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開心不是因為她,”虞真把陸凜的手抱得死死的:“你彆動手。”
“好。”
陸凜聞言周身的殺氣這才徹底消散,但他眼神還是有些不高興的看著兔子。
虞真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糾結的問題應該問問陸凜。
於是乾脆開口:“我想要問你一個問題。”
陸凜收回落在兔子身上的視線,看著她:“什麼問題?”
“你看他們現在,也算是無憂無慮不是嗎?如果我把這些針劑打進他們的身體,他們很有可能會直接想起自己還是人類的日子。”
“但讓他們變得聰明,回憶起一切,對他們來說是不是有點殘忍?”
陸凜眨了眨眼。
他不後悔回憶起那些日子,即便沒有遇見蝴蝶,他也希望自己重新擁有意識,即便這種真相會令人痛苦,令人厭惡現在的自己,但終究他又找到了自己。
他不知道彆人會怎麼想,但他是希望自己得到這種救贖。
蝴蝶的心太軟了,若不是因為她,這些實驗體最終的結局隻有一個,那就是痛苦的死去。
但他也逐漸開始知道自己與她的差彆。
他並不在意這些實驗體的死亡或是痛苦。
於是他努力想了想,順著蝴蝶的念頭,說:“如果是我,我寧願清醒的死去也不願意毫無自我的活著。”
“清醒過來,痛苦也好,慶幸也罷,總歸是能有選擇的。”
“而這樣渾渾噩噩的活著,看似無憂,卻根本不算是活著。”
“何況……萬一他們還有親人呢?”
陸凜說:“埃爾芬島的這些人體實驗並不公開,這些實驗體肯定來路不正。”
陸凜:“萬一,還有人等著他們回去呢?”
原來是這樣。
她還是太局限了。
虞真點點頭:“你說得對,我就是有點不忍心。”
陸凜沒有再說什麼。
什麼有人等著,什麼他們怎麼活著,他都不在意。
他隻是在意蝴蝶開不開心。
他的血是冷的,不像她,始終帶著太陽的暖意。
虞真想通了便不再猶豫,直接讓陸凜當了臨時召喚師和指揮使,讓那些實驗體在他的威脅下一個個走上前來,挨個挨個紮了過去。
不一會兒,一百多個實驗體便紮完了。
等待藥效起作用大概需要十二個小時。
虞真這會兒也是真的累了,便把這些已經昏迷過去的實驗體留在了原地,帶著陸凜開始在埃爾芬島上找吃的。
大雞腿!漢堡包!烤肉!薯片!快樂水!小蛋糕!
她來了!!!
要知道當蝴蝶的日子慘啊,都沒吃點好東西,當人了吧轉頭就跟陸凜住在了一起,壓根就沒有點菜權力,這會兒終於得閒了,她要吃個痛快!!!
虞真在儲藏室裡樂不思蜀,一邊啃著小蛋糕一邊塞了一個在陸凜嘴裡。
陸凜是一個口腹之欲不重的人,這麼多年下來,他的飲食習慣早就開始偏向了野獸,冷不丁被塞了一口小蛋糕,甜膩的感覺在口腔中炸開,讓他愣了愣。
這是一種甜蜜的味道,帶著些許奶香。
讓他恍然間回憶起自己跟在母親身邊時,母親會做的小蛋糕。
陸凜咽了下去,看見眼前的人吃得一臉笑容,忍不住也笑了出來。
真好。
他身邊還有蝴蝶。
“好吃嗎?”虞真見他笑得開心,問道。
陸凜有些遲疑的點點頭:“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到時候咱們搞艘船,把物資全都弄到船上去。”
“不過輪船不能開到基蘭浮島,隻能到臨近的小島靠岸,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把物資搞到基蘭浮島上去。”
這麼多實驗體,總有幾個能負責運輸的吧?
吃飽喝足,虞真帶著陸凜找了個臥室便住了進去。
她絲毫沒有自覺,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該休息了,明天我們再去看看那些實驗體的情況,希望一切進展順利。”
陸凜順從的企圖往床上爬。
剛一動,眼睛便落在了自己蛇尾上。
陸凜的蛇尾又粗又長,太占地方,整間屋子好像都變得逼仄起來,就算床大,也隻能承擔一小部分。
虞真自然也看出來了顯而易見的問題。
她抓了抓腦袋,試探性的說:“要不,你變成和我一樣的腿?”
站在跟前的怪物抿了抿唇,白色的睫毛微微一顫。
根據記憶和常識,他明知道男性和女性不應該睡在一張床上,但對蝴蝶越來越重的喜歡卻讓他本能的不願意失去這樣的機會。
他渴望著和蝴蝶貼近。
摟著她、挨著她、密密實實的擁抱她、親吻她……
時時刻刻,想要把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裡。
卻又不知道這種想法是為了什麼。
好像有什麼更加重要,更加親近的東西被他忽略了。
白色的蛇尾漸漸開始變化,直到那條又粗又長的尾巴在短時間內變成了人類的大長腿,虞真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一個問題——
陸凜是不可能在變成雙腿的同時還穿褲子。
虞真有些發愣的看著陸凜一點害羞的情緒都沒有,當著她的麵便掀開了被子躺了下去。
她臉上一紅,總覺得事情好像一瞬間就變得不對勁起來。
但她要是現在大驚小怪的讓陸凜穿褲子,是不是更奇怪了?
沒見陸凜一臉平靜,根本不把自己的下半身看在眼裡嗎?
虞真:他竟一點都沒覺得墜得慌?
等等,她在想什麼壞東西?!
她不純潔了!
大概越是在意什麼,便越是會努力回想,即便閉上眼睛拚命告訴自己“彆想了,快睡覺!”也阻止不了思維的散發。
虞真徹底睡不著了。
偏偏這時候,她以為睡著了的那個人,突然開口了——
“你身上在發熱。”
陸凜說。
虞真頓時咳了一聲,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卻又聽見旁邊的人說:“我可以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