皇帝那個不懂事的任性弟弟”?

旋即,司空邢又看向司空南,道:“十皇叔,父皇的意思是,什麼時候您玩夠了就回禮王府去,總不能一直麻煩淮安侯夫人,是吧?”

操心,太操心了!

“不麻煩。”三個字,讓管裳說得咬牙切齒的,又道:“多謝皇上體恤。”

這種孤勇者,司空邢沒法招架,隻得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對了,七皇弟回京後便去明政殿外長跪不起,為他的側妃謀害太子殿下、三皇兄和小姑母的事請罪。”

兩人都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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