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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嵩話音一落，在沈昌鴻還懵在地上時那幾個仆人便直接塞了一團破布在他嘴裡。
沈昌鴻嗚咽著想要掙紮，卻什麼都晚了，他被這幾個訓練有素的仆人直接帶了出去。
林嫵呆滯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等人被帶走了這才想起來看向沈嵩。
“夫君……昌鴻他好歹是你的兒子，能不能……”
“他已經被瘋狗抓傷，本就已經是枚棄子了，你若是當真心疼他，便自己進去，放他出來。”
說這句話時，沈嵩眼中冰寒一片，沒有半點溫度，
林嫵心中一慌，她自然知道沈昌鴻活不了幾天了，但這個孩子從一開始便站在她這邊，拚死也要維護她，隻要一想到如珠如寶長大的親生兒子落到了這種境地，她便心中一痛。
沈嵩太過無情，她想要自保便不得不接受這個結局。
她此前的人生一片順遂，但在這一刻，她敏銳的察覺到一切都變了。
沈昌鴻被帶走更像是步入深淵的一個前奏。
林嫵恨啊。
她恨沈晏卿。
如果不是因為他，她和親生兒子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她緊緊攥著拳頭，仿佛隻要這樣做便能阻止什麼東西從身體中流失。
林嫵失魂落魄的樣子被沈嵩看在眼中。
他也不是對林嫵全無感情，但她今天所說的話，做出來的事卻把這絲感情消耗得差不多了。
“林嫵，你我夫妻一場，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絕。”
“以後你便住在自己的院中，哪裡都不能去，若是再犯錯，就彆怪我不顧情誼休妻。”
沈嵩說話狠辣，雖然沒有現在就休妻，但今天這一遭卻與休妻沒什麼分彆。
林嫵之前威逼利誘的話，他多少聽了些進去。
林嫵咬緊牙關，眼中早就氤氳一片，在沈嵩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事情便已經成了定局。
她保不下自己的兒子，那個明明快要死掉的罪魁禍首卻就在她眼前看著這一切。
林嫵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便是沈晏卿的報複。
她張了張口，還想再為自己的兒子求求情，卻見沈嵩的眼神早就充滿了不耐煩和嫌惡：“來人，帶她下去，看好她，不許她走出院門半步。”
訓練有素的仆人再次走了進來，不顧林嫵的掙紮反抗，直接把她帶了下去。
等人一走，房內再次恢複一片寂靜。
沈嵩猶豫半響，最後強打起精神，抬眸看向沈晏卿：“今日之事，是林氏和你弟弟咎由自取，我沒有當場便休了林氏已經是仁至義儘，你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科舉，這些事情過去了便過去了，人終極是要往前看。”
沈晏卿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嘴裡說：“父親說得是。”
“至於這個丫鬟，”沈嵩的目光落在縮在沈晏卿懷中的虞真，“管好她的嘴，若是今日之事傳出去些不該傳出去的，這丫鬟的命也便到頭了。”
沈晏卿攬著虞真的手一緊。
虞真敏銳的感到他連呼吸都停頓了一瞬，然後說：“她的事情我自己會管，就不勞父親費心了。”
見沈晏卿如此維護那小丫鬟，沈嵩不由得冷笑一聲，但今日之事已經耗儘他所有心神，他也並不想前腳犧牲一個蠢兒子後腳又與大兒子生分，於是壓著情緒說：“你以為我想管這些事？”
他揮了揮手，麵色難看道：“下去吧，彆為了一個女人影響自己的前程。”
等沈晏卿和虞真從書房出來，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沈晏卿沉默的往回走，拉著虞真的手卻攥得緊緊的。
雖然今日除掉了沈昌鴻，也令林嫵大受打擊，但沈晏卿看上去卻好像並不是很開心，虞真感受到手腕上的力度，如此想。
沈晏卿心煩意亂，剛要走到住處時，感到身旁的人一停，拉著她的手頓時感到一陣阻力。
他停下腳步，啞著聲音說：“怎麼了？”
“沈晏卿，你好像不開心？”虞真的聲音在寂靜的小道上響起，像一陣風吹散了些煩躁。
沈晏卿垂眸看著她，卻見她一雙眼睛乾乾淨淨的隻有自己，忍不住說：“……這麼明顯嗎？”
“還挺明顯的，”虞真老實的點點頭，“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我以為你會很開心看見沈昌鴻倒黴呢。”
她的愛恨向來十分分明。
沈晏卿歎口氣：“我隻是……有些為娘親不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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