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武俠修真 > 鳳命難違 > 11 大牢審案第三日

11 大牢審案第三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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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審洪天全第三日。

一大早,大牢外麵已經站滿了官員,不當值的宮人也站在角落裡等著看熱鬨。

所有人都等著看笑話。

是司馬熾的笑話,還是羊獻容的笑話,或者就是這大晉皇朝的笑話。

表情各異,竊竊私語。

天還沒亮,司馬熾就去了天元宮等羊獻容一起去大牢。

不過,他可沒有進寢宮內,而是端坐在天元宮的前殿。今日他也帶了不少人過來,一個個麵無表情。還有不少紅衣長矛軍的人,將天元宮門口站得滿滿當當的。看這架勢,竟然又有種要往日重現的意味。

張度站在門口,冷眼看著這些人。

這一次,他可沒有躬身彎腰,而是挺直了身板,也是麵無表情。

秦朝歌自然也是帶著人與這群紅衣長矛軍對峙,昂首挺胸,氣勢不能輸。

羊獻容已經起了身,但在梳妝打扮,輕輕戴上了那副白玉耳墜。她隻讓張良鋤和司馬熾說一聲,讓他再等等好了。然後讓翠喜去了後院告訴孫英以及羊獻憐司馬靜等人莫要出來,按照自己的時間照常就好。

孫英知道女兒在忙,但偏生司馬靜又病了,鬨得她也不得安生。

“讓她注意安全,反正左右不過如此了,為娘的全權做她的後盾,什麼都不怕的。”

綠竹聽了這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輕聲說道:“主母可莫要如此,定要相信女郎才好。她必然有她的法子,不會有事情的。”

“三姐姐,沒事的。”羊獻憐也守在司馬靜的身邊,她已經退燒了,隻是整個人還有些虛弱。

“女郎說稍後毛主事會送些好吃食過來,也讓小公主少吃些藥湯子,食補更好些的。”綠竹也伸手摸了摸司馬靜的額頭,確認了體溫後才又說道,“應該無事的,稍後讓曹統再搬些炭火過來好了。”

“嗯。”孫英點了點頭,“去吧。”

綠竹回來複命時,羊獻容正在吃早飯,不慌不忙。但司馬熾已經焦慮了,讓楊總管到寢宮門口問安。

“辰時還未到,他何故要這麼著急呢?”因為毛鴻茂的回歸,天元宮已經有了不少現做的熱食,羊獻容喝了幾口熱湯,感覺渾身略微出汗,舒服了許多。她扶了扶頭上的一朵白色小絹花,還有那根金棍釵不由得笑了起來,“皇上太心急了,要穩一穩才好的。一會兒可要告訴他,不管本宮做什麼,問什麼,他都不要動,坐穩就好。”

“慧皇後可有把握?”楊總管低了低頭,但又補充了一句,“是皇上想問的。”

“若無把握呢?”羊獻容瞥了他一眼,“把本宮殺了麼?”

“不是不是不是。”楊總管立刻跪了下來,“奴才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皇上心裡……那個……”

“行了,毛主事,你去給皇上送一碗熱粥,等他喝完之後咱們就過去。”羊獻容不再看他,隻是站起了身,又去後麵換衣服了。

翠喜拿了件素色的袍子,但羊獻容還是挑選了那件黑色暗紅紋路的太後朝服,輕聲說道:“今日呀,我是替那個傻子做事情呀。”

“女郎。”翠喜抿了抿嘴角。

“幫了這個皇上,也是幫咱們自己。”羊獻容將衣袍穿上之後,竟然顯得老氣了許多,她今日的妝容也有些沉重,眉眼之間多了些淩厲之色。“那些香粉可帶了?”

“帶了,許道兄昨日又做了一些的。”翠喜摸了摸自己的衣袖。

“嗯,也莫要用太多,萬一真的傻了,暈過去了也是不好的。”羊獻容輕笑道,“他要是靠得太近了再用。這東西也很是珍貴,許道兄很是舍不得呢。”

“是。”翠喜又扁了扁嘴,“反正,奴婢是不會離開女郎半步的。”

“行了,知道你會貼著我的。”這時羊獻容的笑容才多了些明媚。

在宮中隻有帝後才可以使用車輦,當然慧皇後也必須可以用的。隻是,她不再乘坐自己的鳳輦,隻是繼續坐羊家的那輛通體漆黑的馬車,安靜地行進在宮中的青石板路上。

這一次,司馬熾的龍輦倒是跟在了她的後麵。

大牢門口的眾人見到羊獻容的馬車來了,紛紛閃出了一條通道,時間剛剛好是辰時,也是大晉皇朝上早朝的時間。

蒲金山已經繃不住了,看到羊獻容款款走進了大牢的那間“審訊室”,沒等她坐下,就皺著眉問道:“慧皇後可說的是三天結案,今天是第三天,能結案麼?”

“本宮從來不打逛語,今日就可以結案了。”羊獻容語調平穩。

司馬熾也跟在她的身後找地方坐了下來。

這兩人的衣袍顏色相近,若不是羊獻容頭上的那一小朵白色絹花,猛一看都以為是帝後出場了。

蒲金山的臉又黑了兩度,倒是袁禾碩不說話了,還拉著蒲金山坐了下來,繼續充當文書來記錄口供。

有獄卒將洪天全從大牢裡拎了出來,按在了地上。

羊獻容看到桌子上依然溫著酒,以及還有烤羊肉,不由得笑了起來。

她拿起了筷箸,又吃了一塊羊肉,才問道:“這跪的是何人呀?”

“老子洪天全!”一連三日都這般情形,洪天全也有點煩躁,他不知道這個美豔的小女子到底要做什麼。

“你是哪裡人呀?”羊獻容也不生氣,依然問著。

“洛陽城裡的!”洪天全又沒好氣地回答。

“那你今年多大了?”羊獻容繼續問。

現在不止是洪天全愣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發愣,不知道羊獻容到底要做什麼。司馬熾已經急躁了,挪了挪身子傾向羊獻容,但一旁的翠喜竟然用手攔了一下,很是不客氣地低聲道:“皇上莫動。”

司馬熾咧了咧嘴角,又坐正了身子。

“問你呢?你今年多大了?”羊獻容看洪天全不說話,就又問了一遍。

洪天全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說道:“去年四十,今年四十一,明年四十二。”

“哦,倒是個明白人。”羊獻容點點頭,“我依稀記得你說過,你家在城裡,不在鄉下?”

“有時候城裡,有時候鄉下。”洪天全的說法很明顯和前兩日有所不同,蒲金山和袁禾碩又停了筆看著他。

“你父母身體可好?”

“母親已經去世,小人父親健在,已經七十歲了。”

“你有兄弟嗎?”

“小人有兩個哥哥,都已經不在世了。”

“你有孩子嗎?”

“小人有一個兒子,剛剛出生,還在哺乳。”

“你家以何為業?”

“家裡無田,或打漁或者砍柴為生!”

所有的問答都和前兩日不同,應該說是沒有一個答案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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