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塔拉森林的西邊,是一處峽穀。光的魔力彙聚其中,造成了一種神奇的奇幻效果,整片峽穀像是被籠罩在一片暖黃色的光幕中。那些光彙聚著往峽穀最深處遊蕩。在夜晚中,這裡像是一道不同於世界尋常之物的奇景。若是這處峽穀在人煙多的地方,恐怕早就引得不少光明教會的信徒前來跪拜,但正因為這處峽穀隱藏在圖塔拉森林最為危險的西方,常年都處於荒無人煙的狀態,這會兒自然也吸引不了什麼人。隻有自身對魔力極為敏感的魔法師,才會察覺到一點不尋常。虞真到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的景象。靈魂的牽引還在,但越是往裡麵走,虞真越是感覺到一些潛藏的危險。這種感覺更像是一種天生的第六感應。她眼眸一沉,越發謹慎起來。越是往裡走,越是能夠看到不少人類活動的跡象,隻是這些人類留下的痕跡都比較散亂,像是一窩蜂的跑到了什麼地方,又像是從靜默中開始四處潰逃。光幕給虞真帶來了一些壓迫力,但影響並不大。她的魔力來源也是光,不過是月光而不是日光。同樣算是聖潔掛的力量,並不會產生太嚴重的排斥反應,這也是為什麼她的治愈類魔法十分出眾的原因。銀色的魔力圍繞在她周圍,虞真渾身都泛著一絲銀色的清輝。走過一段長長的穀道,四周的景色越發開闊起來。光明的力量在此處彙聚,像流動著的河流往穀底最中央的高空中彙聚。虞真抬眸一看,便見其上有一個太陽般的光球。隱隱的,透出一個人形輪廓。她現在所在的方位離光球還有一點距離,人還沒走到那邊,卻聽見了幾個熟悉的聲音——“原想著得到力量之後找到你們或許會有點費力,沒想到你們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教皇的聲音依舊像最開始時一樣蒼老,但語調中的輕視和傲慢卻十分濃重。站在他身前不遠處的,正是塞西爾和埃爾維斯。兩人的神色都不算好看。塞西爾抬眸看著光團中的人,並不意外:“神降……”埃爾維斯嗤笑一聲:“你覺得這樣就能殺了吾?”“光是神降可能還不夠,但若是加上聖劍呢?”教皇看著光團的眼睛裡全是貪婪,“那是傳說中斬殺了第一條魔龍的聖劍。”“何況……誰又知道我的底牌隻有這一張呢?”[是啊,隻要你能得到塞西爾的靈魂,你想要的力量,想要的壽命,我全都可以給你]魔鬼的聲音在教皇的腦海中不斷起伏著。教皇甚至沒有看本應該是最大敵人的埃爾維斯,反倒把目光落在了塞西爾身上。“我隻是沒有想到,明明你應該已經死了,為什麼卻還活著。”“預言中殺了太陽的禍端,早就獻祭給了魔龍的罪孽。”“塞西爾,你竟然還活著。”如果不是腦海中的聲音,教皇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一頭金發的俊美青年竟然會是高塔上那個灰撲撲的老鼠。教皇對塞西爾的記憶是有些模糊的,甚至早就已經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但現在……這個他鄙夷的灰老鼠,竟然是他活命的關鍵,怎麼又不算是一種諷刺?好在他不單單有阿斯蒙這一個棋子。腦海中強大的存在,也是他的依仗。隻是得到塞西爾的靈魂而已,比起那條龍,簡直是易於反掌的事情。教皇看著塞西爾的眼神裡有著掩藏不住的貪婪。隻有埃爾維斯還不在狀態。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塞西爾:“吾倒是沒想到,你還有挺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