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沒有在乎房子裡漆黑一片。
進屋以後,就習慣性的摸開關。
可是,開關按了好幾下,也沒有反應。
欠費停電了?
對了,孫誌新好像這樣說過。
電費都欠了三個月。
不知道為什麼不給交上呢?
有錢人的思維,確實不好揣摩。
小孫已經掏出了手電,每人分了一個。
就是那種裝一節電池的小手電。
近距離還挺亮,就是光線很窄,範圍有限。
蔡根拿著手電,走進了客廳。
好家夥,這個大客廳,差不多五十平。
裝修的有點年份,但是材料不錯。
實木地板,都能反射手電光。
咦?
蔡根發現了第一個疑點。
這座城市,以前是礦區。
即使不生產了,配上一年兩次的,一次半年的大風。
塵土也是很大的。
沒人住的房子,不應該這麼乾淨啊。
偌大的一個客廳,擺設很簡單。
三人沙發,茶幾,電視機。
茶幾上很乾淨,除了煙灰缸,就是一張欠費的電費單。
上一次,蘇誌新估計,就是在這個沙發上睡覺的。
如果他說的全是真的。
小孫和喳喳,已經分彆走向了臥室。
蔡根卻被客廳角落裡的樓梯吸引了。
複試的房子,上麵一層多半是送的。
蔡根剛想上樓,隨即停下了腳步。
漆黑一片的樓上,還是不要自己上去了。
沿著光源,找到了小孫。
小孫進入的是南向的主臥室。
裡麵有個衣帽間,和洗手間。
屋子裡有床,梳妝台,窗口還有個跑步機。
床鋪一切如常,不像沒人住的樣子。
衣帽間裡掛著各種各樣的女士衣服。
用料都比較簡單,也很新潮。
梳妝台上,擺滿了化妝品。
淩亂且有生活氣息。
好像女主人上一秒還在化妝,下一秒就去樓下取快遞了。
蔡根和小孫轉了一圈,就來到了,南向的次臥室。
當初,蘇誌新裝修沒少下功夫。
每個臥室都是獨立的衛浴。
整的好像單間公寓似的。
同樣的行李衣服,同樣的化妝品。
看樣女孩子的閨房,具備普遍性。
除了床和梳妝台,還有個卡拉OK機,上麵放著幾瓶紅酒。
第三個臥室,就是北向的臥室了。
格局擺設差不多,不過沒有床,是個榻榻米。
喳喳已經看了一圈。
對啊榻榻米上的毛絨玩具,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在三四米長的榻榻米上,躺著一隻巨大的玩具狗。
如果不是有心理準備,就像是趴著一個人似的。
看到喳喳對著玩具狗發愣。
蔡根推了他一下。
“喳喳,咋了,看出什麼來了?”
“蔡叔,你說,會不會有個人,在這條狗裡啊?”
喳喳的推測,讓蔡根瞬間就有畫麵了。
退後了一步,手裡的電筒,有了些許顫抖。
“啊,你感應出來了?”
喳喳還沒等說話,小孫已經衝了過去。
抱起了玩具狗,用出了洪荒之力。
吱嘎一聲,玩具狗攔腰被撕開了。
各種海綿碎塊的填充物,爆了一地。
“三頭怪,彆嚇唬我三舅。
有個毛線啊。”
喳喳嘿嘿的笑了幾聲,果然是故意的。
蔡根照著他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
“有點眉眼高低,這是凶宅,嚴肅點行不?”
三個臥室,四個洗手間,一個廚房,一個餐廳。
外加上一個大客廳。
裡裡外外都看了一遍。
沒看出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除了很乾淨,有點意外,其他很正常。
最後,蔡根躺在南向臥室的大床上,覺得有點無趣。
床上,竟然留下一股淡淡的香味,瞬間就讓蔡根產生了聯想。
“蔡叔,我看電視上,一般都是藏在床底的。
你有沒有背靠背的,感覺啊?”
這句話,又給蔡根整毛楞了。
剛起身,小孫就已經把床抬起來了。
床下也很乾淨,連點灰塵雜物,臭襪子都沒有。
“喳喳,我警告你,再跟我說用不著的。
我就”
蔡根警告的話,還沒說完。
頭頂上,傳來了輕微的響動。
好像什麼東西在滾動一樣。
三個人用手電,互相照了一下對方的臉。
這才想起來,還有個樓上。
同時走向了客廳的樓梯。
喳喳走在第一位,蔡根在中間,小孫斷後。
可能是為了配合詭異的氣氛。
喳喳走的很慢,也很警惕。
並沒有大大咧咧的快步上樓。
輕手輕腳的爬到三分之二,最後的三分之一,猛地發力,蹦到了樓上。
想要給任何東西,一個措手不及。
“啊!”
一聲驚叫,從喳喳的口中傳出。
蔡根以為他遇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快步跟上。
來到樓上,也忍不住嗯了一聲。
小孫最是好奇,到了樓上以後。
就看到,三個黑影,在四五米的地方。
同樣拿著手電,在對著樓梯看。
“何方妖孽,老子”
說著,小孫就要亮出絕活,開始解褲腰帶。
除了金箍棒,最讓小孫自信的就是童子尿。
結果,被喳喳一把給按住了。
因為對麵的一個矮小身影,也開始解褲腰帶了。
“臭猴子,穩住,造型要穩住啊。”
然後,喳喳拿著手電,走向了三個黑影。
結果,三個黑影中的一個人,也走了過來。
好像是跟喳喳心有靈犀。
終於,兩個人相遇了。
“我靠,是鏡子!”
這個
蔡根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大風大浪其實沒啥,除了恐懼就是震撼。
就怕這一驚一乍的,確實嚇人。
拿著手電,四下照了照。
整個二樓,全都被打通了。
就是一個大空場,一百多平。
沒有任何擺設,除了南向落地窗。
剩下三麵牆全是鏡子。
整的像是舞蹈教室。
小孫尷尬的係上了褲腰帶。
眼神裡還有一絲的遺憾。
很快就找到了發聲的來源。
一個空酒瓶,被滾到了角落裡。
再看南向的窗戶,吹進來一陣一陣的風。
剛才也許就是風,吹動了空酒瓶,所以才發出的聲音。
這個樓的隔音,真差啊。
蔡根來到窗前,外麵是一個露台,至少四五十平。
簡單裝修後,放了一個碳化木的涼亭。
桌椅齊全,絕對燒烤納涼的好去處。
剛要走出去,詳細看看自己家的露台。
突然,屋子裡的燈亮了。
不止屋子裡的。
就連露台外,涼亭上的燈帶都亮了起來。
好像什麼盛大的演出,突然開始了。
緊接著,樓下就傳來了,一個人女的歌聲。
劣質卡拉OK唱機的音效,鬼哭狼嚎的。
唱的還是舞女淚,感情極其豐富。
不是有過親身經曆,絕對唱不出來那個自怨自憐的味道。
這一驚一乍的,蔡根有點生氣了。
率先跑向了樓梯。
他倒要看看,誰在作妖。
到了客廳,也是燈火通明。
歌聲是從南向次臥傳來的。
蔡根剛掏出了斬骨刀,就聽到厚重的砸門聲。
一麵是舞女淚,一麵是砸門聲。
兩邊都很突然,也都很急迫。
猶豫了半秒,蔡根決定先看看外麵是誰在砸門。
透過門鏡一看,保安製服,保安的帽子。
在樓道燈光照射下,陰暗的臉龐。
竟然是門口的老保安。
“開門,開門啊。
大半夜的,唱個毛雞啊。
擾民了不知道嗎?”
蔡根都聽傻了。
歌聲響起,不超過五秒。
老保安敲門警告,不超過三秒。
兩秒鐘從門衛室,到九樓門口。
他會飛嗎?